第5章 纨绔少爷的另一面
洛川一回去便被洛太师罚跪家祠，禁足半个月。
洛太师回到房中，看着挂在墙上的画像，画像中的女子笑面如花，可见其容貌。
洛太师坐在画像旁，只得一声叹息：“清婉，我对不起你，我没能照顾好儿子。”
画像中的人仍是笑着，洛太师看着，不禁回想起往日夫妻恩爱和睦的时光。
再到后来洛川七岁时，清婉病逝后，洛太师忙于朝务，疏于对儿子的管教，洛川才愈发纨绔。
好在洛川本性不坏，如今他还是能管得住。
崔南栀被关在家里“折磨”半个月后，终于被放出来了。
她自然一出门便直奔茶馆而去，一般这种情况她都会支开微月去北街的甜点铺子买点心，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崔南栀坐在天盛茶馆的雅间里，听着里面说书先生说着她以前没听过的故事，微微出神。
说书人说的是一个女子因其阿父赋税难填，便将该女子送给了当地知州做妾室。
崔南栀只觉得故事略显可笑了，买女抵债的常见，卖女抵税收的倒是第一次听说。
崔南栀转头趴在另一个窗户前，一下子便看到了人群中偷偷摸摸的洛川和他一个狗腿子，崔南栀偷笑，付完钱就跟在了洛公子身后不远处。
眼看着洛川进了长安城最大的青楼——知秋阁，崔南栀于是熟练地从后院翻了进去。
“狗洞少爷，好久不见啊。”
崔南栀坐在洛川的专属包间里，喝着知秋阁最贵的酒，笑眯眯地看着来人。
“崔南栀！你搞什么？”洛川脸都气绿了。
“我当然是来关心洛大公子在家祠里跪瘦了没有啊。”崔南栀无辜道。
洛川早就看透了崔南栀的嘴脸，臭脸道：“你可赶紧走吧，别打扰我听曲儿吃饭。”
“好吧，那我去找洛伯伯喝茶。”崔南栀作势起身，被洛川一把拉下。
“不许告诉我爹！”洛川威胁道。
崔南栀手一伸，洛川不情愿地解下自己腰间的钱袋，塞给崔南栀。
“好的，狗洞少爷。”崔南栀翻后窗离开。
“不许叫我狗洞少爷了！”后面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不过崔南栀每次都是装聋高手。
崔南栀与洛川自然是认识的，二人母亲是多年好友，以前洛川母亲在世时也多有走动。
至于为什么叫狗洞少爷？那还得是洛川15岁时钻狗洞出去玩，被崔南栀撞见，从此被崔南栀叫了四年的狗洞少爷。
崔南栀转身看着身后的青楼，她曾经也以为洛川彻底沉沦于烟花之地。结果人家真的是开了个专属包间听曲儿吃饭，一个女人都没碰过，据他说知秋阁的佳肴是长安第一。
崔南栀笑笑，谁又能知道这纨绔少爷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呢。
于是得到贿赂的崔南栀又带着自家微月跟丹绿去了一趟打铁铺打造她的专属镯子，又去了买了一堆果脯蜜饯分给了两个丫头。
至于为什么去打铁铺打镯子，自然是因为这个镯子内藏玄机，表面是镯子，其实是一个小武器。
没办法，崔南栀就喜欢研究这些小玩意儿。
天盛茶楼是长安最高的楼，能够看完长安大部分全景。天盛茶楼顶楼，裴温舟坐在这儿算是目睹了崔南栀全过程，双眸中未显任何情绪。
毕竟这不是他第一次在这儿看到那位崔大小姐了，不过青楼里的那个男子倒是第一次见。
崇明宫内殿，皇帝听完裴温舟制定的新的长安巡逻制度：白天换三次，宵禁前换一次，丑时末再换一次。
这样既保证了休息也保证了长安的安全。
圣人并无异议，让裴温舟照此实行，裴温舟依言正欲退下，唐太宗叫住了他。
圣人看着面前风光齐霖，温润知礼的裴温舟，不禁回忆起当年第一次看见这个孩子，眼光澄澈，行事稳重，在一众同龄人中便是那只鹤。
“裴爱卿，朕这儿有一份来自幽州的折子，你帮朕看看。”圣人不动声色地将那份折子递过去。
裴温舟看完折子，低首回答：“臣观幽州的税收里面问题繁琐，表面账目没有什么问题，可臣了解到幽州许多地方都发生了百姓奋起反抗之事，这里面恐有别情。”
皇帝眸色微凉：“你一个身在长安的人都能看出来，幽州那些混账竟敢如此光明正大地欺压百姓。”
“幽州地处偏远，况且陛下即位不久，政务繁杂，有所疏忽在所难免，及时整改，总有出路。”裴温舟依言回道。
圣人未再说话，挥挥手示意裴温舟离开。
天策上将王德明看着纸上写下的几个名字：
裴温舟，崔南栀，贺千帆，洛川。
沉思良久，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出去走走，大唐的繁荣之路刻不容缓，这些少年便是大唐未来的希望。
王德明站在阁楼上，眼前山海湖泊，微风拂面，岁月静好。
风平浪静之下早已暗潮汹涌。
崔南栀这几日实在是空闲，便只得在崔家藏书阁中度日。
管理藏书阁的是一个老伯，倒是博学多才，崔南栀常常遇到不懂的就去请教，在她看来，这老伯讲话比学堂里那些教书先生好多了。
“余伯，你说，如果将这弹弓的人为发力改成机械发力可好？”崔南栀说着边将书上的图纸递向余伯。
“机械发力或许便捷，但力度以及距离却是不可忽略的点，姑娘何不想想怎么让一个弹弓发射多种距离的弹丸？”余伯扫了一眼图纸答道。
崔南栀脑子里突然闪过了想法，随即便告别老伯欢快地走出了藏书阁。
余伯看着，笑着摇了摇头，转身打扫卫生去了。
回到院子，南栀二话不说便开始画图纸。
要说南栀画画不好却也评价不全面，因为没人见过她设计这些小玩意儿的图纸，确实是精细清楚，怕是比专业人士画得更为具体形象。
不出片刻图纸就完工了，南栀心里盘算着得找个时间去张铁匠那里找找有没有这种类型的弹簧。
南栀正收着图纸，微月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说是皇后娘娘请她进宫一趟。
“可有说是什么事？”崔南栀疑惑。
“有的，说是皇后娘娘的侄女点名要见你。”微月不安道，觉得自己小姐肯定又出去惹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