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逼问
“为了孩子们的幸福还有我们三家的前途，我先干。”靖王妃一饮而尽。
荣平放下酒杯：“你们两个怎么不喝？”
沈梦泽喝这个甜酒就如同喝白开水，一口喝完，慢慢回味起来舌尖滑过的甜浆，觉得比以往喝过的玉液都要肆意淋漓，他看着身旁的人，眉心微动：“不喝？”
“凉。”
只一个字，沈梦泽就意识到什么，这个月的日子又到了，他将她的酒杯拿了过来：“我喝。”
两个人偷偷搞小动作，余氏尽收眼底，她热情给靖王妃夹菜：“吃菜吧，大家快动筷子，这鱼都是今早刚打上来的，新鲜的嘞。”
……
“晴雪，我看着二老爷是不是不满意世子殿下，你看他都给他倒了多少酒了，千杯不醉也没有这样的喝法啊。”
“你懂什么，二老爷和三老爷这是考验未来郡主夫婿的人品，不过我也觉得酒桌上看人品这件事真是过时，难不成，二老爷和三老爷想要将世子殿下灌醉了，盘问他问题？”
霏雨觉得她说的极对：“这一关真是不好过，二老爷三老爷刚搬回京城，一回来郡主就要成婚，他们二人可不是要好好考察世子殿下了。”
“没什么好挑剔的。”晴雪递了一块糕点给她，“天底下的有情人未必合适，合适的又不中意，能遇到一位知己人已经很不容易了，郡主不是说过吗，她对世子殿下是先起的敬仰之情，后有的男女之爱。天底下就这样大，遇到了合适的人已经实属不易，郡主不愿意将就过日子，但她愿意和世子殿下一起去完成他们共同的目标，只要志同道合就已经足够了。”
“你这话说的有水平。”霏雨咬了一口芝麻软糕，含糊不清，“可是西京发生的这么多事，两位老爷不知道啊。”
饭后，靖王妃在前厅开始与他们商议两个孩子的婚期，沈梦泽被荣平荣东灌了将近两坛子的酒，他又不是酒鬼，这个量喝下去谁也受不了。
荣平借以解酒的名义与荣东将他强行押到了书房。
砰地一声关门声，荣平拍了拍他脸：“小子，醉糊涂了没。”
沈梦泽拿下他的手：“二叔，我没醉。”
“别瞎叫。”荣东脾气更不好，是个直肠子，“你既然是个神通大的人物，你喜欢我们敏安什么，你们认识了多久你就敢跑到官家面前去求婚旨。”
荣平摆摆手：“与其是说喜欢，不如说你贪图她身上的什么。你应当是知道那破军卫的事情，想从她身上捞好处，我可是听说你们沈家前不久被官家收回了沈家军的虎符，你们沈家势不如前，所以想要用亲事来攀附敏安，是不是！”
“二叔，你声音小点。”沈梦泽有些热，他懒洋洋的声音听起来嚣张到不可一世，“我想要娶敏安，目的很简单。”
“我单纯地爱她。”
“住口！”荣平老脸挂不住，“就嘴上功夫厉害，你以为现在的小姑娘会被你三言两语拐走吗。”
“如果三言两语就能拿下她，我也不用在她身边徘徊半年了。”沈梦泽站直了，比荣平还要高出一些，“她的心就像铜墙铁壁，要拿真枪实刀和千军万马才能换回她回头一次。”
“你们十年没有在西京城里呆过，你们可知她住的地方，是全天下最富丽堂皇的地方，也是最蚕食人心的地方。你们为了荣家所有的基业不被荣远一起带进坟墓，选了自保的路子去了殷州，你们带不走她，任由她在骷髅窟中长大，以为她还会像从前一样能在皇城里无忧无虑地安过十年？知不知道那个深宫是会吃人的，多少女子进了后宫爬都爬不出来，她能活生生站在你们面前，她都是依靠着什么活下来的？”
“你们作为亲人都做不了她的庇护，还要靠她费尽心机将你们接回西京，她付出这么多，你们以为玉令交给她就可以弥补了？我配不上她，你们觉得西京那群纨绔子弟，不学无术的混二祖就是她的归属了？你们问过她想要什么？”
荣东别过头：“敏安从小那样听话懂事的孩子，这么多年受苦了。她向来报喜不报忧，问她什么她都不肯说，好，那你讲给我们听。”
沈梦泽阒然无声，他觉得眼前干涩不已，揉了揉眼角，娓娓道来：
“当年荣府被一夜灭门，幕后真凶都有谁，想必二叔三叔比我这个局外人还要清楚，敏安她不傻，她知道想要复仇就得等，等到一个天赐良机就可以厚积薄发，她做到了。堂堂皇城司指挥使就在她手中断送了前程和性命。”
“晏家老二垂涎她，她就差点废了对方一只手。裴四海一生汲汲营营无非是想要后继有人，她就专门往人家的痛处软处踩，让裴家绝了嫡种。后面还有很多，她没有寻常女子那般安于现状，她有野心有魄力，有智谋有才干，凭借着她爹留下的北疆陈旧的布防图边角防线，可以画出完整的布防图，这样的女子——”
沈梦泽顿了顿，半晌后夹杂着暗讽：“你们愿意将她嫁给其他人？靠着吃祖上的荫官的寄生虫就会是她的良人了？我呢，不算坏人，好得也不彻底，但我能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我的性命都可以交给她，她爱利用利用，哪怕是吊着我玩都没有关系。”
“整个天下，没有比我还了解她的人了，她待人爱憎分明，对待亲朋挚友甚至是喜欢的人都会始终如一的真诚，这才是她最柔软的地方，我了解她的为人，所以我甘愿将我所有的一切都献给她。我们不止是门当户对，还势均力敌，两情相悦，你们可以去问问，这个天底下谁能像我一样这样做，谁能如我一样给她最想要的东西。”
他理了理荣平的官领：“二叔，敏安和我说过，玉令是荣家的东西，我不会惦记，但是你们荣家的姑娘，我觊觎很久了，所以不择手段我都会娶走，放心吧，我待她绝对会比你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