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平安京：目的和怀疑
“曜日，你知道吗？术师、非术师、咒灵，本质上都是‘人类’这种‘咒力’形态的‘可能性’弄清了他们的关系根除咒灵就变得容易。”
“你应该也是知道这三者在咒力上的联系的吧？”
说到这菅原云鹤用一种鼓励的眼神看着千沐，就像是特级教师在看自己学生。
被这种眼神注视着的千沐感到莫名紧张，有一种在教室里老师要求回答问题，并且与你对视的感觉。
“是！这三者都拥有咒力，只是非术师咒力稀少而且无法控制，会逸散出最终形成咒灵，术师可控制自己的咒力不逸散，作为自身能量使用。”
几乎是下意识的挺胸坐直回答问题，千沐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反应。
难道她还没摆脱上辈子在应试教育下养成的行为习惯？见到这种充满教师压迫感的眼神就自然而然的正襟危坐。
“你说的没错，既然明白这三者的能力本质，那根除咒灵的答案也就明晰了。”菅原云鹤似乎很满意千沐的反应。
看她严肃的样子，应该是认识到完成“根除咒灵”这件事所能得到的名声了吧？
“成为新世界的神”这样的结果，对于一个重名的人是多么大的诱惑。
想到这，他矜持的点了点头，曜日巫女一定会迫不及待去做的吧？
发展信徒、获取愿力，利用她的能力帮助他许愿创造新世界。
“曜日，你会想看到那一天的吧！世界上再无斗争，非术师不会诞生咒灵，术师不会和咒灵厮杀，没有人会咒灵此而死。”
“身为咒术师的我们，再也不用看到朋友的鲜血，看好的后辈也不会在袚除咒灵时死去……”
啥啊？
怎么突然煽情起来了？
千沐目光空洞的看着眼前的菅原云鹤，感觉眼前人的气质很像她上辈子接受感恩教育时的感恩学老师。
这种感觉直白的说就是，很会调动人的情绪，但无论前面说的多么感人，最后的都会开始卖书。
她是真的不理解话题怎么从“道歉”到“武器”再到“梦想”最后演变成“根除咒灵”的。
最重要的是，她还配合菅原云鹤交流下去了。
菅原云鹤继续开始他的梦想演讲：
“曜日，你看这三者都是‘咒力’这一存在的可能性，也就是说，无论是术师、非术师还是咒灵都只是咒力的不同形态罢了。”
“或许，有一种方法能够让人们进化成全新的形态，诞生新的物种，这样，世界上再也不会存在咒灵和人类的冲突了……”
千沐：“……”
她怎么感觉菅原云鹤说的话听起来这么怪呢？
他现在的表情怎么有种某影里的大蛇丸既视感……
看到千沐皱眉沉思，菅原云鹤止住了话头，如果将他的计划和盘托出，曜日巫女是绝对不可能帮他的，甚至还会阻止他。
他的“梦想”是将人类、咒灵一锅炖了，炖成一锅黑暗混沌的汤，在这个汤中会诞生新世界的种子。
炖菜需要几个条件？
三个。
容器、厨师、食材。
容器需要慢慢实验才能创造。
厨师就呆在那里却不好接近，毕竟想要得到天元这个“大厨”就要与六眼对抗，这个条件有些困难。
而食材遍地都是。
原本已经做好了慢慢谋划一切的准备，可就在他“成为”菅原云鹤时，从他的记忆里看到了一个捷径——曜日巫女。
被她神奇的能够许愿的能力吸引，又在后来的相处中发现了意外之喜——能够破防一切的兵器。
简直是为他的计划量身定做的助力，甚至，连她身边的人都那么有用。
那对双胞胎，真好啊。
“所以，云鹤你想怎么做？”
自带冷意的声音响起，打断了菅原云鹤的思路。
“你要怎么使人类和咒灵之间诞生新物种呢？”
千沐直视着菅原云鹤，语气越来越重，甚至有些咄咄逼人。
她刚刚就一直在思考菅原云鹤说的话，却无意间发现面前的白发少年与他们第一次相处时的感觉截然不同。
重伤过一次真的有那么大的变化吗？
千沐也是濒死过的人，她觉得自己现在的性格和之前差别并不大，当然，不能这样就一竿子打死所有有过创伤经历的人。
只是眼前的菅原云鹤，真的给她的感觉，好像跟之前不是同一个人。
至少，这种“进化全人类”“诞生新物种”听起来就有一些科学狂人的话，不是第一次与她相处时的菅原云鹤能说出来的。
“曜日，你怎么了？是我说错话让你不快了吗？”
菅原云鹤敏锐的注意到面前少女眼中的怀疑，快速做出一副被伤到的脆弱神情。
还是步子迈的太大了吗？
引起她的警惕了啊。
“抱歉，这只是我的一个愿望，你也觉得我是痴心妄想吗？也对，就连家族的人也不认可我的想法的。”
一套认错卖惨装可怜的组合拳打下来，直接让千沐没脾气。
啊啊啊她最不擅长应对这样子的人了！
如果面对的是她的同伴露出脆弱神情，千沐会觉得心疼。
但现在她面对的是给她感觉很奇怪的、好像变了一个人的菅原云鹤。
千沐会想，菅原云鹤之前有那么矫情吗？
不过这种下意识的不耐烦最终被她压下来，还是心里的道德感占据上风，她不应该单纯因为感官上的不舒服就去否定一个人。
或许很多人都经历过这种时候，见到一个人莫名对ta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但道德感和高素质强行让自己温和礼貌的对待ta。
甚至还可能会因为自己心里的不适感，而对这个人产生奇怪的愧疚……
菅原云鹤就是利用这种心理，让千沐对他产生这种自我拉扯中的惭愧，他懂得人心，计谋无双，是lyb的存在。
即便他十分努力的想和千沐拉近关系，但由于时间线的差异和少女天生的直觉，都让他们的关系始终差一层。
而随着相处时间的增加，千沐不仅没有对他放下心里防备，反而在第六感的作用下对他愈发警惕。
看来，是不能劝说（忽悠）她将自己的宏愿作为人生的意义了。
完全不知道眼前人早就换了脑子的千沐在菅原云鹤的套路下自然而然的被转移了话题，不再追问他口中的“梦想”。
拥有丰富为人处世经验的某个lyb见状笑笑，又将两人之间的气氛调节的轻松愉快。
千沐在不知不觉间被带歪了节奏，这并非是她笨，而是面前的人比她段位高太多。
两辈子都没出过高中校园的人怎么和换了好几个壳子的智谋型人比脑子？
她能够一直保持警惕已经很不错了，至少她现在的表现使眼前人对她产生了错误的人格认知。
曜日村的位置极好，此时正是一天中最暖和的时候，就连风都附着一丝热气，吹过雨后的森林，带来湿润泥土和树木清香。
清俊秀美的少男少女相对而坐，微笑交谈着，乍一看氛围极好。
“曜日，可以为我唱首歌吗？你的声音很好听。”
菅原云鹤的声音带着笑意，树梢的光影打下，碎光照进眼底，眸子看起来亮晶晶的，好像充满期待。
在这一瞬间，千沐好像将菅原云鹤幻视成了五条悟，都是白色的头发和亮晶晶的眼睛。
许是想到了在另一个时空的同伴，她的心顷刻间柔和下来，天生冷意的音色都柔和了几分。
“好啊！”
没有具现化钢琴键，就这样清唱出声：
“……”
“我追着梦的光点”
“是因为有了勇气”
“才不怕危险”
“……”
“你的爱没有上限”
“我们微笑一起迎接”
“幸福终点”
千沐唱这首歌时很开心，想到在高专的老师、同期、后辈，即便现在无法与同伴们相见，但她会加快自己的脚步，努力回到自己的时空。
总感觉，距离回去的日子不远了……
菅原云鹤低头喝茶，洁白的睫毛掩住灼灼的目光，曜日巫女，他会带着她的身体一起迎接幸福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