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城市之上
高层大厦，
银色玻璃上，闪烁着雨水的波光。
冰冷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空间，
形成一道阻隔，
将高楼上的人分割开来，切断了他们与这种城市的连接。
那些无想的末世之人，正无情地窥探着这座城市，
那些觊觎着主宰之力的人，正幻想着突破宇宙的戒律，
那些虚无的利己主义者，正摧毁着脚下的土地，
那些残忍的欲望之奴，正寻找着时机，
将这里，
将地球，
将这个世界
变为废墟！
他们的目的，
他们的追求，
他们的痛苦，
他们的种种想法，各不相同。
然而，
他们却穿着一身体面的衣服，
施行着表示虔诚的礼节，
在一场对末日的亵渎的典礼上，
表演着一片祥和的舞剧。
那些些平静的面容下，
正睁着一双双狰狞的眼睛，
咧着一张张满是獠牙的嘴巴。
……
“我想到这来的人，大部分都是我们的人吧。”
“差不多吧，还有一小部分人，不过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准确地说，这一小部分人，其实也就只有一个人。
而出席这场晚会的人，则多达上百个。
一切都提前安排好了，他没什么能耐，折腾不出什么东西的。
毕竟，连他的到来，也都是我们故意安排的。
只要按计划进行就好了。”
两位男子正站在大厅的一角交谈着，他们身穿着干净整洁的黑色礼服，而且都剃了胡须。
”还有4分钟。“其中的一位男子说道。
大厅内，华丽的灯光布满各个角落，金光四溢的座椅整齐地摆成一排。
在入口一侧的一段空间内，正全息投影着一段影像。
这是晚会开始前的介绍，但没有人回去听。
因为只有一个人，不知道这次晚会将会发生的内容。
指针在表盘上盘旋着，四分钟的时间转瞬即逝。
此时，门口处正依次走进一位位穿着体面的人士。
这些人对于门口一旁的全息影像都是不屑一顾，甚至都不愿意假装看一眼。
“真是的，一个个都是卡着点进来，不愿意浪费哪怕一分钟的时间。”
角落里的男子望着眼前的景象，不禁吐槽道。
“唉，一个个都精打细算，唯恐浪费一秒钟的时间。”
一旁的人叹气道。
这时，门口出现了一位男子，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那人打扮得与周围人格格不入。
蓬乱的头发，满嘴的胡茬，再配上那件土气的燕尾服，
整个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从肮脏泥土里生长出来的奢侈首饰，
浑身上下显得极其不协调。
“就是他了吧。”
角落的男子继续说道。
“没错了。
你看看他，现在正在那可笑的会议介绍呢。
哈哈，等会可就有他好玩的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这场精心策划的表演，可都是为‘他’准备的。”
……
“怎么，睡醒了吗？”
小胖子躺在沙发上，耳边传来少年朦胧的声音。
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头上是晕眩的灯光。
“那个……
不好意思哈，我睡得太沉了。
好像耽搁了挺长时间的……”
“时间倒没耽搁多久。
只是没想到，你这睡太沉了，
人也过分的沉重。”
“什么，
我咋听不懂你说的话，
现在要赶回去吗，
应该已经天亮了吧。”
“你先站起来把脑袋摆再说。”
少年的语气不知是嘲讽还是气愤。
小胖子徐徐挺起了身来。
而在他环顾四周的那一刻，
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了，或者是出现了幻觉。
这里是晗的住所，
他现在正在公寓的四楼。
“啊？怎么就回来了？
我咋不记得了？
我有爬过楼梯吗？”
小胖子一脸无辜迷惑的表情。
“当然啊，怎么可能让您爬楼梯呢。
您那尊贵的身体，怎么受得了这种磨难呢？”
晗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道。
“哎呀，别捉弄我了，
快点告诉我是咋回事。”
小胖子此时急红了脸。
“还不是我把你背上来的呗。
你也没告诉我你楼下的住宅，
害得我费了大劲把你弄上，
让你躺在这继续睡！”
“等下，就你？
不可能吧。
你这身板背我走那么远？”
“看来你还有点脑子啊，
也不能说全是背在身上吧。”
晗不怀好意地望了望一旁角落里的外套。
上面布满了脏泥。
那是小胖子的外套。
“我就说嘛，
你小子把我托在地上当拖把了吗？”
小胖子突然一脸嫌弃地望中望着自己的外套。
“你看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托着你这么个体型的胖子，
也要差点把我累死了。
还不知道感恩？
要不是我带你回来，
你现在怕不是都不知道在哪了。”
“啊”
小胖子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好像哪里不对劲。
“发生了什么情况。”
他朝晗问道。
“也没什么吧，
就是出现了一位意外的来访者。
然后……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谁啊？我怎么不知道？”
小胖子疑问地挠了挠头。
“你当然不知道啊，你当时睡得比死猪还沉！
有人走进来，别人是假装搁那睡觉在，
而你却是真的睡着了！”
晗的语气似乎想要把小胖子给吃了。
“好啦，我知道是我的问题，
你先别吐槽我了好吧，
快说是谁啊。”
小胖子突然急得满头大汗，
本来就满是热量的身体，被人这么一说，不免的燥热起来。
“一个小孩。
听他们的对话，可以肯定是那位‘厨师的儿子。”
“儿子？他还有儿子？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啊，因为你不可能知道。
他儿子是个缺失记忆的，冷漠的人。
你不是说来这家店里的人都是知道那个事件的人吗？
那他儿子是怎么回事？
一看你就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人。”
小胖子被这么一说更加着急了。
“哎呀~
老洪居然骗我！
可是……
他之前对我那么热情，难道都是装的？
不对！
你怎么知道那个男孩是那些人中的一员？
据我了解，首先，那些人自己不可能承认自己是个缺失记忆的人的。
其次，老洪也不可能当面说出来。
否则，他们肯定会争执起来，最终请来公安人员，并判定老洪为精神病人。
所以，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嘛……”
晗显然懒得向他解释。
“其实也是我的大致判断，虽然不能百分百肯定，但也差不了多远。
你要是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就会发现
这根本就不像父子俩之间的谈话，
而那个男孩，却一直不停地称呼老洪为爸爸。
还有，男孩的话语显得没有一丝情感，
完全像是机器人念话一般，显得极其诡异。
不过，这些都还好，最重要的是
那个男孩，他在门外站了足足有半天。
可以说
从我们踏入到‘饭店’那一刻，他就一直站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