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同用餐
站在尚书府门口，颜小冉脑子还晕乎乎的，席主侍巴掌打得不轻，想也是狠极了她。
得了指点，她立马掉头去了礼部，找到刚刚主侍所说之人。
顾莹莹坐在桌前还在处理公务，她惊讶地看着颜小冉，而后一边找寻什么东西一边懊悔说道，“早知你方才是来问这个的，我就叫住你的。”
她搜出一沓票证递给颜小冉，饱含歉意地说，“当时忙着思索下次外邦觐见的繁琐事，没太注意你来了。”
她就是刚才坐在角落里抬眼看了一下颜小冉的人。
“应该的应该的，”颜小冉接过票证，笑嘻嘻说，“顾大人一心为了公务自然不会太在意外面的动静，怪我自己太笨拙，不知道过来些问问。”
“谢谢顾大人了，”颜小冉拱手道谢，“要是没有这些凭证，我今日的任务可是完不成的。”
“颜大人夸张了，”顾莹莹一脸不好意思，“我只是递给你一些票证而已，说起来还是我办事不利，本来尚书将此事交给我，就该是我尽快处理好交到你手里的。”
“还得麻烦颜大人整理整理了。”
“那我得先走了，再不去整理这项目，该吃不上饭了。”颜小冉又鞠了一躬，笑着走了。
回到户部，颜小冉坐在自己桌前，奋力整理，对账。
可对着对着她就发现这项目有些奇怪，有笔账目是没有具体票证的。
还有一些账目根本对不上，像那个蜡烛，怎么可能需要十万两？偏偏票证的确在那儿。
颜小冉没用多久就整理完了手上这几本账目。
可越想越奇怪，颜小冉来到户部专门摆放历年祭祀账目的书柜前，一本一本地取出，几乎每一次大小型祭祀都会有那么一笔不明的记账，看得出来有些杂乱。
有些整理的官员找了出处，写上了女帝亲签，而有些则是像约定俗成一样根本没管这笔账，只是写上——惯例。
可是这笔账用钱完全一样，但用途确实五花八门，有写蜡烛的，人力的，吃食的。
颜小冉翻着翻着，越发觉得奇怪，按礼部回应她那人说的，谁敢在天子底下偷油水。
有些竟然还有女帝亲签。
颜小冉皱起眉头一一放回去。
既然有女帝亲签，那也不是她能管的东西了，颜小冉在自己的册子上记录那笔账目的后面写上惯例二字。
笔落，颜小冉盯着眼前某些她自认为不值那些钱的账目摇摇头。
不该管的还是别管为妙。
整理好这几本账目时已经正午了，颜小冉落下自己的名字，再呈交到尚书华梵那里。
今天的工作就算是完成了。
长呼一口气，颜小冉走回自己的马车，本想着去迎春阁找佟晚江，又忽地想起方才在席家的事情，脸上隐隐作痛。
她思考了一下，还是别在这个节骨眼惹人家不快了。
又觉得自己在佟晚江那里刚承诺完就消失两三天也实在不算仁义。
“唉——”颜小冉扶额不知道该怎么抉择。
最后，她还是硬着头皮去芙蓉楼拿了早已喊人排队买的芙蓉套系的菜，带着去了迎春阁。
中午这个时段，迎春阁人不算多但也有些宿醉的浪荡女卿在这，刚刚还有几个被小倌或扶或抱着进房里的。
也有几个在座位上或梦或醒嚷嚷着再上酒吃。
颜小冉按照上次的记忆，上了楼梯穿过一个又一个走廊来到佟晚江的房前。
佟晚江依然没关门，他好像没这个习惯一样。
此刻他跪坐在镜前，细细端详自己的眉眼，身上只松垮披了件艳色长袍，里面穿了一身洁白的里衣。
“晚江，吃了饭吗？”颜小冉站在门口手上提溜着饭盒小心翼翼问道。
佟晚江好似不奇怪她来了，懒懒开口，“没吃。”
“那我们一起吃个午饭？”颜小冉试探性开口，讨好地挥了挥手中的食盒。
“金主要求，晚江怎敢不应呢。”佟晚江笑得灿烂，他缓缓起身，走到门口拿过食盒。
他一眼看见颜小冉脸上有个微红的巴掌印，愣了一下，只一会儿他便装作没看到过。
又拉起颜小冉的手轻按肩膀安排她坐下。
纤纤玉手掀开食盒的盖一个一个往外拿出碟子。
“芙蓉楼的菜？”佟晚江挑眉，芙蓉楼的菜可不好买，尤其中午这段时间，排队都要好久。
“嗯，提前喊人去排队买的。”颜小冉今日出门之时便有来此看望佟晚江的打算，是以刚一去皇宫就安排了人去芙蓉楼等的。
“你倒是实诚，”佟晚江坐下，手捻起筷子给她布菜，“我还当你会演出苦肉计，说起个大早排队这样的胡话诓我呢。”
颜小冉一愣，她属实是没往那方面想。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吃菜。”颜小冉挥挥手止住佟晚江还要继续夹菜的手，自己拿起一副筷子。
“哇——”颜小冉赞誉的词语溢出又被食物堵住，这芙蓉楼的菜确实精致好吃。
佟晚江撑个脑袋看她，眉眼带笑，更显娇媚。
明明是两个人一起吃饭，颜小冉吃了两口才想起面前还有个人，她尴尬地笑笑，夹起一块肉放到佟晚江面前，“你也吃啊。”
佟晚江张嘴不动，挑眉看她。
颜小冉不明所以，嚼完嘴里的肉才体会到佟晚江的意思。
脸刷一下红了，她夹起佟晚江面前的肉递到他嘴前。
佟晚江张口咬下，眼睛直勾勾盯着她，暧昧拉丝。
颜小冉低头默默吃眼前的饭。
那道目光却是一直跟随着她，热烈得仿佛要将她灼个洞出来。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周遭安静地只能听到颜小冉的咀嚼声。
过了一会儿，许是饿了，又或者是自觉没趣。
佟晚江扭正身子，端坐着开始吃饭。
颜小冉这才放松下来，她抬眸看他。
佟晚江的脸放在现代用一句话形容就是西方骨东方相。
骨像优越，下颌线线流畅自然，鼻梁高挺又没那么吓人，丹凤眼，m唇。
标准的大美人，除了眼睛是下三白，其他都很符合审美，尤其他金发碧眼，比寻常美人更多一种异域美。
佟晚江放松状态下的眼神却很冷，身上的氛围也恍若一瞬间变味。
“你又不吃了？”佟晚江见她一直盯着看，转头问她，似笑非笑。
“吃。”两人很有默契地谁也没再说话，安安静静地吃完了这顿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