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逛街
“小姐，到了。”丫鬟采玉小心翼翼的环顾一圈后，将帘子打开一个缝隙，轻声呼唤。
马车所在之地，赫然是王来富的酒楼门口附近。
张清儿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似乎是给自己打气，她拳头捏紧，声音坚定：“走。”
带着帷帽，张清儿主仆进了酒楼，没有理会伙计的招呼，直接上了二楼，熟门熟路的进了一雅间。
进了雅间，张清儿紧绷的心放了下来，她挥开采玉的手，自己取下帷帽：“采玉，你去外面候着吧。”
“是，小姐。”采玉退了出去，在门外低眉顺耳的守着。
张清儿在雅间等了一会，舒缓的心情又躁动起来，她在屋内走动起来，走到窗口附近时，余光瞥见一抹绿，扭头一看，是一个粗糙的陶碗，里面长着一颗浑身是刺的球。
刺球奇特的造型吸引了她，脚情不自禁的迈了过去。
然而，不等她细看，含有特殊规律的敲门声传了过来。张清儿心头一跳，三两步蹦回桌子边，迅速坐下。
“进来。”
门开了一道缝，一个青色身影迈了进来。
青色身影见到桌边坐的张清儿，人还未靠近，眼中已溢出无限柔情：“清清。”
“季淮。”
季淮，也就是青色身影，几步走到张清儿面前，面色柔和，“清清，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张清儿抬头，眼前男子一身书生打扮，称得整个人愈发清俊温雅，他眼中的光，让张清儿心头一跳，面颊热了起来，微微低下脑袋。
“我、我……最近都城人多，母亲不让出来。”
抿了抿唇，她轻声问道：“你考的怎么样？”
可不是最近因为殿试的事情，都城多了很多学子，母亲怕冲撞了，就把她拘在家里，直到今儿，借着去参加皇家别院的活动，她才有机会出门。
出是出来了，但她并不是单独一个人，这种活动，一般都是同家族的兄弟姐妹一起去，自从知道能出门她就在想法子，好不容易找理由别了那些兄弟姐妹，弯弯绕绕，到酒楼已经不早了。
季淮眸光幽深的看着张清儿的头顶，他就是考的不行，所以，回消息给清清时说想亲自告诉她，并且在消息里隐瞒了自己的成绩。
“清清”，季淮蹲下身，抬头看向张清儿时眼中又蕴满了深情，“前些日子一直没见到你，我心里甚为挂念，殿试前一天，我做梦梦到你被嫁人了，嫁给别人了，我非常着急，可我却无能为力……”
如此直白的话，说的张清儿满脸羞意，她红着脸不敢抬头，嘴里小声呢喃：“我、我……”
“清清”，季淮眼神微闪，一把抱住张清儿，“你不要嫁给别人好不好？好不好？”
从未和男子有过如此亲密接触，张清儿瞬间僵住了，脑子里一片茫然，动都不敢动。
“清清，我好怕你嫁给别人，我怕再也见不到你……”
季淮的气息喷洒在张清儿脖子边，烫的她忍不住一缩，回过了神，人也开始了挣扎。
可惜，对于季淮来讲，她的挣扎反而起了反作用。
“清清，我心悦你。”
季淮说到底还是个少年人，心底本就不怀好意，现如今，温香软玉在怀，他立马气血上头，侧首亲了下去。
这一下子实实在在的吓到了张清儿，别看她敢单独跑来见季淮，其实，她还是个很守规矩礼仪的人，这是浸入她骨子里的教养。
这不，季淮的行为举止严重越界，她脑子也清醒了过来，立马剧烈反抗起来，力道根本不是方才可比。
她一边转动脑袋躲开季淮的进一步冒犯，一边，手握成拳头剧烈的锤打季淮。
她挣扎的厉害，又没说话，季淮原本蹲着，身体就不够稳当，被她这使了力的一反抗，两人上半身之间猛地拉开了一些距离。
张清儿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趁机抬脚踹向季淮，两人离的近，这一脚倒是踹了个实打实。
哪怕因为她的力道小以及距离近施展不开的原因，这一脚的力度相对于一般人来说并不是很大，但踹在季淮肋骨下面，不仅把他踹了个仰倒，摔了个屁股蹲，还深深的踹疼了他。
这一点，季淮感触最深。
摔倒在地上，季淮身体的本能反应让他下意识的松开手，感受到疼痛时，他又忍不住伸手去护疼痛处。
张清儿则趁机起身后退，离季淮远远的。
“你、你怎么能……”
冒犯两个字终究没说出口，只是看张清儿的眼神和表情，季淮就懂了她的控述，当下也顾不得身上的疼了。
他眼底的狰狞一闪而过，摆出伤痛欲绝的难过，“清清，对不起，我、我……实在是太倾慕你了，刚刚、咳、才没忍住……咳咳……”
“你……没事吧？”
看他咳的面颊通红，张清儿手指蜷缩，瑟缩的问道，生怕自己把人踢坏了。
“咳咳……没、没事”，季淮艰难的摇了摇头，见张清儿站在原地不动，他捂着被踹的地方，一边咳，一边撑着站起来。
酒楼一楼大厅，将今儿的见闻派人传给主子后，王来富惬意的揉着肚子，喝着茶，打发着闲暇时间。
“嘿，老王，喝点不？”一个常来的酒客坐在大厅角落，举着酒杯问王来富。
“不了，不了，我可没你……”
“啊！”
“啊！”
话还没说完，两声尖叫从楼上雅间传了出来，吓得王来富和那个酒客俱是一个哆嗦，手里的茶碗和酒杯齐齐跌落。
酒客望着桌面上洒落的酒水，可惜一叹，王来富却是一抖身上的茶水，抱着肚子冲向二楼。
上了楼，不用问，就明白声音来源在哪了，只因那间雅间门口已经聚了几个人。
作为酒楼掌柜，不少人都认识王来富，看他过来，大家给他让出了一条道。
王来富站定时，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雅间的情形。
雅间窗口边的角落里蹲着两个少女，看起来是主仆，二人哆嗦着嘴唇，目露惊恐的看着前方不远处。
那里正躺着一个书生，不停的扭动，面上全是血迹，还有一块绿色的东西遮在他鼻子上方，他身子不远处是碎裂的陶片、散开的泥土和一颗浑身带刺的球。
目光扫过地上的凌乱，王来富心头一跳，抬脚走进雅间，之前候在这里的伙计和闻声赶来的王二狗跟着进去。
“掌柜的，这几位客观来了之后一直关着门，未曾点过吃食，所以，小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说话的是伙计，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也足够周围的人听清楚。
采玉是个胆子大的，虽然不知道事情的具体经过，但自己进来时小姐说的那几句话她还记得，这会听伙计说门一直关着，孤男寡女的，让人听了……
顾不得想太多，她张口就道：“他对我欲行不轨，我才、我才……呜呜……”
她嚷嚷的声音特别大，吓得张清儿抓住她胳膊的手都抖了起来，眼泪大颗大颗的往外冒。
季淮或许是太疼了，根本没反驳采玉说的话。
经营酒楼那么多年，王来富什么情况没见过？一听这句话，再结合当前的场景，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叹口气，他转身对着雅间门，笑道：“诸位，今儿扰了诸位雅兴，老王我做主，给诸位送上免费酒水，还望诸位海涵！”
“哟，王掌柜说的哪里话！”
“对呀，王掌柜客气了！”
“那就托王掌柜的福喽！”
围观的客人多是酒楼常客，王掌柜在他们之中略有些脸面，再加上他的许诺，客人都愿意给他这个面子，没一会便散开了。
看着周围没客人了，王掌柜走近季淮，近了，他才发现季淮满脸血迹的脸上还有很多细刺，瞥了一眼地上的仙人球，倒吸一口凉气，他招呼王二狗和伙计：“赶紧把他抬医馆去。”
王二狗是向季淮头部走过去的，看到他的脸时，额头冷汗直冒，心有余悸的瞄了一眼旁边的仙人球，催促着伙计赶紧抬人。
人都离开了，王来富看向角落里的主仆二人，沉吟片刻：“今日发生了什么，王某不知，也不会声张，小姐还是遣这丫头回去换个人来处理吧。”
相对于张清儿的状态，采玉脑子算是一直清醒，闻言，她放开张清儿，跪倒张清儿面前，砰砰砰磕了三个头：“小姐，您今后保重，希望您能照顾好我的家人。”
话落，她又对王来富磕了个头，“掌柜的，我家小姐劳您照看一会，多谢您的大恩大德！”
“采玉……”张清儿茫然的抬头喊道。
采玉没有回头，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起身跑了出去。
王来富叹了一口气，搬了张凳子坐在雅间门外。
张夫人来的很快，今日家里的小辈都出门了，她正在家处理后宅事务，就听到了采玉求见的消息，得知自己女儿一直在和一个书生来往还闹出了事，张夫人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厥过去。
谢过了王来富，派了个心腹管事去盯着季淮的情况，她带着张清儿回了家。
“说吧，酒楼里发生了何事？”
前面自己女儿意外认识季淮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就她自己来看，女儿明显受了欺骗。
“娘，采玉呢？”回到家，见到自己的母亲，张清儿心里算是有了主心骨，她瞅了一眼门外，没见到熟悉的身影，心头略带不安。
“她和肖管事去看那书生的情况了”，张夫人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催促起来，“快说！”
“哦”，张清儿垂头将自己和季淮认识的所有事情从头到尾都说了一遍。
原来，很老套的才子佳人故事。
张清儿的父亲是三品翰林学士，家学渊源，她自己学识不错。
一次偶然外出，她遇到了诗会里侃侃而谈的季淮，有才华，人长得又好看，她很欣赏他。
一来二去，熟悉后，两人彼此产生了好感，私下见过几次。
季淮还曾向她许诺，待得高中后，前来求娶她。
当时她没口头应答，心里却是应下了。
后面因为殿试，张夫人不许出门，二人这次许久才得以相见。
本来她今日想问季淮科考的情况，谁知道季淮举止失当，竟然想冒犯她。
“他起来后，又想冒犯女儿，我一时情急，就摸到了那碗带刺的球……砸到了他的脸上，他流了好多血，我害怕极了，娘……”
说到后面，她声音抖了起来，还拉着哭腔。
本想呵斥季淮的无礼和自己女儿的没规矩，可见到她这可怜模样，张夫人生生止住了，心头憋了一口气，没好气的问道：“他手里可有你的物件？”
“不算我的”，摇了摇头，张清儿垂着脑袋，小声道，“每次都是让采玉传话，他拿到的玉佩是那日在铺子里新买的。”
张夫人斜了她一眼，面上神情缓和了些许，“总算没傻透顶！”
张清儿讷讷，不敢言语。
父亲是翰林学士，曾和她哥哥说起官场上某位大人丢失贴身物件被冤的事情，她那次刚好也在，听了一耳朵。为了不给家里招灾，那位大人的事情她一直记在心里，贴身的物件张清儿从来不敢随意送人。
而且她的小姐妹有时候也会说一些类似的事情，昨儿说才子佳人相会的事情还提到了呢。
那日也是巧了，见季淮前，她是和堂妹一起出的门，先去了首饰铺子，见到一块喜欢的玉佩，当即买了挂在身上。
哪曾想后面见到季淮，他想要她送个物件作为念想，说读书累了，可以拿出来看看，鼓励自己，迷糊之下，她把新买的玉佩送给了季淮。
她想着反正刚买，那家首饰铺子不大，买玉佩的时候又没有记录，还不是她常用的，应该不打紧，也就没怎么在意。
这会听娘亲说起，才惊觉自己险些犯了大错。
“行了，这事娘会解决，你之后就老实待在家里，抄经静静心吧！”
“是”，犯了错，张清儿再也不敢抖小机灵，临走前，她忽然想起什么，“娘，您能着人去打听打听酒楼里那碗砸到季淮的刺球是什么吗？女儿喜欢那个。”
“知道了，赶紧去抄经书。”
酒楼里发生的事情常宁并不知道，这会她和皇三子逛街逛的正开心呢！
倒不是街道有多好，主要是她感觉脱离普通人生活有点久了，再见到这么多人，她的心情简直飞上天了！
见到街头路边有什么好玩的、好看的，她都凑过去瞅一瞅，至于买，对不起，不是非常喜欢的东西，她不会乱花钱。
是以，除了中午在外面吃了一顿饭，常宁大半天逛下来，没用到五两银子。
因此，回宫的时候手里也没拿什么东西，还引发了启祥帝的好奇，特意把她叫过去用晚膳。
对此，常宁的回答是，她在宫里，衣食住行都配的很齐全，不需要再多买。
确实不需要多买，衣服，买了在宫里也不好穿，首饰，她现在还是个小豆丁，而且原身母妃才去没多久，她没必要过分装扮。
玩具吧，她还真没多大兴趣，因此吧，她觉得不买什么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启祥帝却以为她舍不得银钱，大手一挥，又给了她一小箱子金子。
得到自己父皇的关心和一箱金子，常宁高兴了，决定第二天回赠自己父皇一件礼物。
从第一次种植幼苗到现在，时间俨然达到了获得积分的眼球，常宁之前签到时就看过，她目前手里有将近五千积分。
她估算了一下，平均种植活一颗仙人掌幼苗，能得到一积分，香糖树，若是她没算错，一颗貌似有二积分。
目前为止，她只种了五颗香糖树树苗，要不是账目和充值的银钱在那，她说不定就会漏掉这个发现。
五千积分听着很多，实际上呢，相对于那些她曾经没见过的东西或者功法、法术等物来讲，五千积分也只能看看它们了。
不过，普通物品，是非常便宜的，比如，姨妈巾，和她以前见过的那些差不多的，一个积分能买三包，她长大以后，大姨妈的问题算是无忧了。
这是类似于她以前见过的姨妈巾种类，为什么这么说，那是由于福利城里的东西都没有什么牌子，包装上只有介绍，她也是由此知晓的。
除了包装上的介绍，作为系统拥有者，福利城的东西和幼苗城的东西一样，只要她想，便能得到物品信息。
当然，福利城里姨妈巾有不少种类，除了她见过的，还有没见过，相对于她见过的种类，她没见过的仙女棒、变色豆等种类，价格略贵。
姨妈巾，启祥帝明显不需要，要说他可以送后宫之人，开玩笑，她才不乐意自己送父皇的东西被他拿去送人呢！
打开福利商城，里面的东西很多，她能买得起的也有不少，毕竟她现在可不是只有鸭蛋积分了。
常宁挑挑选选，最终冷静下来，思考自己到底该送一件什么东西当作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