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3章 虎狼之年
两人都是二十上下的大小伙子,搬几样东西能费多少功夫?
也就是何雨柱这些破烂儿,一时半会儿不知道放哪才好,折腾来折腾去的,这才耽误了点时间。
东西归置好后,何雨柱呢,勉强算是外冷内热,刀子嘴豆腐心吧。
当然啦,也能算是踹人一跟头,再给人垫一屁垫儿
瞅着周长生一中午了,水米未进。
好心的送了他一个棒子面窝头。
妖爷虽说不饿,但还是把窝头拿到了手中,不吃白不吃。
三口两口塞进肚,跟傻柱子打了个招呼,径自出门了。
周长生肯定不得闲,家里头差着多少东西呢,不得想办法去搞点钱来?
说起来,现在的周长生
妥妥的一个十八岁阳光大男孩!
脑子里的东西,倒是装了不少,可眼不前儿就能拿来换钱的
可谓是一个都没有!
身体素质呢,也就那样儿。
就是有心干点下三滥的事
偷?手不行。
抢?腿不行。
典型的挑粪没膀子,唱戏没嗓子
那么问题来了,妖爷上哪去翻扯钞票呢?
说来也简单得很
人长着一张嘴,可不单单是吃饭用的。
即是能口出人言,就要想办法把话变成钱!
“值钱”的话!侯叔已经说过了,至于说怎么套现,就要看妖爷的能耐了。
毕竟八大胡同那地方周长生轻车熟路的很呢!
漏点消息给老鸨子们
还怕换不来一点启动资金?
信了妖爷,识相的,撒丫子跑路
不识相的?活该你被处理!
周长生忙活挣钱去了。
四合院里头也没闲着!
“为民?为民?东旭他爸!干啥呢,跟你说话都不吱声!”贾为民的媳妇张荷花搁下了手里的针线活。
“哎呀,饿着呢,肚里没油水儿,哪有劲儿说话啊。”侧躺在床上的贾为民,翻了个身,把脸转向了自己这人老珠黄的胖媳妇儿。
“中午稠的都给你舀上了,咋还没吃饱啊?”张荷花又纳起了鞋底子。
“就那点棒子面,还不够塞牙缝呢。等下月开了支,赶紧割点肥膘子肉去,我这做梦都能闻见猪板油的味儿!”
“少吃两顿吧,咱还得攒着钱,买缝纫机呢。”
“别跟我提缝纫机!提起来我就生气!”
贾为民腾一下就坐起来了。
“你说说你那宝贝儿子?啊?”
“放着现成的国华厂不进,非得去红星!”
“轧钢厂就有那么好?”
“小兔崽子生下来就是反骨!”
“这谁家不是儿随父?他可倒好,一门心思的跟我顶着干!”
“明知我跟他姓易不对付,他还一个劲的往人身上拱!”
张荷花就不愿意听人数落自己儿子,但她也不敢跟丈夫顶嘴,只得悄声的嘀咕:
“那轧钢厂不是比缝纫机厂,每个月多开支十万麽”
“易忠海定得级跟你差不离,每月多你四十万呢”
【注:第一套钱币流通期,尚有通货膨胀,最大面额五万。】
贾为民更听不得这些话了。
“哼,多四十万就咋了?”
“多四十万他易忠海就能买上白面啦?还不是跟咱一样,三合面吃完吃棒子面?”
“是是是,可咱买缝纫机不是为了给东旭娶媳妇用麽。”
“急啥!他才多大?等二十了再说!保不准过两年厂子效益好了,兴许能奖我一台呢。”
“唉,行吧。说起来咱东旭也有十八了”
“哎?孩儿他爸,咱能这样啊,你也别跟老易置气了,咱就让东旭拜他为师,到时候,你们爷俩儿,一个是国华的老师傅,一个是红星的小钳工”
“那咱家的日子,还不得红火死啊?”
“容我想想”
贾为民一口气喝了半茶缸子凉白开。
“其实拜他老易为师,我心里倒不觉着有啥的。”
“就是怕东旭这小兔崽子,三分钟热度。”
“不要到时候跟着人家学,半路撂挑子了,丢得还不是我这个当老子的脸?”
张荷花打起了包票:
“不妨事,我一准盯得他死死地!”
“行吧,等那小兔崽子回来,我就领上他找老易去。”
“你呀,你早该跟易忠海走动了!”
“你们俩再带上傻柱子,仨人拧成一股绳,能让最后一间小屋,便宜给那孩子叫什么生来着?”
“周长生!”
“对,就是这小短命鬼!生生的把我儿子的婚房给占了!”
“忠海你说咱要不要换个郎中再瞧瞧啊?”易忠海的老婆李妞妞满面愁容。
“我总觉得现在这个郎中开的方子不对喝着太苦了”
“要不咱去试试西医?”
“听说他们治病的法子又快又灵验。”
易忠海吹了吹茶叶沫子:
“听你的,你说咋着咱就咋着。”
“只是你心里头,别太着急上火喽。”
“咱虽说是上了点年纪,可你毕竟才三十六。”
“那古时候六十三的,还能老蚌生珠呢。”
李妞妞听着有点迷糊:
“这蚌是个啥东西?它咋还能生出个猪来呢?”
“”
“没啥,你好好调理身子,放了工我尽早回来,咱再努力努力。”
“嗯要再炒盘韭菜鸡蛋麽?鸡蛋还有两个。”
“炒了!多摘点韭菜!”
“埠贵,你又在那写写画画啥呢?”闫埠贵的媳妇儿乔书兰,瞧着天气不错,计划拆洗拆洗被套。
闫埠贵回头瞧见了,晃悠着手中的那杆褪了色的钢笔:
“这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我这支笔也一样。”
“一横短,一竖长,四方汉字来算账!”
“瞧见我书案上的小册子没有?”
“过去三年,这哪一家哪一户,使了什么样的法子,哄老太太的房子,我都在这上面记着呢!”
“真是的,我当你又揽了个抄书的生活呢,你说你,光记那些东西有什么用?”
“房子都叫人家占完了,你拿着小册子,还能让人吐出来?”
“吐,那肯定是没人愿意吐的。不过嘛,我们能从中掌握一定的经验,汲取一定的教训!”
“你想啊,这也就是突然跳出来个周长生,要不然的话”
“这四合院里,最后一间小房子,是不是又被傻柱和易忠海给占了?”
乔书兰不满的斜了斜嘴:
“哼,说得人家没占上,你占上了似的。”
“早叫你去街道上多跑跑你不听。”
“你要是早听我的,那何雨水现在住的小东屋,不就是咱得了。”
“也不至于说,才生了俩,家里就住不下了。”
“弄得我也不敢秧个你再要个孩子”
闫埠贵当即摘下眼睛,就甩到了桌案上。
“嘿,这话说得我不爱听。”
“咱该要孩子要孩子。”
“我又不是他易忠海,活了四十来年,下不出一个蛋来。”
“再说了,前院咱不还占着一大间呢嘛。”
乔书兰气恼的剜了闫埠贵一眼。
“那要是双黄蛋呢,往后住哪。”
“双棒儿?”
“那我就把新来那小子,忽悠到老太太屋里去住,也不失为一箭双雕。”
“他得了好名声,我得间房。”
“德行吧,下了课记着早点回来。”
这年头,老百姓们极度匮乏娱乐项目
又都赶在了虎狼之年
除了在炕头上生娃娃
好像、也许、貌似还真没什么事情可干了
滚滚夕阳坠落西坡。
周长生雇了两辆牛车,慢慢腾腾的走在了回家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