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 64 章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的警笛声让客厅正在争论的两个人吓了一跳, 连忙止住了几句争吵的欲望想着办法逃跑。
江素躲在走廊里,她的手有些发抖, 刚刚听到的那番话让她整个人都陷入了强烈的恐慌。
宋屿来找她了,还受伤了,血流了一地。
他会死吗?
她不敢想,可控制不住各种恐怖血腥的画面直往她的脑子里钻。
心脏突突地跳着,她深呼吸一口继续往前走,客厅刚刚还在争吵的人顷刻间不见了踪影,估计是听到外面的动静所以跑了。
整栋房子除了远处的警笛声之外安静的没有任何声音, 她不知道宋屿在哪里,到底有没有事, 急得眼眶泛红, 膝盖一阵阵的发软。
楼下只有一间房,门开着, 里面传来淡淡的血腥味。
江素使劲眨了眨泛酸的眼睛正要往前走, 周晏城先他一步跨了出来, 看见她的时候怔了怔:“你怎么出来了?”
“宋屿呢?”她声音带着几分哭腔, “你把他怎么了?”
“把他怎么样?”他冷下脸皮笑肉不笑道,“他是个疯子,我能把他怎么样?”
警笛声越来越近,没有时间再耽误下去,他在衣服上随意擦了擦残留的血迹拉起江素的手:“跟我走。”
看见周晏城刚刚擦掉的血,她吓得大叫, 鼻头一酸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你放我开我, 我要见宋屿!”
可她到底是个女人,力气怎么也不会有一个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男人大,没挣扎两下就被强拖着往前, 手腕处传来的撕裂感,痛得让她眼泪更加汹涌。
他本来不想带她走,可是看见她之后还是觉得不甘心,凭什么他喜欢了那么久的女人要留给别人呢?
周晏城不顾她的大喊,强行拽着她往地下室走,可还没走两步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动、她。”宋屿一字一句咬着牙说出口,一双漆黑的眼睛此时已经泛起了猩红的血色。
他身上多处受伤,可就像完全感觉不到一样,如果不是
他脸色泛着几分青白色,周晏城会以为他在骗自己。
江素眼前的视线被眼泪模糊,她使劲眨了眨眼,待看清他的脸后,才哭着喊出他的名字:“呜,宋屿……”
大抵是哭过的原因,细细的嗓音又软又沙哑,听得让人揪心。
他勉强扯起苍白的唇朝她笑了笑:“别怕,我在。”
见他们两无视自己的存在,周晏城气极冷笑道:“你这个疯子命是真硬啊,这样还能站起来追我?信不信我真捅你一刀?”
他原本是根本没想过要让宋屿怎么样,毕竟闹出人命的话整件事的性质就会发生改变,如果东窗事发,就算是周家出面都不一定能保得住他,可是这个人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根本不按常理出牌,打乱了他布好的所有计划。
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人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达到目的,就算最后没事,他也要承担一个杀人未遂的罪名,毕竟在那间房里发生的事情,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他百口莫辩。
“外面都是警察,你逃不掉的,从一开始你已经输了。”宋屿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你不是想报复我吗?让她走,我当你的人质。”
周晏城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说的没错,已经错过了最佳时间,现在要带着一个女人逃出去比登天还难,再加上他已经受了伤,应该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沉默了片刻,他看了一眼身后的女人,松开了手:“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成全你。”
江素红着眼眶摇摇头:“不要……我不走。”
宋屿已经受伤了,还不知道周晏城会怎么对他,她怎么能又一次丢下他。
“听话。”他抿抿唇,忍着腹部伤口的剧痛,“快走。”
他并不担心周晏城会对自己怎么样,哪怕他现在受了伤也认为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并不是自己的对手,但是如果警察冲进来,他害怕这个人会失去理智从而伤到江素,这是他底线,除此之外要他做什么都可以。
江素心里剧烈挣扎,她想留下来可是又怕自己会拖累宋屿,滚烫的眼泪疯狂往外涌。
时间紧迫,周晏城耐心告罄:“你现在不走,不要怪我反悔。”
相比自己的利益来说,一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权衡之下他彻底放弃带着她走的想法。
“走吧,乖。”宋屿看着她哭红的小脸,弯唇笑了笑。
两人的目光相聚在一处,纠缠了半晌,江素到底是点了点头,她吸吸鼻子压抑着哭腔:“好,我走。”
话音刚落,她转头看向周晏城,声音顿时冷了半截:“我警告你不要伤害他,否则我真的不会放过你的。”
他愣了愣,笑了。
这话宋屿也对他说过,两个人就连语气都那么相似,只有他活像个小丑,也是,他现在做的事情不仅失败了,还可笑至极,不是他妈的小丑又是什么。
没有再耽误时间,周晏城把刀抵在宋屿身后胁迫着他往前走,不消片刻两个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漆黑的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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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来的时候,b市一如往常的气温骤降,人潮汹涌的大街上几乎已经看不到了穿着短袖的人。
“有消息我们会通知你的,你先回去吧。”接待员已经开始不耐烦了,这是他们在这个月第五次见到她,平均一个星期就要来问一次,哪怕再漂亮也让人招架不住啊。
江素昂着下颌目光冷傲有些不悦:“上一次,你们也是这么说的。”
“犯罪嫌疑人已经伏法了,但是并没有在他周围看见其他人,他也不知道人在哪里,我们也暂时没有办法,如果找到人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接待员的脸色冷了下去,“江小姐请你现在不要为难我们了,我们还有其他的工作。”
言下之意无非是让她赶紧走,不要再来了。
她虽然不悦,可到底抿抿唇没有再说什么,起身走了。
大约在半个月前,昏迷的周晏城在b市南边的海滩上被发现,初步认定是他出海的时候遇到了暴风雨翻了船才被冲到了岸上。
她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可还没高兴多久才知道,海滩上只有他一个人,宋屿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江素去找过周晏城,他根本不愿意见她,只让别人带话说宋屿当时确实和他在一条船上,但是翻了船之后他就失去了意识。
她不清楚他是不是在撒谎,可除了相信也没有别的办法,现在没有消息或许就是最好的消息,她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走出安局的时候已经接近下午七点,阴暗的天空乌云密布时不时传来几声沉闷的雷声。
大概是知道快要下雨了,街上的行人脚步匆匆,比往常的步伐更快。
江素今天没有开车,这一个多月她又瘦了些,穿着那件宋屿给她买的大衣都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她柔软微卷的黑发散在肩头,五官精致穿着讲究,无疑是整条街上最吸引目光的存在,几乎路过的行人都要回头看她几眼。
她没有察觉周遭那些探究的眼神,脑子里在想着其他事情。
王宇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她还没有到家,看见是他的电话心跳骤然加速,手抖了抖才接通。
“小宇,是有你哥的消息了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开口:“不是,我打电话来是想说让你不要再给我妈打钱了,我哥的司每个月都有钱入账,你不要破费了。”
她疯狂跳动的心脏又重新平复下去,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她以为宋屿失踪后他们一家人会生活变得窘迫,完全忘了他的司还在正常运作。
气氛一时有点尴尬,过了好一会儿,王宇才继续说道:“我哥这个人倔得很命也硬,只要他还能喘口气就一定会回来的。如果他回来之后看见你这样,要心疼了。”
话还没落地,他的声音已经有些发颤,压抑的情绪顷刻间就要爆发。
江素骤然红了眼,点点头:“嗯,我明白。”
他们都知道,如果他还能喘口气就一定会回来,可剩下的话谁也不敢再说了,到底是要给人留一丝念想的,哪怕一点点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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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了电话之后,她喉咙里像堵着一团棉花怎么也咽不下去,哽的胸口难受,喘不过气来。
风越来越大把乌云
吹得聚集在一起,轰隆隆的雷声不绝于耳,抬头间,干燥的地面上零星出现了几点水滴。
果然还是下雨了,她想。
江素没有加快步伐还是低着头慢慢地往回走,雨势渐渐大了起来,好在人行道上的树木挡住了些许滴落下来的雨,才不至于让她成了落汤鸡。
身后不远处的陌生男人见她孤零零地走在雨里,安耐不住上前几步走到她身后,刚想撑开伞忽然从不知道从哪里伸出一只手拦住了他的动作。
男人胡子长相俊朗可胡子拉碴,身上不合季节的短袖t恤也早已经脏的看不出了颜色,微微低头看着他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我还没死,轮不到你献殷勤。”
他声音还是一贯的低沉且沙哑,带着一股淡淡的冷意。
陌生人被吓了一跳,虽然不知道这两人什么关系,但根本不敢惹这种人,连忙收了伞灰溜溜的走了。
听见熟悉的嗓音,江素脚步狠狠一顿,不敢相信似的抬头。
可这一看,就让她瞬间红了眼睛。
“你去哪里了啊,混蛋!”她没有犹豫,哭着冲进他怀里,用力锤了他两拳,“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
宋屿被撞得不得不后退两步,胸前还没愈合的伤口隐隐作痛,可他跟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弯了弯嘴角,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揽住她纤细的腰,沉迷地在她发间闻了闻:“我受了伤不能来找你,抱歉,以后绝对不会再消失了。”
船出事之后,他被浪卷着撞在了一块碎石上,虽然被人救起却花费了整整十几天才醒过来。一睁眼,他顾不得还没有痊愈的伤立马回了b市,在江素家楼下守了好几个小时,连一身衣服也来不及换,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她,一刻也等不了。
直到刚刚才看见她出现在街角。
b市最繁华的大街上,穿着高定大衣的女人抱着一个像乞丐似的男人哭的稀里哗啦,成了一道奇怪的风景。
可她哭着,眼里却有了光。
那个被她丢在五年前的少年,好像今天又重新被找了回来。
这一次,她再也不会松手了。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就到这里告一段落啦,谢谢各位小可爱陪我讲完了这个故事。
希望你们也能遇到那束光。
接下来会更新一些番外,如果你们有想看的可以在评论区留言,我看到的话会尽量满足大家的!
新文应该在下个月底左右开始更新,也是同类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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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下一本的文案
《神明的心跳》
嘴硬心软小玫瑰x偏执学霸大佬
从踏进白家的瞬间起,滕野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旋转楼梯上的白知许。
她美丽又桀骜就像神明般高高在上,冷着一张脸对他呼来喝去。
滕野在白家住了整整五年,也当了五年白知许的狗,她高兴了就对他笑笑,心情不好就把他耍得团团转。
“我让你往东你就不能往西,明白吗?”
“明白。”滕野答道。
白知许嫣红的唇在他耳边吹着风:“那你亲亲我。”
滕野一直以为自己对白知许来说到底是不一样的,直到那天去b大接她放学。
他看见心心念念的女人挽着另一个男生的手,形状姣好的嘴唇里说出的话却像把刀猛然扎进他的胸口。
她说:“滕野?不过是我的一条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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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皆知,如今的科技新贵‘滕野’,早些年虽然是受着白家的资助才能完成的学业。
可他在白知许那儿受过不少气,几年来也早已经还清了当初的恩惠。
以为他见到这位大小姐落魄会觉得痛快才对,可谁知道转眼就听到他给白家注资的消息。
据说,交换的条件是要白知许和他在一起。
眼前的滕野不再是多年前那个十几岁的青涩少年,白知许故意冷着脸看他:“就不怕我再玩弄你吗?”
男人将额头抵在她柔软的手背,无比虔诚:“来啊,玩弄我,一次不够的话就两次……”
他将她视为神明,永远供奉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