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后吐真言
陈喜跟母亲一起找到李文时,天已经黑尽,她喝的烂醉如泥,抱着柳树喊着妈妈,号啕大哭。
“妈,我错了,当初没有听你的话,才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我好可怜,没有人爱我!我伤心,我哭也没有人心疼。没有人顾及我的感受,没有人关心我过的好不好。我活的就像一片树叶,我飘啊飘啊!归不了根。我tm的早都没有根啦!妈,女儿心里苦。妈,我好想你!……”
哭过以后,她站起来,又蹦又跳,哈哈大笑。
“我是猪,我跟猪一样蠢,才会信了你个姓陈的话,我居然信了你,哈哈哈哈……你毁了我一辈子,我恨你!哈哈哈哈……我活的连狗都不如,报应不爽,谁让你当初连自己亲妈的生死都不顾,不听她的话,你活该,你该死!哈哈哈哈哈……”
她坐下,靠在大树上,握着拳头拼命往上砸。
“陈喜,你个王八蛋,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为什么宁愿相信别人,就不相信我。你说啊!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为什么……呜呜呜呜呜……我恨死你,你怎么不去死?你为什么不去死?”
她的手流着血,血染的树皮都红了。
陈喜看着面前的李文,都快气疯了,上前就撕扯她的胳膊,骂着:“你个丢人现眼的东西!你tm的就是个害人精,把老子害的这么惨!你想让我死,你怎么不先死?”
他想抱着她,可她身子太软,一直往下滑。把只能抓住她的头发,把她的头往树上撞。
陈母见状,赶紧用手护住李文的头,她使劲推着陈喜,把李文护在自己的怀里。
“陈喜啊!陈喜,你是在作死啊!你看看她,你好好看看她,你的心就一点都不疼吗?”
陈喜蹲在地上,也哭起来。
陈母把李文搂在怀里,用衣袖替她擦着手上的血,擦着眼泪,替她整理好头发和衣服,心疼的,哭的气都喘不过来。
“李文,走,姨带你回家!”
她试图抱起李文,试了几下都不行,她又把她扶起来,放在自己背上,李文根本趴不住,滑下去,躺在地上,哭着喊着妈。
陈母再次尝试扶她回家,把她的胳膊放到自己肩膀上,“乖孩子,好好的配合一下,这里凉,咱们回家。”
李文嘿嘿一笑,“姨,是你吗?姨”
“是我。”
“姨……呜呜呜……”她一哭,再次滑下去。
陈喜上前推开母亲,一把抱起李文就往家里走。
陈喜把她往炕上一放,她爬起来,哇的一声,吐的满地都是,发出阵阵恶臭。
陈母从院子里铲上些土,把呕吐物掩埋上,对陈喜说:“你去睡吧!我看着她。”
他不耐烦地说:“行啦!你赶紧去睡,这里有我就可以啦!”
陈母还是有点不放心,看着李文难受的样子,劝陈喜,“你看她多难受,又没有亲人在身边,如果我们对她不好,她心里得有多苦啊!你要对她好一点。”
“知道啦!啰啰嗦嗦,啰啰嗦嗦的,赶紧走。”
又看了李文几眼,拿纸巾替她擦擦嘴,陈母才离开了房间。
陈喜帮她把衣服换掉,打来一盆水,仔细地把她的手脸都擦的干干净净的,连脚也替我洗了。
李文吐了一夜,他一直没敢合眼,坐在边上看了她一夜,明明是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却过的都这么痛苦。他怎么都想不明白!
天刚亮,陈母便端着粥,领着孩子走进来。
李文睡的正香,呼吸平稳,地上也收拾的很干净,看来陈喜并没有对她怎么样,她的心这才放下。
国浩爬上炕,抓起她的手,问陈喜:“爸爸,妈妈怎么了?”
陈喜没好气地说:“跟猪一样,能睡的很。”
国浩摸摸李文手上的伤,轻轻吹吹,“爸爸,妈妈她疼吗?”
陈喜看一眼李文,“疼死算啦!”
“国浩,走,跟奶奶去吃饭。”陈母上前拉国浩的手,他一转身,躲到陈喜身后,咯咯咯笑着。
“我要跟妈妈一起吃。”他跑到李文跟前,把她的眼睛掰开,“妈妈,妈妈,快起床吃饭……”
李文长长地吐出口气,慢慢睁开眼睛,看到身边的人,本想坐起来,胳膊一动,手也疼,头也晕,直接栽倒。
陈喜骂道:“活该,难受了吧!怎么不喝死你。”
陈母笑着,“别听他胡说,反正也没有什么事,你再睡睡。国浩,来,跟我走。”
国浩往被窝里钻,头是钻进去了,屁股却在外面露着,陈喜轻轻一巴掌拍下去,忍不住笑起来。
“哎呦!我的屁股。”他又钻出来,躺在李文身边,头直往她怀里拱,“妈妈,爸爸是大坏蛋。”
陈母走了,陈喜掏出李文的手机递给她。
“昨天你妈给你打电话了。”
李文满脸狐疑地看着他,他慢悠悠地说:“她说今天就动身,现在到西安需要四天,那我们后天就动身去接她吧!带着国浩去逛上一天。”
李文有点消化不了这个消息,没有说话,陈喜却喋喋不休。
“我想你也不想让你妈妈看到我们现在这样子吧?你好好想想,我们应该做些什么,怎么做,想好告诉我,我会配合你的。”
陈喜离开房间,国浩从被窝里钻出小脑袋。
“妈妈,奶奶说,我外婆要来,是真的吗?”
李文搂着他,摸摸他的头,笑着,“是啊!你外婆要来啦!”
“我都没有见过外婆,她会给我带好多好吃的吗?”
“嗯,还会有好多小玩具,你说外婆好不好。”
“那你让外婆早点来,我都想她了。”
李文搂着国浩,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下来。
妈妈在这个时候来,她跟陈喜的不和谐应该是瞒不住的,想当初自己的固执,今天的处境,她该怎么面对母亲?
本来已经拿定主意不再原谅陈喜,现在她又没得选择,要想让他配合自己,必须要先和他和解,唉,生活总是这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推着人不停地往前,把握不了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