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意料之中

    可叶寒似乎已经陷入绝望了，刚开始考试时，他心烦意乱地来回翻着试卷，粗略地浏览了一遍后，心里便大致有了数，开始懒洋洋地答起了卷。

    虽然叶寒坐在考场里，心思却飞到了别处，他知道自己应该全神贯注地作答，可就是集中不了精神，就是拿不出以往的魄力了。

    或许他是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或许他是真的想独自一人去游荡了。

    叶寒作答的速度明显没有以往快了，但他并不在乎，还是悠哉悠哉地写着，只要能答完卷就行了，而这一点叶寒有着十足的把握。

    我只想逃离一切，逃离这苦涩的生活，逃离这黑白的试卷……

    顺便与安然告白，说出那句再见真有那么难吗？

    这个想法再次盘踞在了叶寒的脑海中，难以去除，难以消解，叶寒也早已无力赶走这个念头了，任由它野蛮生长。

    叶寒就这样漫不经心地答完了一科又一科，只是感觉无聊透顶，丝毫体验不到从前考试带给他的快感了。

    难道说我已经淡然了？还是已经彻底沉沦了？叶寒说不清楚，只是感到轻飘飘的，有些摸不着边际。

    等到六科终于考完了，教室里走廊里瞬间爆发出来如释重负的呼声，同学们要么拎起书包急切地想要回家休息，要么凑在一起激烈地讨论，试图说服对方是错的。

    但是叶寒却面无表情地走出考场，与周围的一切是那么格格不入，他并没把这次考试放在眼里，但心底还是怀着一份小小的期待，不知自己能否重回巅峰。

    想到这里，叶寒冷笑了一声，为自己的天真感到可悲，想什么美事呢！你这状态考好才怪呢，真是好笑！

    叶寒正走在走廊上，恰巧与夏安然的目光相遇了，但叶寒只是对着安然点了点头，便与她擦肩而过了。

    安然一脸困惑，但也没追上去问个所以然，她只是觉得叶寒可能是累了，想要一个人静一会。

    至于成绩，叶寒倒不是很在意了，因为他对自己的考试状态了然于胸，已经做好了再次迎接失败的准备。

    不出所料，等到成绩下发时，叶寒果然还是年级第二名，但是和第一的差距更大了——差了将近十分了，而夏安然还是第三名，仅次于叶寒，分数也只有两三分之差。

    叶寒看着名次单，麻木地几乎没什么反应，他呆立了一会，调整好思绪后，便再一次回到课桌旁机械地开始学了起来，好像他看到的名次不是他自己考的一样。

    时机到了，现在是个好机会，他的直觉隐隐告诉着他。

    是时候打开这套枷锁了，是时候再次孤身一人了，那个一直埋下的想法已经彻底钳住叶寒了。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的，可偏偏却遇见了阳光，这能赖谁呢？

    叶寒就这样混混沌沌地过完了白天，走入了深夜，那暗无天际的夜。

    叶寒望着那墨黑的夜幕，残月漠然地洒下冷冷的光，间或被夜空中散落着的云遮掩起来。

    叶寒站在窗前，望着的那一栋栋黑漆漆的楼宇，心想同样置身其中的自己是如此的渺小，逃也逃不出这浓稠的黑暗。

    叶寒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将近凌晨两点了，他在床上辗转反侧了许久，敏感的心被各种冲突的想法无情地撕扯着。

    “我们先暂时告别吧。谢谢你，对不起。”

    叶寒沉重地叹息着，无力地打出这几个字，而后一次又一次地删除又打了一些别的话，可最后颤抖的手指还是发送了这条简短的消息。

    叶寒一惊，不知是手指不听使唤，不小心发出去的，还真的是自己点下去的。

    可是还能撤回吧，撤回吗？

    叶寒实在精疲力竭了，不想去纠结了，索性把手机关机，扔在书桌上不管了。

    叶寒瘫在床上，头脑一片混乱又一片空白。

    我终于做出了断了，应该都结束了吧，真的结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