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竟然将我也算计其中
“你真的有心让冬儿去搏那个位置？”晏维有气无力的问道。
季瑶收敛了笑意，道：“这不是我想不想就能阻止的。冬儿他一直就没有放下对宋王妃的仇，既然如此，我又怎能因为自己的意愿去阻止。”
“你这个姐姐倒是真心为他着想，竟然将我也给算计在其中。”晏维说道。
“虽说这里有我使了小心思的缘故，但晏老大你不是故意踩进我的陷阱里的吗？”季瑶反问。“就算你现在是晏维，不在朝中。可你依旧是苻家的人，不然你不会去冒着招惹夏国边军的危险与我合作。”
是夜。
“那个范大光还在楼前吗？”披着半湿的长发，季瑶趴在窗前，朝外看着。
“风雨无阻。”晏维黑着脸看着毫无自觉的季瑶真心想要怒吼。刘故南也就算了，那卫明成怎么就不知道让他们这个少主注意一下男女之别啊？竟然衣衫不整就跑到他这个大男人的房间里，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这天都黑了好不好！
“冬儿呢？”晏维问道。
“正在沐浴，今天和黑子去了马场，一身的黄土。”季瑶眯着眼看着楼下像个桩子的身影。“我说晏老大，已经第四天了，你还是快些找那刘公子来领人吧！瞧！果然是不行了，上次被领回去的时候他可是坚持了七天呢！”说着，季瑶将还未干透的长发拨到一边，露出了洁白纤细的脖颈。
“有人看着他呢！”晏维垂眼看向别处。
季瑶转过身，右臂依旧搭在窗沿上，撑着脑袋，说道：“你说那刘公子究竟是何来历？暗地里藏着的那些人虽然比不得范大光，可也都是难得的高手。”
“我会让人去查的。”晏维扭过头，心里无奈。虽说不让她穿着中衣乱跑，可也不能认为随便披着个袍子就可以啊！这领口都……是不是该从京城弄个老嬷嬷回来教教这丫头？哎！还是算了，就这丫头的性子，不把人家老嬷嬷气出问题才怪。
突然他脑海中闪过冬儿看季瑶的眼神，他忙甩了甩脑袋。
“阿瑶，再过几个月，你也要十六了。依你现在的办法，你女子的身份是掩藏不了多久的。”聂震转过视线，打量着季瑶，转移思绪。
季瑶站起身伸展双臂，由着晏维打量。“是吗？”虽然她对掩藏性别这事儿不是很在意，但是也明白女子做事有很多不方便之处。如今随着年龄，身体变化也越来越明显。
“瞧你这样，本公子也不吝啬再教你些手段。”晏维凤眼一眨，透着玩味。
晏维从内室中拿出一个三层木盒。“当初为了逃命，跟着一老千学了一手，如今便宜你了。”
说着就见晏维将木盒三层一一分别放在一边，第一层盒子里似是各种颜料；第二层是一些瓶瓶罐罐，里面是奇怪的粉状物；第三层便是一些精制的刀具器械。
“随着年龄，男女除了明显的性别特征之外，像喉结、眉眼、以及发声都会与之不同，好在你眉眼不似其他女子一般柳眉细眼，只要稍作修饰就能掩盖。”晏维从第一层盒中拿出一只类似炭笔的东西，轻轻的在季瑶的眉上做了修饰。
“至于喉结，直接遮住脖颈也不是不可以，但事情总有个万一。看好了，若是看不仔细了，一旦被人瞧出来出了岔子，那可就怨不得人了。”
季瑶看着晏维从那些瓶罐中的一个里倒出一些乳白色粉末放在小瓷碟中，再从另一只瓷瓶倒出一种不明的液体，轻轻搅拌在一起之后，晏维从颜料的盒中用一小勺舀出些许颜料，和在其中。期间时不时的抬头看看她，然后再调放些颜料，最后待那颜色与季瑶的肤色相同为止。
晏维见季瑶看的仔细，笑着将瓷碟中已经成胶状的肉色物团成一团，而后在以手背为案，看着季瑶的脖颈，右手拿着竹片不停的在对那胶团塑形。不多时，晏维手背上便出现一个肉色的凸起。
晏维用竹片将它挑起，而后说道：“你的脖子还没我手臂粗，这东西自然也只能是可怜的点了点，倒也省料。”
他凑近，挑起季瑶的下巴，让她仰起头，将那东西贴在她喉结的位置，又用竹板调整了一番，以及剩余的胶团在其贴合的地方做了处理。
“先别急着低头，这东西还软着呢！若是乱动会变形的。”晏维说着拿起毛笔，打开另一个白色瓷瓶，沾了些里面的液体，刷在那胶体上。
季瑶感觉晏维在自己喉结那里吹了几下后，便满意的坐起身。拿起一边的镜子在季瑶面前，说：“看看如何？”
季瑶仰着下巴，照着镜子上下左右看了看，然后又用手轻轻的碰了碰。“若不是亲眼看到，我还以为自己什么时候长了男人的喉结呢！一点粘合的痕迹都看不出来，晏老大，厉害！”
“本想着将盒子全部送你，不过这种东西材料特殊，只需一月一换即可，用完了派人来凌玉门来拿。”晏维将方才用的那些瓶罐放出，收回了盒子。
季瑶一边对着镜子研究着脖子上多出来的凸起，边在心里再次嘀咕晏维的小气。
“至于嗓音倒也不难，基本上人说话是依靠肌肉的控制才有所不同，就像是江湖卖艺的口技一般。不过这件事不急，你可以慢慢练，等到练熟了，潜移默化自然不会有人怀疑。”就这两句话，晏维竟然变了三种声音，连苻冬儿那样少年的声音亦是学的惟妙惟肖。
季瑶睁大了眼睛，一脸佩服的看着晏维。“晏老大，你真是太厉害了！”
晏维听了却生不出得意，认识这么久，这丫头头一次用这种崇拜的眼神看自己，可原因却是因为这种雕虫小技。难道当他的武功和易容手段是假的啊？
教了季瑶变声的基本方法后，让季瑶在一旁练习，晏维歪着脑袋，看着她，总觉得少些什么。
季瑶拍着脸颊试图让脸上肌肉放松放松，结果看到晏维皱着眉头，虽然是在看着自己，可心思却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我说，晏老大，你在想什么？”季瑶捏着嗓子，怪声怪调的问道。
晏维抖了一下，说道：“让你学变音不是让你出怪声，你先慢慢练，我去里面找件东西。”
季瑶奇怪的看着晏维像是在想到什么似地进了内室。难道又有宝贝？她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