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当年的暗卫
祁云寨，管事账房。
“今早我将所有的马匹全部统计了一番，这次寨里共得了四千零九十一匹战马，打了夏军印记的有一千九百三十三匹，现在萧校尉正带人在上面覆上其他的记号，如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端倪的。此番死了的兄弟共有三十七人，重伤八十四人，轻伤一百三十五人。细算下来，此番是大胜。”元厓也就是秀才合上账目，说道。
“整个山寨共有四千余口，且虎威营军士不过三千余人，其余的也都是老弱妇孺，少主这一下便弄来四千多匹战马，莫说是建立骁骑营，整个儿虎威营都能改为骑兵了。”刘故南拍着大掌兴奋的说道。
卫明成捋着山羊胡，微笑道：“有何不可？”
“寨子里人多，平时劫来的银钱还不够买像样的马匹，我都想着要不要去劫夏国的军饷了。如今倒好了，少主一下就把虎威营变成骑兵了，哈哈哈哈！”刘故南笑道。
元厓听着刘故南大笑，眼皮也不抬的冷冷说道：“莫要高兴的太早，如果不出意外，程将军那里过不了多久就能得到夏国军马被‘黑匪’所劫的消息。咱大燕比不得夏国，这个时候，莫说是战马，就是寻常的马匹都金贵着呢。祁云寨无端端的多了这么多军马，他若是不来插一脚，才出了问题。”
卫明成闻言，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元管事说的没错，不过想来他们只知道我们劫了运送去军营的战马，而不知道那两营骑兵的事，故也不怕他们派人来讨。千匹以内我们倒也是给得起，就当是过路费罢了。”
“切！他们倒是打的好秋风。”刘故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满的说道。
卫明成苦笑一声道：“不如此，我们怎能这般容易的来往于边境。况且程泰虽然对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也在防着我们，如此多的战马又怎么会留在我们手里。加上这一年来少主带队出入，程泰已经开始旁敲侧击的询问少主的来历了。京城那边也不断传回消息说，似乎有人在暗中打听少主的消息，我怕他们的目的是那铁令。”
“这怎得是好？少主岂不是危险？”刘故南忙问。“我看今后还是少让少主亲自出面的好，万一被那些贼人算计了可就糟糕了！”
元厓依旧是淡淡的表情，他轻轻吹着茶碗里的茶叶，而后说道：“乍听起来似乎危机重重，但事关少主，说这么多还不如去问问少主该如何决定？”铁令？！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可若这两人想着将少主护起来，依着少主的性子恐怕只能是让他们失望了。
“少主未时才回来，现在还在休息，等她醒来后再说吧！”卫明成点头说道：“毕竟有些事情我们做不了决定。”
大厅里顿时陷入一阵寂静，元厓放下手里的茶碗，看了看刘卫二人，微微一笑，说道：“若是不介意，能否告知那个叫‘铁令’的究竟是何物？为何能引得京城里的人来惦记一个失踪多年的孤女。”
卫明成与刘故南相视，后卫明成才徐徐说道：“当年大将军是先皇的亲军都尉，当时的大皇子一心想要趁机除掉还是太子的先皇，皇后仙逝，外家势弱，深宫之中先皇唯一能相信的也只有身为伴读的大将军。”
“……太子说起来好听，却不如皇子自在。一举一动都在他人眼底，所以得先皇允许之后，大将军便开始暗中招募人马组成暗卫，以对抗野心勃勃的大皇子势力。
可以说先皇能做了三十年的太子后安稳的登上皇位，大将军是居功至伟，先皇对大将军也极是信任，不然也不会将调令全国兵马的虎苻交予大将军。而那铁令便是大将军用来召集暗卫的信物，先皇继位之后，大将军从事军中，为了不让先皇忌惮，便解散了暗卫。
只是谁想先皇过世，那太后以及吴国舅竟然连同丞相来谋取兵苻。皇帝懦弱无能，大将军无奈也只能交出兵苻，自请驻扎并城，守卫国门，远离朝中的乌烟瘴气。可朝中的那些人为了能够安插自己的人执掌兵权，竟然不顾社稷安危，出卖大将军……”
说到这儿，卫明成脸上闪过一股戾气，大将军为了朝廷殚精竭虑，最后却是死在了朝中权臣的私利和阴谋之下。
元厓就像是没看到卫明成的阴郁一般，继续问道：“现在已经是今时不同往日，暗卫已经解散，‘铁令’应是没有用处了才是，为何现在还有人在找？”
“在先皇登基之后，太子宫的老人很多都入朝为官，而以大将军为首的暗卫‘雁回’，除了一些人跟着大将军入了军营，其余的多数都更改了户籍，隐姓埋名。那些人都是大将军千挑万选，个中翘楚，而他们只听铁令、又或是拿着铁令的季家人的命令，其他任何人都不能左右，那怕是皇帝。”卫明成嘲讽的说道。那些人一味的想要得到铁令，却不知比起铁令，雁回更忠于大将军的后人。
“原来如此……”元厓轻抚了下胡须，若有所思的看着卫明成，而后问道：“想来季将军是不会告诉你们这些的，可你们为何了解的这般详细？”
刘故南白了他一眼，后似是与有荣焉的朗声说道：“大成当年虽未及弱冠，却也是雁回中人。”
元厓一愣，看向卫明成问道：“果真？”
“自然！”刘故南哼道。
“没想副统领曾有这般过往，在下佩服。”元厓说道。
卫明成摇摇头，道：“想当初承蒙大将军援手并能为他所用，是我卫明成一生之幸，当不得元管事一赞。”
“有何当不得？未及弱冠，便有从龙之功，当得！”元厓回道。
刘故南见他们这般，起身窜到他们之间，瓮声瓮气的说道：“你们两个相互谦虚来谦虚去的，有完没完啊？”
“什么有完没完？”季瑶从门外走来，一进门便见厅中三人呈对峙模样，便问道。
“少主，你醒了？”卫明成说道。
“一觉睡到了午后，神清气爽。”看到元厓身旁放着账本，便问道：“秀才，你可是点完了军马？”
“已清点完毕。”元厓拿过账本，递到季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