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地下世界
她说：“那我们开始吧。”
他有些无措：“啊？这么快？”
“哎呀，你这人真是的，别人都巴不得快呢，你却要慢。”
她站起身来，拉住她的手，不是上楼，却是下楼。
他们就在一楼，下楼就是地下室。
可这儿又不像地下室。
因为它太深了。
它的四周都是漆黑的台阶，仿佛要通向无底的深渊。
它全部由漆黑的石头建成，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预言。
他看着漆黑的世界，问：“容儿，我们去哪里呀？”
她笑了笑，口水叕出来了，“你既然这么爱我，我也得给你一个惊喜呀。”
“容儿，能告诉我是什么惊喜呀？”
“小傻瓜，既然是惊喜，现在当然不能告诉你了。”
“不过在此之前，我可以给你一万块钱。”
她就从她的老太太衣服里，摸出了一万块钱。
“你把你的心给了我，我把钱给了你，咱们两清了哟。”
他甜蜜地挠了挠头，“不，是我欠你的。你放心，我会好好考试的，等考上了，我就有资格打工了，就不会让你养我了。
我上了大学后，也会用功读书，不会让你和孩子蒙羞的，我会努力挣钱养你们的。”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嗯，我相信你会的，我也会的。
我们一起过上幸福的生活，我们一起改变这个世界，我们一起成为这个世界的王。”
他笑了笑，“容儿，我怎么感觉你像是在征兵呢？”
“哦，是吗？你呢，你不想成为这个世界的王吗？”
“我不想，我也没有这个能力，我只想照顾好你，照顾好我们的孩子，只想努力地活下去。”
她愣了一下，喃喃地道：“你果然是个没用的好人。”
“你说什么？”
“哦，我说你是没用的好人，不过，嘻嘻，我喜欢。
哎，不瞒你说，我为了等你这你这样的好人，等得都想吃人了。”
“啊？吃人？”
陆凡发出这个疑问时，发现他已经到底了。
底部仍然是漆黑的石头，不同的是，中间有一个半人高的台子。
初看好像是祭台，细看又好像是什么飞船的控制台。
“对呀，我要在这里吃了你，因为这样我才能与你融为一体！”
许容妃甜甜地一笑，笑得让人生不起警惕，更生不起敌意。
她拉着他走了过去，伸出白皙的手，放在了台子上。
轰隆隆的声音响起。
地开始动了，房子开始摇了。
他们脚下的巨石在迅速下沉。。
周围仍然是漆黑的石头。
可有火燃起了，有光亮起了。
他看见了黑石头上的一切。
那是规模庞大的石刻浮雕画。
画面诡异而阴森，神秘而复杂。
可是很奇怪，陆凡却看得懂。
它们在描述一个神奇的部族。
他们强壮而高大，他们能搬山、能填海、能赶日、能灭天。
可一次陨石降落，带来了一个神秘物种。
他们有的虽软却不弱，有的虽小却不废。
他们有的像人，有的像动物，有的像鬼怪。
他们千奇百怪，他们变化多端。
他们与他们为敌，他们要将他们一一灭杀。
最后他们只能用神秘的法阵封印了他们，封在了一颗心里。
他们在最后说的话，许容妃读了出来。
“无助的人呀，请相信我吧，献出你们宝贵的生命吧，我会带领你们走向光明，让你们成为这个世界的王。”
陆凡转头看向许容妃，许容妃也看着他。
“这不是征兵广告吗？”
“对，是我让他们发出来的。”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就是我要给你的惊喜。”
许容妃一笑，台子在她的笑容中慢慢停下了。
一幅新的画面出现了。
八根漆黑的石柱，六根石柱上都绑着一个胸口开洞的人。
那个伟大而威武的男人，那个应该是许容妃父亲的人，也在里面。
在他们面前，一颗颗红色的心，就那样悬浮在半空中。
剩下两根石柱，一根空空如也，一根前面只有一颗心脏。
这些心脏吐出了红色的血，形成了细细的血丝，沿着地面的图案，来到了他们的脚下，汇到了石台里。
它们并没有停止跳动，就像在身体里一般，扑痛扑痛地跳着。
每跳一下，那坚实而漆黑的石台里，都会发出强有力的声音。
“容儿，这、这、这…。”
陆凡浑身的鸡皮疙瘩一下子起来了，心跳快速而激烈。
“你都看见了？”
“看见了。”
“那惊不惊喜？”
“我、我、我…。”
许容妃突然哈哈笑了起来，转身面对着那幅巨大的浮雕。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没想到呀没想到，部族的源血，竟然会在我的体内流淌。
无上的荣光，将永远属于我，我将统治整个世界，我将光复曾经的世界。”
她说着看向了他，“而你，陆凡，你很幸运，你被我选中了，你为我送来了最后的钥匙和善良的心。
我会感谢你，我会让你亲眼见证我的伟大与强大，让你与我共享这世界的繁华。
所以请让我与你融为一体吧，让我这软弱而无能的躯体，找到最后的归宿吧。”
陆凡想往后退一步，可他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
他心跳加速，他呼吸迅猛，他已经集中了身体全部的力量。
可他双腿发软，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想起了许容妃父亲的画像，想起了她的冷漠，想起了那一闪而过的口水。
“你、你不是许容妃！”
“不，陆凡，我是她，我也可以是你，我可以是你们之中的任何人。
但我始终是我，从百年前我出生以来，我都一直没有变过，在将来我也永远是我。”
“你、你到底是谁？”
“别急嘛，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许容妃的声音仍然带着几分媚惑，动作也依然那么温柔。
她温柔地提起已经不能动的陆凡，温柔地把他绑在石柱上，温柔地哼着结婚进行曲。
她一面哼一面温柔地拿起陆凡送她的定情信物，轻轻地把它插进了石台的方孔上。
方孔不大不小刚刚好，红色的血不快不慢静静地跑。
它们冲上了石台，注入了方孔，那些陆凡研究十年的符文、电路，由金变成了红。
它们迅速蔓延，好似要吞没整个金色，却在最后关头停了下来。
“那么亲爱的陆凡，接下来你该你兑现你的诺言，把你的心给我了。”
陆凡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她要的不是那颗真诚的爱心，她的是他体内那颗跳动的肉心。
陆凡一下子想起了妈妈。
她曾经说过，如果一个医生的动作足够快，能让病人看见他自己的心脏。
他曾经不相信，可他很快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