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扶与不扶
他沿着昏暗的巷道一路向前，很快走上了城市的主干道。
虽然车不多，人却不少，男男女女，男的差不多都在十八岁左右，女的却是十八到八十都有。
他们手牵着手，有说有笑，有打有闹，在这个血与火的世界，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这让陆凡对于爱情二字，产生了有史以来最强的向往。
现在，只要有一个女人，不管是美是丑，是老是少，就可以让他摆脱命运的桎梏，无耻却坚强地活下去。
而妈妈说过，人只要活下来就会有希望，就会有未来。
可是这么多的女人，竟然没有一个朝他看上一眼，更不说主动走过来搭讪。
他太平凡了，平凡的就像是路边一棵即将枯死的野草，没有花儿会对他笑，没有蝴蝶会为他停留片刻。
他把衣服上的帽子罩在头上，走过热闹的人群，走过繁华的街道。
“她是不是快死了？”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紧接着很多声音传来。
“死就死呗，这个世界每天都在死人，有什么好稀奇的？”
“要不然我们去扶她一把吧，说不定她只是摔倒了。”
“老太太你也敢扶，你以为你是开哥呀！”
“那我们打个电话报警吧？”
“又不是你碰倒的，你报什么警，小心被反咬一口。”
“你这人怎么这么冷漠呀？”
“你不冷漠，你去呀，圣母大人。”
陆凡一听想圣母二字，突然想起了妈妈，想起了她说的话，想起了他的承诺。
他挤进了人群，一个老太躺在地上，脸埋在破损的下水道口子上，头发银白，穿着一件灰色披风。
“我来扶她吧！”
他抬头看了一眼那无处不在的征兵广告，低下了头，慢慢朝老太太走去。
“陆凡，你疯了吗？”
突然，一个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一把抓住了他。
他回头一看，来人身材高大，样貌帅气，一双威武的大眼睛，仿佛能瞬间镇住世间所有的怪物。
他穿着一件西服，踏着一双名贵的黑皮鞋，理着一个大偏分，带着几个小跟班。
“叶班长，你、你怎么在这里？”
“你别管，我问你，你真要扶她吗？”
“对呀，有什么问题吗？”
“那如果我不让你扶她呢？”
陆凡回头看了看老太太，她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不是死了。
再回过头来看看班长大人，他可以确定他不想他这么做。
叶班长全名叶天，和他一样，也是没有觉醒的普通人。
可他的父亲是c城最大机械公司，红雨民用机械的总裁，公司和c城军工企业常年有合作。
他可以为他提供最先进的人造战甲，助他顺利完成此次哨塔之行，保证他成为一个所谓的有用之人。
他身后那些小跟班则是他的，也是陆凡的同班同学。
他们有男有女，目光讨好，态度殷勤，应该都是来寻求保护或者合作的。
当然，这些合作和保护并不是免费的，他们会拿出低于一万高于三千的报酬给他。
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价格，也是很多人都知道的公道。
不过最高委员会从未反对过此事，因为在他们看来，有钱本来就是一种能力。
一万块对于他来说，应该根本算不了什么吧？
陆凡看了看身后十几人，嫉妒又有些羡慕。
他们都有父母，或许很穷，但总归能提供一些帮助，而他只有靠自己。
“那个班长大人，可这是为什么？”
“你傻呀，你没听到他们说吗，她会讹你的，你有钱让她讹吗？”
“正因为我没钱，所以我不怕她讹。”
“你给我站住！”
叶天拉着陆凡，用力往后一拉。
“你这样会吃大亏的。”
“我什么都没有，不怕吃亏。”
“那我给你，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
“陆凡，不要听他的，去做你想做的事，在我心里，你可是个难得的好人哟。”
叶开身后，一个相貌姣好、身材婀娜的女生出现。
陆凡认识她，正是班上的体育委员许一诺。
末日世界，生存第一，文化课地位严重下降，取而代之是体育和战斗器械。
其中体育又包括拳击、格斗、散打、剑术等等，通常由一个班战斗力最强的觉醒者担任。
也正是因此，许一诺是一个好打抱不平的女生，也是唯一一个帮助过陆凡的同学。
他还记得，那是高一上学期，叶开抱着一个女生在教室后面打kiss，响亮的声音让他根本无法安心学习。
他当即跑到了办公室，把这事告诉了老师。
老师只是笑了笑，说叶开上学上得早，已经十八岁了。
“可那个女生还没有。”
“陆凡，有些事情呢，你别较真，要不然会很吃亏的。”
他果然吃亏了，放学后，叶开搂着那个女生拦住了她。
她二话不说，上来便是给他一个大比斗子，骂他是个贱人。
她还想来第二下时，许一诺来了，挡在了他的身前。
那一天，天气晴朗，她就像一个高大的女奥特曼，带给了他生命中唯一的光明。
可也只有那一次。
那一次过后，她和所有同学一样，不再怎么理他，不再怎么看他，更不说替他出头。
可是今天，她又出现了，在这么多同学面前夸奖他。
难道她喜欢我吗？
小小少年心中，那一丝初开的情窦，像是一个即将枯萎的花骨朵得到了雨水的滋润，迅速绽放。
“许一诺，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许一诺扑哧一声笑了，陆凡敢保证，她的笑容是世界上最美丽的笑容。
可她不是对他笑，而是对叶天。
叶天也笑了，举起了双手。
“好吧，许大委员，我认输了。的确，你说得对，即便是一条狗，也会有想展示自己勇气的时候。”
许一诺伸出了手，“叶大公子，光认输可不行哟。
你刚才答应过人家的，如果输了，就送我一套最新的战甲。”
“愿赌服输！好吧，我答应你了！别说是一套战甲，即便是十套，我想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吗。
不过许大委员，你也知道，如今c城的废物越来越多了，上方为了控制普通人口的数量，这一次把哨塔试练的难度提高了一倍。
到时我们不但要安全到达哨塔，还要在那里帮助守卫完成一轮斩杀，才能沿原路回到c城。
所以，最近战甲的订单暴增，即便是我要拿，也会顶着父亲的责骂，母亲的哭泣才行呀。
做为回报，许大委员你是不是也应该表示一下，要不然大家都问我要，我可不好做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