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养出个白眼狼(6)
父皇的死果然跟燕川有关系吗?
萧景铄眼中闪动着,燕川连他父皇都敢杀,如果对他下手他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果然,现如今想活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小心讨好燕川,如果能够获得燕川的庇护朝野中就没人能够动他了。
“你先别走,我是想问,你你把小池子抓去哪里了?”
小池子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试指证燕川杀人,燕川睚眦必报必然不会放过他,明知道自己如果替小池子求情会受到燕川的迁怒,萧景铄还是没忍住,小池子是出了冷宫后对他最好的人,他还做不到见死不救。
安河抬手捏起桌上入手冰凉的薄瓷茶杯,莹白手指比白瓷更显细腻,
“大内的刑房,里面的管事是个折磨人的好手,剥皮、抽筋、腰斩、凌迟,一个比一个做得好,皇上有空该去欣赏欣赏他凌迟的刀法,又快又准,削下来的人肉薄如蝉翼,是个能人。”
萧景铄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只有燕川这样的疯子才会把这些惨无人道的刑法说的如此轻松,甚至隐含兴奋。
“你能饶了他吗?他是个好人。”
萧景铄骨子里对求人有一种抗拒,在冷宫的时候他求天求地也得不到半点的怜悯,馒头剩饭都是他自己干活挣来的,可是如今面对燕川除了乞求他好像什么也做不了,他甚至不够资格跟燕川讲条件。
“好人?原来在你眼中这样的便是好人,与他相比我肯定就是你眼里顶顶坏的恶人了。”
萧景铄捏着手心没有否认,在大辽从朝臣到百姓人人都知道摄政王的恶名,他这样想不是理所当然。
安河嗤笑出声,从桌案上的果盘中伸手掐了一小枝晶莹剔透的青提,玉指捏着一粒一粒送进嘴里,汁液润湿了浅色嘴唇,亮泽旖旎的泛着水光。
小皇帝还是太年幼,不明白人心有多复杂善变,才会将善恶好坏分的这样绝对,得让他知道好人不会一直好下去,坏人也不是任何时候都是坏的。
安河从袖中抽出那方石青色的帕子,从指缝到指尖擦的仔细,狭长凤眼半敛着,霞光在眼睑上撒上一层浅金色的眼影,艳丽的不可方物。
“如皇上所愿,我会让人放了他,只是皇上可不要后悔。”
萧景铄怔怔的看着那抹身影从寝宫内离开,这一刻他甚至开始怀疑小池子是坏人,燕川才是那个为他着想的人。
这样的想法没过多久便化为了泡影,刑房无故走水小池子被活活烧死,消息传过来的时候萧景铄足足愣了一刻钟,紧接着便是对燕川咬牙切齿的恨。
燕川骗他!刑房怎么会莫名其妙的着火,燕川根本就没打算放了小池子!既然做不到为何要答应!
想到自己因为燕川的话开始胡思乱想,甚至认为他是好人,萧景铄就觉得自己蠢到家了才会被大奸臣牵着鼻子走。
萧景铄赶到被烧的只剩残垣断壁的刑房的时候意外发现燕川也在,宫女太监手忙脚乱的扑火救人,他捧着攒金丝手炉坐着人凳闭目小憩,一身大红羽纱面白狐皮里的鹤氅将初冬的寒风挡了个严实。
烧焦的尸体被人从刑房中抬出来,一具一具摆成了一排,血肉模糊的面孔分不出谁是谁,没死透的人躺在那儿不人不鬼一阵阵抽搐。
萧景铄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绷着脸冲了过去一把夺过燕川手中手炉摔在了地上,大概是因为怒火冲了心,与那双阴鸷目光对上时竟忘记了害怕,这些天一直隐藏的情绪因为小池子的死瞬间如洪水一般倾泻而出。
“人命在你看来就这样轻贱吗?!”
像是一头走投无路被逼疯了的小兽,又或者像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