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穷途陌路之人
深夜时分，玉盘当空，没有云层地遮蔽。月华如水，便染人间银霜。
苏栋披衣而起，凝望星光。
想到最后离场前赛后采访，苏栋不由得哑然失笑。
跟他当初打电竞时没什么区别。赢了笑嘻嘻，输了沉默不语。
再后来，就来到这处所谓的临时安置公寓。
姚知澄临走前，拿了一个全新的vr全息模拟头盔给苏栋。
告诉他要是睡不着，就可以先玩会儿游戏，了解一些关于机甲联盟赛事和各类型机甲的信息。
明天早上9点，她再来接他到明武馆做at领域力量的测试。
戴上头盔，依然是意识远离的混沌感。再睁眼，像是进入独立的位面一般。
这里空旷无人，只有一张座椅。苏栋一坐进去，眼前就弹出一堆全息影音和游戏模式介绍。
才知道这里是有点庄园玩法的意思，需要玩家通过参与机甲荣耀游戏各种玩法来获取游戏币后购买各种家具，自己装修。
玩家需要拿到的机甲驾照才可以正式参与游戏。初次绑定的玩家在拿到驾照后，会免费赠送一台初代机甲。
可是苏栋万万没想到，一款游戏的新手教程居然可以难考到这种地步，光是一大堆的机甲认知材料就花了几个小时。
好不容易到了能进行最期待地机甲实操练习环节，游戏官方说他游玩已经超过4个小时，建议合理安排生活，不要沉溺游戏。
然后，苏栋就被踢下线了2个小时后才可以再次登陆。
一时半会儿又睡不着，苏栋就起身看看夜色下地江州市。
把手伸出窗外，摊开手掌，感受着微微凉得晚风。当空虚感莫名来袭时，苏栋的想起了许多人，许多事。
它们像走马观花地幻灯片闪过心头，又像奔流到海不复还的江水。
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并不相通，烦恼也是。
苏栋睡不着觉的时候，仰望天空时。哪怕是同样在江州市，此刻也多的是人正在与他一起，仰望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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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市城南，一家中型机甲明星经纪公司的办公楼里。
今年30岁的连星澈，也睡不着，他的公司就要倒闭了。这间灌注了十年心血的事业，就这么要没了
连星澈收回目光，坐回到松软的靠椅上。原本整洁干净的办公室，此刻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散乱地烟灰和玻璃碎片的残渣。
面无表情地男人，又燃起一根烟。低头点火时，能看见他唇角两边和下颌处因燥闷而快速生长的胡渣。
深吸一口，从肺中吐出地烟雾遮住了他阴郁地眼神。
三个月前，公司最后一个机甲驾驶员也语气略带抱歉的递交了辞呈。
按照机甲明星管理公会的规章制度，没有铁驭的经纪公司将会被取缔，并吊销经营执照。
连星澈四处送礼求人，才勉强换来了三个月延缓期。
三个月里，本就背着赔偿违约金的公司，不惜再度用资产抵押贷款，试图从其他公司手里挖人。
可省内的机甲驾驶员一听他公司的名字就明确表示拒绝，省外的有几个本来已经谈好了，也都临时变卦。
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新的铁驭还是没找到。
连星澈用力地捏了捏睛明穴，挤压式的把烟头摁进早已塞满地烟灰缸里。
眉头紧皱地闭上双眼，还在思索着该怎么办的他，听到办公室门打开了。
一个年约二十岁，长发飘飘，面容姣好的女人走进来。
连星澈见到她，勉力地撑起微笑。想说些什么，喉咙却短时间因为大量抽烟而干渴地发不出声。
见到曾经意气风发的哥哥，现在满脸憔悴颓败地摸样，心疼不已。
她噙着眼泪，绕开杂物去给他倒了一杯水。待连星澈喝了几口水，不禁地抱着他。
连月心声音婉柔却又含着哭腔地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哥哥，这一切都怪我。我知道，他是冲着我来的。我会去求他放过我们，你别这样了。”
连星澈没有说什么，只是轻抚着她头发。这个妹妹是他看着长大的，亦兄亦父。
与妹妹相比，公司倒了就倒了。了不起孤身去省外，从头再来！
回忆起整件事，要怪只能怪自己太贪心。
星心明星经纪公司，是连星澈事业的名字。
从父亲手里接过它时，它只是江洲大大小小几十个明星经纪公司里，非常不起眼的垫底角色。
十年发展，连星澈自认殚精竭虑，勤勤恳恳地努力着。
公司也在一点一点的壮大，如今在江洲地面上勉强算得上是一个人物。
寻常人许是满意，可在立志要成为全国最大经纪公司的连星澈看来，这还不够快。
他都30岁了，这么慢慢地一点点挪，得什么时候才能完成目标？
于是一年前，有一个投资人找到他，以资本对赌的形式入股时，连星澈同意了。
公司总值5000万，投资人出2500万只占15％的股份。
前提是公司需要在一年之内业绩翻倍，如达成条件可以再度追加投资份额。
如未达成翻倍条件，要以15％年利率偿还所有本金和利息，无法偿还时需以股份弥补债务。
心怀野望的连星澈，思虑之后答应了这个条件。
有了资金，连星澈一整年都在快速发展，触角已经蔓延出了江州市。
在这个过程里，原本许多星心没机会碰到的省内一二线广告代言和全息影视采访通告资源，投资人都给他了不少的帮助。
这让一度以为是天降贵人，助他上青云的连星澈愈加得意。
可是，这世上从不会天上掉馅饼。即便有，那也是毒药伪装成的馅饼！
业绩蒸蒸日上，眼看就要完成对赌的时候，毒药发作了。
先是公司旗下一名铁驭突然被暴出吸毒丑闻，紧随其后的又有其他铁驭不是逃税，就是与女粉丝的桃色事件。
而这三名铁驭，都是在扩张时期，投资人的帮助下高价从其他公司挖来的。
一时间星心公司陷入了巨大地负面舆论状态。
谈好的那些广告代言，因为铁驭形象问题，崩了不说还得赔一大笔违约金。
所有通告也全部被取消，公司人心惶惶。没过多久，新加入的铁驭宁可赔违约金也要走人，跟随多年的老朋友也被其他公司开出诱人条件纷纷出走。
知道了是自己上当的连星澈愤怒地找到投资人，质问于他。
却只见一个十六七岁左右的青年走了出来，笑嘻嘻地跟他说。
“你妹妹打我的那一天，我就说了。我一定会要她像个荡妇一样跪在地上，求我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