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露出尘封的秘密
如若苦难是病，那么淡淡温情就是药，但是漫漫人生才是决定苦难长短的治疗时间。
所以，哪怕再艰难，只要坚持下去，时间就会让你增加了很多活下去的勇气。
从看守所出来后，华生被刺目的阳光耀的眼睛有些生疼，他一边捏着眉心一边对成强说道：“等物证科的忙完后，你跟他们交接一下，等会儿陈舟他们会来跟你汇合，你们最好再仔细盘问一下当夜执勤的民警……还有监控——”他想了想继续说道：“我等会儿回去打申请，监控我们需要好好再看一遍，陈舟在这方面比你强，到时候交给他，一定要找出蛛丝马迹！”
“好的，老大——”成强保证道。
但是他依然有些困惑不解，见华生要走，连忙开口道：“在看守所不仅能将监控弄坏，顺便还能精准杀人，你说会不会是我们里面……？”
“呵——看你大惊小怪的，哪个年代还没个内鬼——”华生嗤之以鼻的回道：“我现在不怕抓不到内鬼，怕只怕查不出他杀人的动机——”
“也是——”成强认可的点点头，“当初栾娟的关系网我们可都给捋的很干净，没发现她跟什么警察结仇。”
“所以，这个人冒着如此大的风险非要弄死她，那背后肯定有我们还没探查到的秘密！”华生说完后忽然想到她的前夫，又对成强叮嘱道：“对了，让局里通知栾娟的前夫来认领一下尸体——多余的话不要说，先看看他的反应。”
“好！”成强明白他的意思，立刻着手去办了。
他们在一起工作多年，早就形成了一种默契，有的时候华生还没有下命令，成强就已经顺着他的思路干活去了。
看守所四处空旷无际，除了远处的山峰，四周连躲避的地方都没有，看来这个凶手还真得从里面揪出来了。
华生回到车上，点了根烟，细细的燃着，他也不吸，只是闻闻味道。
尼古丁有一种醒脑的作用，会让他在思绪混乱的时候，让大脑更清醒一些。
想到那个栾娟，他确实很困惑，如果牧戈的家属不签谅解书，那么她肯定会被判死刑。
既然如此，那个人为什么就如此迫不及待的现在就要置她于死地呢？
难道还有什么秘密是他们没有问到或者想到的？
看样子，他们还得需要重新提审那个明菲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就见郭可为从看守所走了出来，他将工具交给助理后，自己一边将白手套摘下来，一边朝上身喷消毒水。
华生摇下车窗对他招了招手嘲讽道：“你就别喷了，喷多了会得皮肤病的！”
郭可为给了他一记白眼并不接话，而是探着身子朝大门里面看了一眼后，连忙往一侧退了两步，就在这时，只见两个穿着防护服的同事抬着担架走了出来。
担架上白布覆盖着的是栾娟，也许是她身体太过单薄，华生只看见摇晃的担架从车前走过时，那上面的白布随风飘荡着，仿佛是空的一般。
郭可为跟殡仪馆的人交代了几句后，才转身朝华生的汽车走了过来。
刚上车他就忍不住在眼前扇了扇，皱着鼻子鄙夷道：“你想呛死别拉上我呀！”
“滚——”华生白了他一眼冷声说道：“好心当成驴肝肺——既然不愿意，那你去跟尸体一块儿回去得了！”
“既然有你这个专职司机，我干嘛去跟他们抢地方啊——”郭可为将身上的白大褂脱下来叠好后放在车后座上，不怕死的反驳道。
华生忍不住的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鄙夷的说道：“就你这个洁癖，怎么当上法医的？”
“哼，是谁告诉你有洁癖就不能当法医了——你知不知道十医九癖！”郭可为不服气的辩解道。
“得了，得了，就此打住——”华生懒得跟他再继续掰扯，回归正题问道：“怎么样，尸检结果如何？”
郭可为摇摇头回道：“初步断定死亡原因是脑浆被掏空了——不过，具体死亡原因还需要回去进一步检查才行！”
华生听后点了点头，回想起花贝贝跟他说的话，迟疑地开口道：“你说……会不会是他回来了？”
“谁？谁回来了——”郭可为刚半躺在座椅上，立刻又坐直了起来，惊讶的看着他问道。
“我爸当年追查的那个人……”他一边回答一边将即将燃尽的烟放在嘴边吸了一口。
那个案子是蜜城的噩梦，这么多年午夜梦回，凡是听过这个案子的人都心有余悸，胆战心惊。
“你是说——二十二面前的那个案子？”郭可为大为震惊的问道。
“我也只是猜测……”他将手里的烟头摁在仪表台的盖板上，声音有些沉闷的解释道：“总之，说不出来原因，就是一种直觉！”
“那个案子啊……”郭可为的思绪瞬间也被带回到从前，他的声音有些空洞而缥缈的说道：“上学的时候，教授曾将它作为案例让我们分析过，但是真的太离奇了，我们学院最优秀的毕业生也分析不出凶手那样做的用意……华生，你能告诉我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说起当年，仿佛如阡陌红尘的一段尘封的记忆，在这一刻被岁月无情的抛弃又残忍的揭开。
那个时候，华生也才只有八岁，他只记得母亲领着他来到一间冰冷的暗室里，在炽白的灯光下，他看见父亲盖着一条白色的宽布静静地躺在一张铁制的案台上，冰凉的寒气就像云雾似的缭绕在案台周围，他隔着腾腾雾气望着脸色灰白的父亲，总觉得看不真切，只想伸手去摸摸他的脸，但是他又不敢，踌躇半天，最后强忍着内心的不安，轻声的喊了一声——“爸爸”！
母亲听到他的喊声后，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悲痛，低声哀泣。
那个时候他只知道父亲成了人人敬重的烈士，而他成了一个没有爸爸的孩子。
再后来，父亲最好的搭档陆明代替了父亲的角色进入了他的生活。
就这样懵懵懂懂的度过了年少时期，在高中毕业前他才终于知道了父亲当年的死因。
那日，父亲以前的上司将要卸任回乡，于是邀请他们母子去他的欢送宴。
那场宴会十分简单，几乎像是一场家庭聚会。
就在这场宴会上，他们再一次谈起了那起案子，谈起了父亲的死因。
原来，当年父亲作为刑侦队的副队长，在经过数月的调查和研究后，他终于发现了凶手的杀人动机，并且很快的锁定了凶手。
那个时期移动电话还没有普及，他只在追凶的路上来过一次电话，说他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但是凶手已经警觉，未免打草惊蛇，他已经在追拿凶手的路上，并且希望局里能跟交警那边交接好，在高速路的收费口做好拦截。
当时他还特意交代凶手开着一辆红色的桑塔纳，可惜警局和交警大队出动了好几百人，一直等到日落也没有看到他们的影子。
再后来，就在众人疑惑时，局里同时接到了交警队和医院的电话。
原来，他在追凶途中出了严重的车祸当场死亡，就连车里重要的资料也一同消失不见了。
因此，关于凶手的线索随着父亲的死亡全都断了。
“那些资料怎么可能不见了——会不会是被凶手拿走了？”郭可为听完他的讲述后猜测道。
“当时监控设备也不发达，我爸死的地方也没有监控，但是据现场调查来看，那场车祸只是个意外，因为当时还有一对夫妻也在那场车祸中丧生了！”华生摇摇头不确定的解释道。
“真是太可恨了！”郭可为忿忿不平的说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丧心病狂会专门吸人血吃人脑？”
“谁知道……”华生叹了口气讽刺的一笑道：“也许就如你所说是个恶鬼吧！”
毕竟，当年说起这个恶鬼，可比那些吃人的老虎和狮子更能唬住小孩。
“你是不是觉得禾诺被抽了血和栾娟被掏了脑跟当年的案子很像？”郭可为顺着他的思路问道。
“还有昨晚那个余晓晓，她也被抽了血！”华生提醒道。
“会不会是巧合？”郭可为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也许吧——”华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他将花贝贝的话告诉了他，并且问道：“我不知道她查到了什么，但是我还是想听听她会说些什么——怎么样，你跟我一起来听听吧？”
郭可为思索了片刻，点头应道：“行啊，权当去听个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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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来到警局的时候，夕阳已经悄然落下，伴着落日的余晖，他们带着一身寒霜进入刑警大厅的时候，就见三个女人抱在一起，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