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跟踪
“哦，张队，我们在讨论上次那个赌博窝点的事情呢，才搜出来3万多赌资，跟给的情报差的有点多啊。”李小天朝小汪努努嘴，小汪会意的点点头，跑到饮水机旁边扛起一桶纯净水。
“你小子机灵是机灵，多把这点心思放在破案上啊。”张队看出了小汪的动作，也成功帮李小天把话题带入到了抓赌这件事情上。
“是啊，线报说他们最近一段时间赌资都上百万了，我们去抓的时候，既没有上百万，也没有零光蛋，看来是有人提前探到了风声，故意摆给我们的局。”张队边走边喝了口茶杯里的水，在小汪的椅子上坐下。
“您的意思，有人提前走漏了风声？”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但是我感觉，更大的可能性是居委会那边出了问题。你想，既然是群众举报的，110接到报警后第一时间把线索转移到了我这里，我们15分钟就到达了小区现场，所以我们内部应该没有问题，不然我们肯定是扑个空。他们没有把窝点提前撤掉，还留了几个人在那边，肯定是跟这个赌博团伙没有关系的外部赌徒，这样我们既然抓到了人，估计我们大概率不会继续追查下去。听群众说，这两天每天都有陌生人开着小面包车装了几大袋子的东西往返小区，那么百万这个事实应该不会有错。如果居委会早就听群众说到这个事情，必然也去核实了，既然核实了，报警不是居委会那边报出来的，而是群众，你说，为什么呢？”张队说了这么多，原来是在给他出题。
“说明居委会不作为，群众没办法了只能自行报警，而且他们掌握了一些证据，只能靠警察去核实。”
“正解，那么居委会为什么不作为呢？”张队又继续给他出题。
“因为他们也参与了其中。”
“对，没错，很可能就是他们帮忙转移的赌资。”
“那么，这个案子，我们怎么继续去推进呢？”这时候，小汪喘着气回来了，端起桌上的水杯吨了起来，找来旁边同事的空椅子，在张队旁边坐了下来。
“明的来说，居委会还不知道我们知道他们牵扯其中，所以我们不跟他们来明的，打草惊蛇。既然他们牵扯了，必然是拿了好处，所以我们暗地里，查一下居委会那些人最近有没有大额存款或者买过什么平常不买的大件，又或者下班后有没有去什么可疑的地方，这样顺藤摸瓜，说不定下一个百万窝点就能被我们揪出来。”张队的眼睛放着光，看来对这个案子有着十足的把握。
“好的，张队，我明白了，我和小汪继续追查这个事情。”李小天明白张队的意思，直接说出了他的想法。张队拍拍我和小汪的肩膀，回办公室去了。
“李哥，你这活一揽，又不是个简单的活儿，那我们那边怎么办？”小汪看张队走远了，把椅子滑到我身边，悄悄对李小天说。
“张队摆明了意思要我俩去查，你还看不出来，本职工作要做好嘛，这也是他对我俩的信任。那边的事情也同步查着，正好有了抓赌的事情在身，我们就有正当的理由出去跑了嘛。”
抓赌的事情其实还比较好查，张队都给他们规划好了路径。许未珊那边是李小天下一个要重点关注的线索，如果凶手的目标是她，那么她离婚后的行踪也许是凶手比较关注的，也是李小天查清作案动机的关键一步。
小汪负责查居委会负责的那几个人的收支和消费情况，在这个时间，李小天就开始着手查许未珊的行踪和张金龙的生活背景，晚上下班以后他就和小汪一起，查居委会负责的几个人的私生活。
许未珊那边连续5天都没有什么动静，她一直待在老家，几乎不出门，估计还沉浸在未然死的打击之中，没有走出阴霾。上海他去了一趟，因为没有跨省协查的文件，他只能从侧面打听他的情况。
张金龙住在上海郊区的别墅里，李小天跟踪他的两天他都开着他的路虎揽胜到处跑，去的商场工地比较多，应该是在谈店铺的事宜。这其中有个插曲，就是张金龙的公司注册地址跟他实际的办公室不符，李小天第一次去他的公司就吃了个闭门羹。后来他通过车管所的朋友查到了他名下的车牌号，车是以公司的名义买的，他跑到行驶证上的地址，结果物业告诉他，公司搬走了。不过好在没有新的公司入驻进来，张金龙这个公司前台的墙上还挂着他ktv的logo，是一个叫pasa ktv的连锁ktv品牌，最大的店在杨浦区的商场内，也就是在这家店的专属车位区域，李小天找到了他的路虎揽胜。
找到他的车后，李小天一路跟踪，陪他到了两个工地后，跟着他的车回到了他在松江区的别墅。看他的车下了地库后，他在路边停车场停好车，过去和别墅区大门岗亭的保安攀谈。
“哎，师傅，我找张金龙张总，他是住在这里吧？”他递了一根华子给门口站岗的保安，问道。
师傅接过烟，挂在耳朵上，虽然收了烟，但还是趾高气昂的回答李小天道：“是住这里，他的车刚进去。不过你谁啊，这里是私人别墅，住在这里的都是大老板，你要找他直接打电话啊。”
“是这样的师傅，我是他手下的一个施工单位，这不年底了嘛，张老板对我们一直挺好的，想着来给他送点礼什么的。”
“送礼？不会是来讨债的吧，之前有人来他家讨债，差点跟我们保安打起来，还报警了。”保安有些警觉起来，怕又是欠债讨薪闹事的，闹到他们物业头上就麻烦了。
“不会的不会的，我这也不是先来跟您聊聊嘛，我不会直接进去的。就是来确认下地方对的话，到时候您帮忙送到门口就行了，当然，好处肯定不会少了您的。”说着李小天又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整包软中华，塞到保安的大衣口袋里。
“这样啊，按道理我们是不允许做这种事情的。”看来这是个不讲道理的保安。
“这不有您在嘛，就是顺手的事儿。”
“哦哦，到时候再说吧，你还有其他事情吗，我们领导一会要来了，我不方便跟你一直闲聊。”
“对了，师傅，张总妻子孩子也住这边吗，我得看看是不是顺便连其他的礼一起送了。”
“早离婚了，大老板么，你懂的，只要有钱，女人换的比衣服还勤快。”
“那他现在一个人住吗？”
“前一段时间说要再婚了，有婚庆公司来拍照什么的，不过最近也没见他把媳妇儿迎进来，不知道咋回事儿。”
“您说这个我想起来了，他媳妇儿是不是个子高高的，皮肤很白，下巴有个美人痣的那个？”
“对对对，就是她，张总以前酒喝多了都是她给送回来的，我们保安个个说她好看，毕竟张总手下的头牌嘛。”
“头牌？您意思是。。。”果然小汪对她的估计没错，如果是这样的话，第二种假设的成立可能性又更大了。
“那个，我领导要来了，你赶紧回吧。”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保安只好找了个借口，赶紧刷卡闪到小区里面去了。
当天晚上李小天就通知了小汪，让他第二天赶过来陪他晚上一起去张金龙的ktv探探店。第二天他又跟踪了张金龙一天，没发现什么异常的信息，虽然是个不太守法的老板，不过工作很认真，业务都是自己亲自跑的，不太像那种过于社会一心搞不义之财的老油条。
第二天李小天在上海站接到了高铁过来的小汪，小汪今天梳了个大背头，穿着皮夹克，一副香港小街痞的样子。
“你今天怎么穿成这样，你真以为我带你去ktv唱歌啊。”
“难道不是吗，我这么大老远跑上海来，你也不表示表示，请我唱个歌，吃个饭，按个摩。”小汪对着后视镜整理着自己的油头，还不忘摸摸下巴检查自己的胡须有没有剃干净。
“完事儿我带你去极乐汤泡温泉，吃日料，spa，安排还满意吗，汪老板。”
“可以可以，还没去过极乐汤呢，今晚好好放松一下。今天你是去ktv套珊珊小姐妹的话的，你看到时候是你套的出来还是我套的出来。”小汪自信地从皮夹克口袋里掏出来一副墨镜戴上。
“张队说的好，全队上下就属你最机灵。不过你一会自己注意掌握节奏，别真把小姐妹套出感情来了，我们可是带着任务来的。”
“李哥你放心，多少的小火苗我都会及时扑灭的，我已经心有所属，任何女人我现在都看不上。”
“哟，可以啊，我们局里的小姑娘你都能看得上，这是病急乱投医了？”
“哎哎，别乱说，还是有几个很好看的小姑娘的好吗，何况我这么深奥的人，看中是人家的心灵。”
“行，回头再跟我说说是哪个小姑娘用武力征服你了。”
李小天把车停到pasa ktv的专属停车区，旁边已经有好几个代驾小哥在侯着了，看来ktv一直以来的生意都不错。他先在停车区转了一圈，没看着张金龙的大路虎。
从车库电梯坐到3楼，出电梯右手边就是pasa ktv，门头装修的富丽堂皇，这么招摇的ktv，又是在大型商场里面，肯定不会有什么不合法的勾当。果然，经理刚把他们带到房间，就滚瓜烂熟地背起他们ktv的规矩来。
“两位老板好，我是pasa ktv上海总店的经理，我姓赵，你们叫我小赵就行。我们ktv一直以来严格打击黄赌毒等一切违法行为，并对员工定期培训宣导，一旦发现不法行为，将直接报警处理。我们将免费为两位老板安排一名点歌员和一名房间服务员，祝您今晚唱的开心，喝的尽兴。”说完这个经理就离开了房间。
“哎，李哥，我说这个ktv很有意思啊，他安排两个人过来是什么意思呢，你给消费还是不给消费呢，给小费不就违法了。”小汪凑近我，拍了拍李小天肩膀说。
“他都说了免费，碰上爱唱歌的，那就多唱一会，他们可以多赚点包厢费。碰上爱喝酒的，多喝点，他们可以多赚酒水钱，反正不违法，就看你自己心术正不正了。人不说了，都经过培训的，一旦你动手动脚，人家直接报警。”
“有点意思啊，待会看看啥情况，有问题他也不用报警了，警察就在这儿呢。”小汪把手撑在后脑，一副很期待的样子。
“你又不是上海警察，别得瑟啊。”
这时候，门被敲开了，进来两个穿着西装西裤的小姑娘，她们简单的自我介绍，一个叫娜娜，一个叫婷婷，分别负责点歌和端茶倒水，如果不需要的话可以随时叫她们离开。
“帮我点首《知足》，我先开开嗓子。”小汪让娜娜帮他点了首歌。
婷婷过来问李小天，要喝点什么，他说他俩不喝酒，让她去拿了几瓶乌龙茶和水果来。
几首歌过后，两个小姑娘还是一个在点歌器，一个在门口站着，每首歌过后都认真的给他鼓掌叫好。李小天给小汪使了使眼色，意思别唱了，再唱一会泡澡要耽误了。
“那个，娜娜，先不点了，歇会，你和婷婷怎么老站着，过来坐啊，聊会天。”听到小汪的招呼，两个人走过来在分别他们的身边坐下。
“我说，你们晚上就这么站着吗，我看着你们比我唱歌还累呢。”小汪给她们俩一人递了一个小番茄，问道。
“老板第一次来我们店吗，我们没有客人允许是不能坐的，一定要体现我们的服务，客人以后才会常来嘛。”娜娜先回答了小汪的问题。
“我朋友第一次来，我认识你们张老板，去过你们其他店，这次带他来，就是带他来见见世面。”李小天抢过话题。
“您是说我们张董吗？”坐在李小天旁边的婷婷问道。
“对，张金龙，张总。”
“是张董的朋友啊，我把我们经理叫来。”婷婷起身准备去叫经理。
“不不不，不用了，我们今天来就是简单唱会歌，不用这么兴师动众的，来，坐下。”李小天又招呼婷婷坐下，他其实是想引出其他问题，可不能因为吹牛皮漏了馅儿。
“你们珊珊姐最近怎么样了啊，有一段时间没见着她了。昨天在工地见着张老板，他又比较忙，也没工夫跟他闲聊上。”
“珊珊姐啊，这，我不知道怎么说。”婷婷欲言又止，又看看娜娜，突然沉默了，李小天当然知道她不愿意说的原因。
“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姗姗姐原来在你们这儿听说很有人气啊。”李小天想起来昨天别墅保安跟他说的话，转移了话题。
“是的，珊珊姐人长的漂亮，人缘又特别好，我们这个店的生意基本都是她带起来的。”娜娜接了李小天的话题。
“这么有能力的女人肯定也会遭人嫉妒吧？”
“那倒不会，娜姐不是说了吗，珊珊姐人缘特别好，和身边的每个人关系都很不错，张董也是看中了她这样的优点，才和她结婚的。可惜。。。”婷婷的话又被娜娜打断了，李小天看出了她们的疑虑，马上招呼娜娜去帮忙点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