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你有心吗
当南宫棠御剑赶往百草峰时,看见徵弦已经端坐于“无恙殿”中央,一曲《抚灵》从徵弦指尖弹奏而出。
殿内躺着的全是这次狼妖风波中受伤的门徒,其中包括南宫跃。
《抚灵》兼具镇痛、治愈之效,如同仙乐一般,袅袅兮春风,潺潺兮流水,在徵弦的乐音中,人们仿佛看到了山河秀丽,大地回春,一副生机盎然的景象,身上的伤痛也被抚慰。
沈止站在角落里望着徵弦,想起他的身份,不禁又是一阵惆怅,这高山皎月般的人,怎么就被那个女魔头给糟蹋了?就像一泓清泉染上污浊,一朵白玉兰陷入泥潭,怎不叫人扼腕痛惜?
望竹峰的弟子们都以崇拜的目光看着他们的师尊,将他奉为信仰,南宫棠也不例外,他自小就拜入了徵弦门下,徵弦于他而言,是亦师亦父的存在。
他走到徵弦身边,取出竹笛,自发地为他伴奏,得到徵弦一个赞许的目光,于是他便更加卖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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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焱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起床为他家小夫郎作羹汤,而她妹妹此时就不这么愉快了,一屋子瓷器碎片,家具残骸,满地狼藉,都是她发了脾气后所致。
她冲榻上之人厉声吼道:
“你他娘的!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躺在榻上瑟瑟发抖之人正是玉荀,他此时遍体鳞伤,唇角淌血,被绳索勒过的四肢都麻木了,连那处也差点被凌熙废掉。
凌熙方才的暴行,更加坚定了他要与她划清界限的决心。
她将他扛进房间时,他第一次拒绝了她,并说出了要离缘的话,没想到点燃了她的怒火,一发不可收拾。
玉荀忍着浑身疼痛,依然坚定道:
“我们离缘吧!”
“你他娘的!”
凌熙暴跳如雷,抓起玉荀的衣领便将他拽起来,恶狠狠地冲他咆哮:
“不就是几个乐倌?你有完没完!不都被你送走了吗?你还想怎样!大不了……大不了我一个月不逛花楼不吃花酒了,行了吧!”
玉荀还是摇头,眼里的决绝让凌熙都感到心悸,他眼眶里的泪摇摇欲坠,声音不大,却没有犹豫,“闲悠王,散了吧!以后也别再来找属下了。”
凌熙怒目圆睁瞪着他,也红了眼眶,是给气的,道:
“这偌大的魔界,我闲悠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姐姐,就没对人妥协过!玉荀!你别太得寸进尺了!”
见玉荀依旧不理她,她才后知后觉地开始发慌,只得软声哄劝:
“那……那一年总行了吧!我……我一年之内都不去花楼了,挽君楼那个头牌也不要了,只要你!玉荀,你不要闹了嘛……”
玉荀却早已死心了,像一潭死水般,决绝的话,他也不想说第二遍。
“你非要这么犟么!我闲悠王还从来没对哪个男人如此低声下气过!你以为你是谁啊!”
凌熙见玉荀这般疏离的态度,心里那股怒火又被点燃,烧地她脑子一团浆糊,也自然说不出什么好话。
“你自己看看,我这么一拨弄你,你就受不了了,身体都已经离不开我了……”
凌熙身为魔凰一族,对那方面是与生俱来的自信,没哪个男人能拒绝得了。
凌熙笑得无耻。
玉荀羞愤欲死,没错,他的身体已经被凌熙驯化地服服帖帖,经不得她一点诱惑,尝过了那绝妙滋味,他便每日每夜地盼着想着,像中毒了一般。
可这次,他就算刮掉一层皮,也要把她给戒掉。
“玉荀,别矫情了,既然离不开我,就好好听话,别作天作地的。
你就算离开我,别的女人也满足不了你,何必呢?”
玉荀却攥紧了拳头,不改决心,鼓足勇气迎着凌熙的目光,与她对视,“你走吧!从今往后,你爱找谁找谁,与属下无关,只要别再来找属下就行,恕不远送。”
凌熙何曾受过这种怠慢,被强压下的怒火又窜烧起来,“你还蹬鼻子上脸了不成?那我明确告诉你!不可能!你一辈子也休想摆脱我!你今天既然来惹我了,就该负责浇灭这把火!”
冲动是魔鬼,更何况凌熙本就是个混蛋魔,那些追男技巧在此时早被她抛诸脑后,给姐姐出谋划策,自己却是一塌糊涂。
她不管玉荀有多不情愿,不由分说就压着他进行生命大和谐,直至逼得他缴械投降了还不肯罢休,声声逼问:
“说!你还离不离缘了?”
“……离…”玉荀有气无力道。
“你特娘的!本王今日非把你榨干不可!”
凌熙说着掰开玉荀的嘴巴,将一颗药丸塞进他嘴里。
“这好东西可是你自己研究出来的!专门助男子重振雄风,吞进去!”
玉荀却企图将药丸吐出,被凌熙捂住了嘴巴,指尖蓄力,压着玉荀的喉头,迫使他吞下去。
一场漫长而极致的欢愉过后,玉荀扶着腰,第一次大着胆子,将凌熙踢下了榻。
“你踢我做什么?胆儿肥了?”
“你滚!”
“什么?”
凌熙难以置信地瞪着玉荀,这一向对她百依百顺的男人居然叫她滚?!还敢踢她,她怒不可遏:
“你要造反了不成?上次就告诫过你了,不要恃宠而骄!真以为我离了你就不行了?信不信本王不要你了!”
“不要就不要了吧……”玉荀闭了闭眼,胸中郁结难舒,眼泪再也忍不住滑下,他说完便独自躺下了,面向里侧,只留给凌熙一个冷漠的背影。
凌熙怔了怔,发现他肩膀颤动,伸出手去掰他,用力将他掰过身来,与他相处这么久,从未见他如此伤心欲绝,她爬上榻,将他搂进怀中哄:
“你怎么了嘛!我说的那些都是气话,你别哭啦!我当然还是要你的!你这么一哭,我心都要碎了……”
“呵……”玉荀冷笑一声,盯着眼前这个娇美却没心没肺的女人,“你有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