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浴室的水声还在继续，迪克打开电视随便找了个频道转移注意力。
电视里不断的发出声音，却遮不住那几近不可闻的水声，有太灵敏的耳朵也不是件好事。
迪克的注意力丝毫不在电视上，思绪开始发散。
她出来时身上会有和自己一样的味道吗？苹果的香甜融合了草木的清香。
洗完澡的她身上沾满了他的气味，换上他的衣服，像是变成了他的所有物，他的人。
这么一想迪克的脸渐渐变红了，他尴尬的把头瞥向一边，即便海伦娜人并不在这里。
他站起来给自己泡了杯咖啡，苦涩的醇香滑入喉口，而后是丝丝的甜意。
脑子变得无比清醒，他听到了浴室的水流声停止了。
海伦娜连头都没冒出门说：“迪克，有可以换的衣服吗？”
迪克还沉迷在刚才的幻想里，脱口而出道：“我的衬衫吗？”
他瞬间懊恼的闭上了嘴，还没等他想好怎么解释刚才的话，海伦娜认真的思考了一会说：“可以。”
或许是小时候营养不良的原因，海伦娜的胸刚好摸到了b的边缘。
教派的衣服是统一的，无论男女都要穿的一模一样。有衣服穿就可以了，是男人还是女人的衣服，她真的不介意。
这一回答倒是让迪克愣住了，手里的咖啡杯‘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变得粉碎。
他没有管咖啡杯的碎片，直接去衣柜里拿出衬衫，犹豫了几秒后又拿出了白色短裤。
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自然的做出了动作。
浴室门只开了一点点，带着湿气的手从门缝里伸出来，五指伸开等着他的衬衫。
迪克发誓自己不是故意往浴室里看，只是下意识的就看了过去。
在潮湿的浓浓雾气下，他什么都没看清，那只手接过衣服后立刻缩了回去，只开了一点的门缝再次关上了。
里面传来了换衣服的声音，迪克的脸再次变红了，他的脚步像是无法移动了一样，期待的看着浴室。
内心唾弃了自己几秒，曾几何时他居然变成了这种没见过世面，随随便便幻想一下就会脸红的男人。
布鲁斯知道后肯定会带着善意的嘲笑一番，然后拍一拍他的肩膀说，这是每个男孩都会经历的，包括他也不例外。
是的，男孩。
‘咔哒’的转动声，眼前的浴室门再次打开了。
白色的水雾飘散到了卧室里，很快的消散在空气中，湿漉漉的黑发贴在海伦娜脸边，她的睫毛上挂着一滴水珠。衬衫吸收了水雾，增加了可视度。
睫毛上的水珠在她眨眼的时候滴落在衣服上，白色的衬衫出现一点点半透明的地方。
她看起来仿佛刚从雨中归来的精灵，身上充满致命吸引力的美。
她从‘雨中’走向屋内，水渍湿透了地板。
幻想中的场景和现实重合，迪克僵硬的说：“家里只有一个浴室，你要不要去看会电视？”
海伦娜点点头，轻声说：“好。”
迪克手忙脚乱的去衣柜里拿自己需要换的衣服，幻想中的场景就出现在眼前，却连头都不敢抬的走进浴室。
冷水冲在身上的那刻，发红的脸渐渐降温，意识渐渐回归身体。
他扶着墙喘息着，冷水不断冲刷到他的身上，却丝毫无法降低身上的温度。
客厅里，海伦娜看着综艺节目，在她颤抖的喘息混合着笑意的声音中，迪克手上的速度不由的加快了。
男性洗澡的速度普遍比女性快许多，很快他便洗完出去了，需要换的衣服在不知不觉间被弄湿了，一条长毛巾裹在下半身。
耳边听着海伦娜的笑声，他换好了衣服，空荡荡的房子似乎有了人气。
他走到客厅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冰啤酒，‘啪’的一声打开了环。海伦娜的注意力全在电视上，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已经出来了。
身边的沙发往下凹陷一块，海伦娜脸上的笑意没有丝毫收敛的看过去。
“哈哈，你看。”海伦娜指着电视说：“他们真的好搞笑。”
她之前从未看过这些，整个人笑的呼吸不稳。
迪克点点头，这个综艺节目连载了许多年，他小时候非常喜欢这个节目，长大了后因为现实的原因渐渐的就不看了。
跟着海伦娜一起看下去的时候，他还是觉得这节目有意思。
节目吸引走了两个人的注意力，迪克的手臂不由自主的攀上了海伦娜的肩膀。
海伦娜下意识的耸了耸肩，意料之外的她并不想挣脱这只手，手臂上传来温暖的感觉让她眷恋。
节目缓缓的走向终点，两个人还沉迷在剧情里。
迪克看向海伦娜，她笑的如此开怀，整个人都变得鲜活。
他深呼吸一口气，刚刚看节目的时候，海伦娜笑的开心的时候总会有意无意的往他身上靠，被她气息吹过的胸膛现在还热着，上帝知道他究竟花了多大力气压住了自己内心的恶魔。
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想要恶作剧的念头，他的双臂抱住海伦娜的腰，把她整个人按在沙发上。
海伦娜嘴角还翘着，脸上笑盈盈的抬起头看着迪克，眼中对他充满了信任。
然后迪克伸出手，去挠海伦娜的腰，偶尔对她的脖子吹出一口温热的气。
“不！哈哈哈你在干什么如果，我做错什么的话对不起！”
不到十秒，迪克停下了动作，他觉得这样的自己真的是蠢透了，这样究竟是在对海伦娜恶作剧还是在折磨自己。
海伦娜的气息渐渐平稳，她无辜的眨了眨眼睛，腹部突然产生剧烈的不适感。
头偏向一边猛然咳嗽起来，受伤的身体无法承受刚才接近两个小时过于剧烈的动作发出抗议的声音，腹部的伤口从外表上看起来已经好了，但是里面还没有修复完。
身体被迪克的双手禁锢在窄小的沙发上，此刻却给她的心中带来了安全感。
迪克手足无措的看着海伦娜说：“怎么咳嗽的这么厉害？你是不是生病了。对不起，我不知道。”
他慌张的走下沙发，想要去找药箱，不管是什么药，只要管用就好，一只手阻止了他的动作。
黑发上还带有湿气，她并没有吹干自己的头发，脸上还带着猛烈咳嗽的红色，她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迪克：“生了点小病，没事的。”
比这严重多的伤她都承受过，只是她曾经从来不会在疼痛时咳嗽出声，都是默默的忍住了，最近自己是怎么了？
迪克的手摸着海伦娜的脸，她像是在空中飞舞的一片羽毛，在他心中轻轻扫过之后便随着风飞走了。
羽毛不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迪克问道：“你确定自己没事吗？”
海伦娜点点头，说：“没事的，晚安。”
说完她立刻跑进卧室里，时间缓缓的走过十二点。
墨菲特斯坐在家里，手中拿着诗集，墙壁上的钟发出到点的声音。
他看了一眼时钟，又低头看向诗集。
寂静的空间里，他声音低沉又带有热烈的感情说：“爱情是两个毫无联系的人类之间所能产生的最美的情感，它能使人变得强大，也能使人变得软弱，最崇高的爱情往往都生长在最卑微的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