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傍晚八点，fbi的人坐飞机赶到了，只来了两个人。
海伦娜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两个人，一个接受过良好教育的绅士，一个是不敢和别人对视内向的人。
那个绅士给她一种强烈的违和感，他的内心并没有这么温柔有礼。
特别是他看身边人的眼神，就像看到一朵还没盛开的花一样，他知道那朵花绽放时的美丽，所以他会一直在花旁等待，并且驱赶走所有人。
这种人非常麻烦，现在的她绝对不能招惹这些人。
“欢迎，莱克特医生。”局长握了握汉尼拔的手，问：“这位就是威尔格雷厄姆？”
汉尼拔回握了手，说：“没错，主管给我下了命令，我们首先要确保威尔精神的绝对安全。”
局长点点头：“这是应该的，但是他要怎么做？尸体已经被法医拖走了。”
尸体不在的情况下，他还能做到共情吗？
“我不确定。”威尔不自在的把眼神往其他方向移了移，刚好他看到了沙发上的海伦娜和睡在沙发上的孩子。
局长跟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眼中浮现出可怜的情绪说：“他就是这次案件的幸存者。”
威尔摇摇头，肯定的说：“以这位‘艺术家’的风格不可能有幸存者，他从开始就不在名单上。”
局长问：“艺术家？”
汉尼拔轻微的耸了耸肩膀说：“作为一个连续杀了十五个人的杀人犯，他值得fbi为他起一个代号。”
大部分连环杀人犯都有自己独特的代号，这代表他们已经进入fbi的名单，再也不是什么关入警局就能解决的人。
威尔问：“有案发现场的照片吗？”
马尔兹递过来十几张照片：“当然。”
威尔走到桌子前，将桌面上的东西都推开，然后把照片一张一张铺在桌子上。
不止是海伦娜，所有人都好奇他要怎么做才能和犯罪共情，他们停下了手上的工作，看着威尔。
被所有人目光期待着的威尔摘下眼睛，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他整个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现在的他和汉尼拔是一类人，温和有礼，举手抬足间尽显绅士风度，可这一切只是表面。
他看着眼前的照片，侧着头说：“我不能容忍他们的行径，他们偷走了我的东西。所以我要发泄出这愤怒，他们不是我制作的艺术品，只是发泄用的边角料。”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睡在沙发上的孩子：“孩子未来可能成为一件合格的原石，所以我要先留下他。而你…”他看着海伦娜，语言停顿了一下，然后激动的说：“完美的原石！你一定能在我的手中变成至高无上的美，我将让你得到升华！”
前面的海伦娜都懂，评论到她了之后她感觉自己没听懂。
这是墨菲特斯的想法？不可能，这个人说的一定是假的，他们两个可是好朋友。
是可以平等交流的人，而不是什么等待打造的原石！
迪克听到这句话瞬间皱紧了眉头，其他人对这个fbi的编外成员不太了解，但他在布鲁斯口中听过这个人。
他的共情天赋可以说是个奇迹，是破案人员努力一辈子都做不到的奇迹。
可以瞬间和杀人犯犯案时心理联通，知晓那人的喜好和偏执，如果这时的他说海伦娜是一个完美的原石，那么艺术家见到她时一定也会这么想。
而艺术家现在还留在布鲁德海文的可能性非常大，迪克说：“以后你每天开店都由我接送，在店里的时候也尽量不要一个人。”
还好她招了店员，不然一个人看店的时候遇到‘艺术家’连一个电话都打不出去。
海伦娜自然没有意见，有个人陪自己说话反而觉得开心。
很快威尔从共情中挣脱出来，他的脸色明显差了许多，不自在的看了看海伦娜说：“在他的眼里，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存在，美到他不知道如何下刀。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对你下手，因为他觉得自己的技术还不够。”
听到这话迪克并没有觉得心里好受些，反而更难受了。海伦娜确实很漂亮，不施粉黛的样子就能夺在大部分人的注意。
但是让一个连环杀人犯来评价海伦娜的外貌，他恨不得立马让她住进韦恩宅邸，好让杀人犯没有下手的机会。
但显然这并不可能，所以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近期立刻抓到杀人犯，让他没有机会下手。
其他警员听到威尔的话都纷纷过来安慰海伦娜，并且保证一定会保护好她。
海伦娜笑了笑说：“我不会有事的。”
局长叫了两个人带汉尼拔和威尔去酒店，他们风尘仆仆的过来还没有地方住。
他看着还在上班的警员们，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们也收拾收拾下班吧。”
没有下班该有的欢呼声，所有人都面色凝重的收拾东西。
迪克稍微收拾了一下，带了些资料回去，转头说：“我们回去吧。”
海伦娜点点头，已经九点了，她都该睡觉了。
夏日的夜晚，清凉的风迎面吹来。
路灯照亮了空荡荡的街道，发生这种事情没有一个人敢出来。
迪克盯着海伦娜看了很久，微弱的光线照射在她的身上。她脚步轻快的往前走，黑色的头发和半边脸隐没在黑夜中。
他却能清楚的看到海伦娜温和的嘴角和笑容，长睫毛的脸上打下的阴影，眼睛像是两颗深埋在土里万年的琥珀，被人看到的那刻起绽放着无尽的光芒。
她可真好看，迪克再一次想。
这张脸未免太令人动心，他的心脏开始噗通噗通的加快速度。
“怎么了？”
海伦娜漆黑又好看的眉头皱起，好奇的侧着头看迪克，她的手捂住了肚子，伤口愈合时产生的麻痒感快把她逼疯了。
迪克却误以为海伦娜饿了，他们唯一的一餐就是下午三点吃的盒饭，而海伦娜吃的更早。
这点是他疏忽了，不找任何借口，他伸出舌头轻舔唇：“要不要去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