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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ABO恋综23 当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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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嘉惠的双亲都是工人。

    当工人没有什么不好, 不好的只是徐嘉惠的爸爸正巧撞上了下岗潮,下了岗。

    为了养家糊口,徐嘉惠的妈妈只能更加拼命地加班, 一年百六十五天她有百六十天都在起早贪黑,剩下的五天就躺在床上像昏死过去那样睡得不会醒。

    刚开始还好,徐嘉惠的爸爸感念老婆养着他、养着这个家, 对老婆关心备至。可时间长了他就开始怀疑老婆出门不是去工作, 不是去加班, 是在外面有了野男人,钱也是从野男人身上挣来的。

    “让你给我戴绿帽子让你给我戴绿帽子”

    徐嘉惠的爸爸开始殴打她的妈妈。他一脚一脚地踹在女人的心口上,还会用拳头去砸女人的太阳穴。

    从那时开始,家就不像家了。

    徐嘉惠不想回家, 她开始在放学后流连网吧。网吧抓得严了、不许未成年人进了,她就宁肯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也不回家。

    这样的徐嘉惠成绩一落千丈。虽然勉强考上了高中,但成绩次次都是年级吊车尾,座位也给班主任老师固定在了教室最后一排的地方。

    徐嘉惠完全放弃读书就是在这个时候。

    要不是她妈妈哭着求她至少读完高中,她甚至想直接退学去找工作。

    当十八岁的徐嘉惠终于从没有一件好事发生的高中生活里解放出来,她十分激动。然而现实却狠狠地给了她一个耳光。

    “抱歉, 我们公司只招研究生的。你这样的学历”

    hr笑了一声。她没说更多,徐嘉惠却是从她无声的笑容里听到了震耳欲聋的嘲讽。

    “你太年轻了。我们公司需要更有经验的人才。”

    有说话婉转的hr。

    “你是不是连我们公司的招聘条件都没看现在看到了吗学历最低要求是一本的应届毕业生。”

    也有不光说话难听, 还会用手里的圆珠笔敲着桌子给人压力的hr。

    徐嘉惠面试了几十次,没有一家公司看得上她。

    别说销售了,徐嘉惠甚至连当端茶送水的文员的资格都没有。

    “你长成这样还想当总裁秘书啊”

    哈哈笑着的男人用轻蔑地眼光扫过她的脸、她的身体。

    “先去垫垫鼻子开个眼角吧。”

    “销售岗你这样的想找销售岗不如去超市看看吧。超市的短期促销员应该还是有可能的。”

    交了钱给人力资源中介公司之后, 中介公司的人却断定她只能打零工。

    碰得壁多了, 徐嘉惠的自信早已荡然无存。她再也不敢在自我介绍的时候说自己虽然学历不高,但认真好学。她再也不敢讲自己擅长与人沟通交流,亲和力好, 是当销售的好材料。

    疲惫地回到家,被妈妈问上一句“今天找到工作了吗”徐嘉惠烦躁地破口大骂,骂完才惊觉自己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像她爸那样只敢把气撒在她妈妈头上的那种人。

    兜里的钱越来越少,又不好意思找妈妈要。徐嘉惠打零工时偶然听工友说同事里一小姑娘因为翻唱了一首歌放到网上就成了网络红人,有时候一天能赚好几千块钱。便想着自己也去试试。

    刚开始徐嘉惠不好意思露脸,所以粉丝很少。后来因为她天天都卖力唱歌,她逐渐有了点粉丝。

    粉丝们教她如何出名。他们告诉她首先她要露脸,其次她要穿好看点,然后她应该做这样那样的动作

    徐嘉惠是不愿意的。可是有人、还是不止一个人送了她一百块的礼物,说只要她露脸,就能给她送一千块的礼物。

    于是徐嘉惠露了脸。

    当徐嘉惠为一千块的礼物而振奋时,又有人说只要你穿上爷给你挑的衣服唱一曲,爷就给你两千块。不是直播平台的礼物,而是直接打你银行账户里。

    于是护士服、水手服、兔女郎、儿童装徐嘉惠穿得越来越露骨。

    不断有人来问徐嘉惠“约吗”、“空降一晚多少钱”、“包养你一个月需要多少”

    徐嘉惠既恶心,却又有一点优越感至少这些人认为她是好看的,她是值得被征服的。

    来得太快太轻松的钱让徐嘉惠逐渐变得大手大脚起来。她早就不打零工了。她买着几千块一支的口红,几万块一个的包包,还去垫了鼻子、开了眼角,预约了磨下巴骨头的手术。

    她开始全身心投入直播行业。她的直播间却在这时因擦边被封了。

    几万买来的包包一、两千块卖出去。徐嘉惠连房租都付不出来。

    还好有人对徐嘉惠伸出了援手。

    那是她的榜一大哥。这位大哥和别人不同,他从来不对她说骚话,也不缠着她约线下。他是谦谦君子,他为她花钱仅仅是觉得她唱歌唱得好。

    至少这时候,徐嘉惠还是这么认为的。

    榜一大哥在她直播间被封后联系了她,问她没事吧经济上有没有什么困难。徐嘉惠如实回答之后,他就让徐嘉惠到他所在的城市来他空着一套房,可以让徐嘉惠免费暂住。

    世上还是好人多徐嘉惠带着这样的心情,奔赴到了榜一大哥所在的城市。

    后来发生的事情很俗套。

    徐嘉惠发现自己被卖了。她的榜一大哥把她当贡品,送给了他的老板。

    这位榜一大哥打从一开始就是因为这位老板夸了一句徐嘉惠歌唱得不错,所以他在她身上“投资”,直至把她骗来。

    他还对她说你看,我送了你一场泼天富贵。你只要乖乖给老板当情妇,你想要的无论是包包还是口红就都有啦

    那天徐嘉惠没有哭。她甚至笑了起来。笑得丧心病狂。

    她想起那句话生活就像强女干,如果不能反抗,就去享受吧。

    她对老板说我要这傻逼死。

    老板也笑了。他说他就喜欢她这样识时务又蛇蝎心肠的女人。

    榜一大哥没有死,只是被暴揍了一顿老板从来不缺给他上供的狗腿子。

    徐嘉惠就这样成了老板的女人。她说想唱歌,老板就让她唱。她说想当网红,老板就让她当。

    在老板的帮助下,她成了个不大不小的“网络歌手”,好歹算个小明星。老板不再碰她,只是把戴着“女明星”头冠的她当成了礼物。她就像古代达官贵人家里的家女支一样,成了老板招待客人用的玩物。

    她明白,她已经不是人了。

    她只是一坨谁都能咬一口的咸肉。

    等老板身边的客人们也都没一个看得上她了,她就连咸肉都当不了了。

    所以她才拼命想找一个下家,找一个“接盘侠”。

    “我太脏了”

    谁能比徐嘉惠更厌恶自己呢可即便如此,她也要活着。

    因为她还有妈妈要养。

    尽管她在有钱有能耐后把爸爸赶出了家门,可她的妈妈已经被打出了不可治愈的残疾。

    别问为什么如此严重的家暴没让徐嘉惠的爸爸坐牢,问了就是“这是家务事,外人不好插手”。她妈妈也不愿意“家丑外扬”。

    “你不脏。”

    一只手按在了徐嘉惠的头顶上。她轻轻地抚摸她。

    “脏的是这个世界。”

    岑兰的记忆里,徐嘉惠可谓是被人扒了个精光。她所有的“黑历史”都被人图文并茂地放到了网络上。那些图片有的是她做“福利姬”时的擦边照,更多的是她小鸟依人地靠在各种脸部被马赛克了的老男人身上的照片。那些照片甚至都不是偷拍,可见被拍的人里只有徐嘉惠自己不知道自己给拍了。

    当然,以徐嘉惠的地位,她就是知道自己被拍了这种照片也没什么办法。

    她这样的人,老板要她生她才能生。要她死,她就是生不如死。

    “活该”

    岑兰的记忆里,听说徐嘉惠被列为“劣迹艺人”、被永久封杀后网友们纷纷鼓掌庆贺,每个人都为徐嘉惠送上了“活该”二字作为给她后半生的祝福。

    无论男女都在痛骂徐嘉惠有手有脚却甘当福利姬的下贱。

    岑兰试过替徐嘉惠说话,只是她也不敢指名道姓,就含糊发了一条“当今的世道对女人太过苛刻。”的微博。

    即便如此,敏锐的网友们也马上意识到她这是在替徐嘉惠说话,转而狂喷岑兰,说她支持卖淫、支持年轻女孩儿被老板包养,支持违反犯罪行为。

    更有人说岑兰怕不是很想被人包养,只可惜她年纪大了没金主爸爸肯要她了吧啦吧啦一时间岑兰成了过街老鼠,被喷得那叫一个体无完肤。她不得不关闭了微博的评论与转发,将博文转为自己可见。

    即便如此,喷岑兰的网友也是有增无减。

    “聪明”的明星们统统闭麦,岑兰这样的“蠢人”则和徐嘉惠一样成了谁都能骂一骂的贱货。

    人们乐此不疲地辱骂着该死的贱货。仿佛只要骂一骂贱货,世界就会因此和平,生活就会因此美好。

    “在做直播以前,你不是打了份工吗”

    “诶”

    徐嘉惠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来。

    这是徐嘉惠被网暴之后,出来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去做擦边直播、想求广大网友可以对自己网开一面时说出的自己的过往。

    “可你就算打了份工,你还是只能勉强付得起房租,勉强能吃得起街边快餐。你连发烧感冒都买不起药吃,只能自己硬撑过去。”

    “为什么你岑老师你会知道”

    叶棠随口道“你以为我上节目之前都不去打听一下要合作的嘉宾如何吗你的事情不难查。”

    观众们并不清楚岑兰实际的交友圈子与人际关系。有岑家这个响亮的名头在,哪怕岑兰实际上已经很久没和岑家的人来往过了,观众们也不会去怀疑叶棠的情报来源。

    就连徐嘉惠自己也觉得如果是岑兰,她会知道自己的过往也不奇怪。像她,她也知道不少和她一样的小明星都是靠谁、如何出的头。

    “我想,与其去质问有手有脚的女孩儿为什么会去擦边、去卖肉,不如去问这个世界为什么女孩儿得擦边、得卖肉才挣得到能养活自己的钱。”

    世上不乏那种喊着“既然她说她是生活所迫才去做这种脏事的,那她只要赚到可以生活的钱不就能不做下去了她继续做就是说明她又懒又贪”的人。

    这样的人是理想主义者,这些理想主义者说得不算错,只是他们忽略了一点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只要过过一次好日子,谁又能甘心再回到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依然生活得无比艰难的底层里去”

    诈骗犯难道只诈骗一次就会金盆洗手毒贩贩过一次毒后还能从这一行脱身

    “你的错是软弱。”

    “你没有抵抗住金钱名利的诱惑。”

    “可这世上本也没有那么多人能抵抗金钱、名利与通往这些的捷径的诱惑。”

    叶棠的声音很平静。

    “你不脏。一点儿也不。”

    “脏得是把你逼进围猎圈里的这个世界。”

    “脏得是那些把你称斤轮两的人。”

    “脏得是怪你出卖自身,却不去问那些把你称斤轮两的人的罪的人。”

    她的表情里没有一丝波澜。

    可是对着这样的她,徐嘉惠却忍不住地流下眼泪来。

    她先是无声地哽咽,跟着慢慢啜泣起来。

    她的哭声越来越大,终于,她在叶棠的面前嚎啕大哭起来。

    他妈的

    这世上哪儿有人真的能享受强女干

    她再也不要去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脏都已经脏了,那再脏一点儿又能如何呢我其实赚了,我其实很享受。

    讨厌的东西就是讨厌。恶心的东西就是恶心。

    再为茅坑里妆点上多少的鲜花,茅坑里的排泄物与蛆虫也仍然是排泄物与蛆虫。

    她不愿再做一团腐肉哪怕现在她还不知道要如何做才能重新活得像个人一样

    但至少,至少这世上还有一个人不觉得她脏,还有一个人把她当人

    她想继续在她眼中当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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