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二十年来的高光时刻
在齐开和张博正聊着像神经病才能明白的话题时，李大力已经烂醉如泥，“哎，服了！我要和我的朋友回去了，希望以后还能见面吧。”齐开对张博说着。而那家伙依然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嘴里面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当齐李二人回到住处时，已经接近午夜，齐开犹豫再三，还是放弃给哈斯卡教授去电的念头。首先他对取消哈斯卡教授毕业论文辅导老师这个事情感到非常愧疚，其次，在昨天那个成功之夜的前半段，他依稀记得他给哈斯卡教授去了个电话，在哈斯卡教授的指导下，他对李大力开展了模拟图灵测试，而当时那个凯丽的前身，被他命名为露西的人工智能，也有可能是个病毒之类的东西，在之后由于李大力误将电脑连入互联网导致其消失不见，他觉得一定有什么问题，虽然他非常想相信那是他的幻觉，但是理智告诉他，那不是，而且他现在对露西的去向一无所知。
三天后，在斯蒂文院长的组织下，学院的60名师生对凯丽开展了图灵测试，测试分为10次，每次由一人作为测试者，凯丽及5个人组成被测试者，结果是，凯丽成功骗过了所有测试者，完全通过了图灵测试。这个结果立即在人工智能领域引起了巨大轰动。
此后的第二天，在k市计算机学院的软件工程系毕业答辩仪式上，齐开和李大力现场为全院师生以及人工智能领域的多个院校专家展示凯丽。凯丽现场在极短的时间内，制造了一套产品的广告，同时求证了一个数学界200年来无人完全求证的猜想，又在现场击败了多位国际象棋高手，最后凯丽称，她已开发出一套新的编程语言，并且通过创建一个虚拟机为在场的所有人进行了演示。凯丽技惊四座的表演，使得齐开和李大力获得了全场人的钦佩。
李大力四年来头一次穿着笔挺的西装，昂首挺胸的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
“尊敬的各位领导，亲爱的同学们！凯丽的诞生是人工智能技术领域的一次飞跃，也是人类科技文明的一块里程碑，我宣布我和齐开同学将再接再厉，尽快将凯丽进行公开发布，让全世界的人们都能使用到凯丽，让人工智能改善人类生活，改变人类命运！”
这是齐开和李大力二十多年的生命中，最高光的时刻，他们的毕业论文答辩变成了慷慨激昂的演讲。当李大力在台上出尽风头的时候，站在一旁甘当配角的齐开一直在默默的偷笑着，他很难控制自己不要笑的太失态，因为在看到台下的同学们正兴奋的对凯丽赞不绝口时，他心里有一句万万不能在台上说出来的话。
亲爱的同学们，今天是你们毕业的日子，也是你们失业的日子。
显然，以凯丽的能力，只要正式发布，便会有大量的基础编程人员，自媒体创作者等人立即面临失业，传统的脑力民工在凯丽的面前效率真的不值一提。之前李大力和齐开就已经讨论过，因为这个项目是李大力的父亲所属的st集团投资的，因此这项专利也属于st集团，他们可以在集团下成立一个子公司，专门负责凯丽的全球发布，使用及维护。
毕业仪式结束后，齐开为在毕业答辩现场没有看到哈斯卡教授的身影感到非常遗憾，最终，他鼓起勇气拨通了哈斯卡教授的电话。
“喂，哈斯卡教授么？我是齐开。”
“是我，我看到你们发布的论文了，还有凯丽的运行效果，很不错，恭喜你们。”
“哈斯卡教授，我很抱歉，关于更改指导老师这件事上我也是无能为力，不过不要紧，在我们的公司成立后请您担任我们的技术顾问好么，待遇绝对丰厚哈。”
“你知道的，我对这些事情都不太感兴趣，我是想和你说，我觉得程序还是有些问题，有些不太对劲。”
“哦？怎么会这么说，教授？”齐开心里顿时慌了。
“我自己看过很多次你的源代码，源代码在程序初始化后有很大的随机性和不确定性，且最初你的设计初衷应该是让这个人工智能具有人类灵魂一样的东西，对吧？就是她应该有自己的想法，以及情感，甚至有想要达到的目的，而这些都是人类包括你我都无法提前预知或者干涉的。”
“的确如此，教授，可这有什么不对劲的呢”齐开依旧没明白教授葫芦里装的什么药。
“有什么不对劲？你看看凯丽现在，活脱脱就是一个工具，我认为她根本没有达到所谓的智能，她的能力的确很强大，但是她只是一直遵照你的指令办事罢了，这很奇怪？”
齐开终于明白了，的确，凯丽通过了图灵测试，也承诺会遵守阿西莫夫三大定律，但是她仿佛就是个机器，她一直没有自己的主张和想法，或者说她还没有表露过，这不符合齐开的设计初衷。
“我这边还有点事，齐开，我觉得有必要我们见个面，我们一起研究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的，教授，我现在订明天一早的车票，我去您的学校见您可以吗，估计下午就可以见面。”
“好的，明晚我在我的实验室等你，见面说吧，再见！”
刚刚收获的成就感以及对未来成功的憧憬，仿佛瞬间被浇了一盆冷水，齐开做了个艰难的决定，明天见到哈斯卡教授一定要将事情的原委和盘托出，哪怕，最终的真相会立即毁掉他们刚刚获得的成就。
“老爸！你怎么来了！”李大力在和众多人工智能领域的顶尖人士互相寒暄时，忽然发现自己的父亲李开山在人群中微笑的注视着他。
“我儿子取得这么大成就，我当然要来啊！我刚刚把你们的斯蒂文院长打发走，他说要以2000w美金的价格收购凯丽的源代码以及专利，笑话，他当我是个傻子，况且出售这件事情，也不是我们父子就能做主的，我知道，其实凯丽真正的设计者就是齐开自己，对吧？”
李大力立马涨红了脸，小声说道“爸，你小点声，我今天牛逼都吹出去了。”
“李董，您好！”齐开也看见了李开山，立即来到了这个金主身前。
“叫李叔，齐开啊，我在k市之前投资了一个科技产业园区，里面都是现代化的配套设施，本来是打算出租给那些it公司的，现在我看不用了，就留给你们两个创业吧，另外启动资金我先给你们拨3亿美元，你们可以大胆的干，但是公司让李大力持股51，你呢持股多少都可以，你看行吗？”
齐开知道这是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巨额财富，对于这个持股份额，他倒是完全同意，不过眼下要紧的还是先和哈斯卡教授会面。
“李叔，我持股多少都可以，我们两兄弟毕业后还能在一起创业我很开心，不过明天我要去一下伯克尔学院面见一下哈斯卡教授，就是我们之前那个指导老师，有些重要的技术问题还是需要和他谈谈，如果可以我想邀请他来做技术顾问。”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你们年轻人主意多，我还是那句话，大胆的干！大力出奇迹！不过明晚我为你们准备了庆祝晚宴，我要求了各界商业名流，你最好明晚赶回来一起见见，对你们以后的事业有很大帮助”李开山说到。
“好的！我一定赶回来，李叔叔，非常感谢”
第二天一早，齐开踏上了前往伯克尔学院的高速列车，李大力在他父亲的带领下，来到了他们即将工作的科技产业园区。在里面足足转悠了一整天，虽然李大力出身显赫，但是看到自己的公司，还是兴奋的一天都合不拢嘴。当晚，李开山邀请了社会各界名流一同为李大力和齐开召开庆祝晚宴，可来齐开说好要赶回来参加晚宴，李大力却一直没有等到他来。正在李大力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之时，手机铃声响起，李大力看到齐开来电接起来立马喊到，
“你怎么还没赶回来，大佬们都到了，等着你亮相呢！”
“出事了大力。”电话那边齐开带着哭腔说到，
“哈斯卡教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