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训话
御花园河池
“好无聊呀!!”拿着古籍,望着一眼满阔的湖面,又望四周看,愣是没看出哪里有所谓的狗洞,时不时又看来往的人。
“颖嫔姐姐怎么在这里抱怨,让人听了去可不好呢”,突然身后传来声音,惊了下。
转过身,只见是那位见过两次的,名动京城的醉香居的兰黛小姐。
见颖嫔回看自己,嘴角一笑,“妹妹倒是知道有可解姐姐烦闷的法子。”
“哦!什么法子?”,你将手中的古籍便收了起来。
“过几日便是乞巧节,太后于行宫设宴宴请百官家眷,”
顿了顿,“到时姐姐也可去。”
你不由心哀,唉,这才进宫一个月呀,就参加了这么多的宴席。现在又有宴席唉,都来这里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找到回去的法子。
苦恼思绪一下散去。对呀,差点忘了古代还有这习俗,届时又可以出去一圈,笑了笑,“多谢妹妹告知。”
说完后你便告辞了,毕竟这后宫妃嫔们可不是省油的灯,还是少跟她们接触为妙。“妹妹慢慢欣赏,先告辞了。”
“姐姐慢慢走。”
“贵人为何跟颖嫔套近乎呢?”,一旁的贴身宫女问她。
茯苓望着那抹远去的身影,阁主!茯芩定会护好你的妹妹。
没过多久,便回过神看向身旁的宫女,便解释道,“自是颖嫔好相与,本宫才与她走近的。走吧,我们也回去吧。”
兰宸殿门外,刚踏进门,便瞧见里屋正门坐着一尊大佛。
你三两下收起方才的随意走姿之举,缓步有礼地走了过去,轻声问安叩首道,“见过皇贵妃娘娘。”
皇贵妃端坐正门中间,手持扇,满意地看了你一眼,笑了笑,“来人,赐坐。”
你随即走到座位,坐下,“谢贵妃娘娘。”
“本宫听闻,颖嫔甚是闹腾。”
“臣妾才进宫,这到处都需打点。故而,这才闹出些不小动静。”,硬着头皮给这位皇贵妃解释。
听罢,皇贵妃随即轻撇嘴角,转而看向你一阵训斥而来,“颖嫔,后宫妃嫔是天家儿媳,这一颦一笑都是皇家颜面。妃嫔即为天家儿媳,于百官诸臣便是君,君臣之礼,不可乱了。”
言罢,又和颜悦色地说理一通,“本宫知护母族之心,本宫亦是。”
顿了顿,“可已出阁之人,贵为妃嫔,便是天家之人,夫便是天,此处便是归家。”
见你未一言一语,许是起效,你也听了进去,随即起身,“本宫也乏了。”
你连忙起身,行礼,“恭送贵妃娘娘。”
皇贵妃由掌侍嬷嬷搀扶着右手腕,看向行礼在一旁的你,“起身吧。”
随即朝外走去,“好好侍奉皇上。”
看着皇贵妃一大群人走出去,身后的小琪越有些不悦地努着嘴埋怨道,“娘娘,这皇贵妃怎么好端端地过来训斥人。”
冷笑一声,“还能如何?摆谱呗,毕竟昨日郦妃生辰宴上出的那档子事,怕是皇贵妃娘娘也被皇上训斥了。”
“啊?”
“可宫里未有传言,娘娘怎能确定?”
“这皇贵妃娘娘,虽位居副后,但宫里没有皇后,故而便如皇后。”
“再说了,她今日过来也不全是训斥。毕竟皇贵妃娘娘乃楚王嫡女,虽家居高位,异姓王府,那是何等的皇恩荣宠,因而她进宫便是以皇贵妃位分居长央宫。但母族位高权重,便容易招来皇上对楚王府的猜忌,皇贵妃行事便会慎之又慎。”
言罢,不禁嘴角一笑,“所以方才皇贵妃娘娘过来,一是为了探一探本宫,二是有与本宫交好之意,三便是表明这事。”
“啊?娘娘如何看出的?”,小琪一愣。
见小琪傻楞样,轻声说道,“要是让你这小妮子看出来了,那还是皇贵妃娘娘?”
“皇贵妃娘娘乃楚王嫡女,那可是王宫贵女,见识气度才学岂是一般人能一并而论的。”
“放心好了,皇贵妃娘娘不会找咱麻烦。倒是郦妃娘娘,可得注意些。”
“为何?”
“瞧着郦妃娘娘,可好了,人又美,心还那么好。”
“悬壶济世?施粥?”
一旁的小湘连连点头,“那可是郦妃娘娘,每年都会做的善事。”
嘴角一笑,“确是善事。”,不再言语。
“后日便是乞巧节了,娘娘!”
“怎么?你们可是要出宫?”
见她们二人未应,响声一诺,“届时,本宫带你们出宫,如何?”
二人连连欢喜雀跃,“谢谢娘娘!”
小湘赶忙说着,“奴婢这便去命人,将娘娘要出宫的衣物备好。”
“去吧。”,应声点头,递了银两过去。
小湘接过,“谢谢娘娘!”,便朝屋外疾驰而去。
一旁的小琪见人已走远,走到跟前,“娘娘怎还给她银两?”,满是疑惑。
“本宫虽知她是别宫里的人,但只要她不妨碍本宫,不害本宫,那便赏她。如此一来,也好从她那里得知那位娘娘是何人。施恩小惠,于本宫也是一些身外之物,能换些线索,倒是值得。”
小琪撇着嘴,满是怒言,“她这么吃里爬外,娘娘还给她银两,我看就不该给,一边拿着娘娘的好处,一边又帮别人害娘娘。”
“好了,本宫知道你是为了本宫抱打不平。可宫里多多少少都得使些银两,事也才好办多。行了,莫要怒了。”
见人未应,催着小琪去拿吃的,“本宫记得膳食里有紫苏糕。去,拿些来尝尝。”
这会有回应了,“嗯嗯,娘娘等着。”
一说完,只见溜得一下人影就不见了,不由笑了笑,“到底还是这般孩子习性。”
慈宁宫
“如何?”
“儿臣这左瞧右瞧,这一身实在很衬母后!”
皇贵妃围着正试穿新衣的太后看,仔细打量端详,就像是自己的母妃,楚王妃站在她跟前那般,嘴角间频频露笑。
“是吗?”,太后连忙追问站自个跟前的儿媳,急切又略带喜悦。
皇贵妃频频点头,“母后雍容华贵,典雅端庄,此衣很衬母后,好看极了。”
一旁侍候的嬷嬷女使们手里还拿着好几套新衣,在等着太后试穿。
皇贵妃连忙拿过女使手上的新衣,瞧了瞧,“母后,要不试试这件?”
“好好好,都依你。”,太后紧接着笑声连连。
皇贵妃便又放下手中方才拿起的新衣,急忙替太后换下试穿在身上的新衣,“本宫来。”
一旁正帮太后换衣的女使们退在一旁。
太后见皇贵妃这般尽心尽力伺候,欣慰一笑,“你呀,叫哀家还怎么疼你呀。”言语间满是对这儿媳的喜欢。
“母后无须疼儿臣,儿臣为皇上的皇贵妃,自是替皇上好好孝顺母后。”
又替太后换上另一件新衣,“母后觉得如何?”
太后瞧了瞧袖间,看了看下身衣袍,“不错,会选。”
“那是母后雍容华贵,穿什么都好看。”
“就你嘴甜。”
一番试穿新衣过后,宫女们便将新衣收了起来,退出殿外侍候。走进茶室,接过宫女递来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又放下。
看向一旁才坐下的皇贵妃,“如何了?”
“回母后,昨晚本宫去了兰宸殿,未见皇上过去。”
“什么?这这皇帝怎么又去那狐媚子那儿了?”
“皇上昨晚,的确夜宿沁芸殿。”
然后又补了一句,“经探子回禀,皇上也只是在颖嫔进宫几日后,才让她侍寝一宿,也就那晚侍寝后封了颖嫔。”
顿了顿,“皇上不曾在兰宸殿夜宿,过去也就那几日频了些,之后便再也没有。”
“什么!”
随即怒拍桌面,太后就着郦妃受宠,又无子嗣一事,开始怒喝训斥,“哀家就知道,皇帝定是被郦妃迷了心智,夜夜宿在沁芸殿!”
皇贵妃连忙宽慰劝解,“母后息怒。兴许前不久才进宫的兰贵人,能获得皇上的恩宠。”
太后‘切’了一声,满是不信,“若是那般,还有今日郦妃这般无法无天?”
“可若是兰贵人不得皇上欢心,又怎会突然进宫了?”
“那人可是醉香居的清倌人,花魁。”
一下想到兰贵人的出身,皇贵妃止住了嘴,瞥看了一下太后,见未有怒火之意,又继续,“想来,皇上定是见过兰贵人的。如若不然,怎会悄悄地进宫了。”
听到皇贵妃这话,太后略微点了点头,脸上方才的怒红之色渐渐消散。
“既是这般,往后你得多多提点才是。莫要忘了,皇家子嗣一事,事关重大!”
“若是那郦妃能生出个一儿半女来,哀家也不会那般不待见她。”
“可你瞧瞧,皇帝专宠她,自她进宫来,皇帝便是夜夜宿她那儿,这都三年过去了,也未见她生出个一儿半女来。”,说罢,太后连连摆手。
见皇贵妃脸色满是尴尬,又略带掩饰的神情,太后缓了缓,轻声道,“哀家也知皇帝不曾去你宫里,有你这份孝心就足够了,若日后你能有个一儿半女,哀家替你欣慰。”
皇贵妃感激地说着,“儿臣定会尽心尽力服侍母后。”
见皇贵妃感激涕零的,抚慰劝着,“不用每日都来哀家这儿,多去皇上那里转转。”
皇贵妃连连应着,“是,母后。”
太后又继续说道,“往后,也多多提点颖嫔,招抚一些也是应该的。”
“颖嫔纵是再不得皇上恩宠,那也是左相嫡长女,多多于皇上都是助力,毕竟皇上才登基三年有余,而朝堂上百官之首的左相,到底还是众臣之长,若是颖嫔不如意了,左相听了去,怕是不好。”
太后见一旁的皇贵妃不言语,轻声劝慰,“你可是皇贵妃,副后之位,形同皇后,替皇上分担些,也是你分内之事。”
皇贵妃连连点头,赶忙回应太后,“儿臣定会的。”
“昨日之事,哀家也听到了些。日后可不能再出这些差错来了。”,略带指责之意,但又不言表。
“儿臣谨记。”
“虽然郦妃平时娇纵了些,那也无妨,都是皇上允的。可这等百官家眷进宫用膳的宫宴,怎能让她出了这些岔子来,那可是皇家颜面,这般不知体统的事,往后可莫要出现。纵是皇帝如何宠她,那也不可出这档子事来。”
听了太后这话,多多少少都在责备自己之意,虽此事乃郦妃生辰宴,理应郦妃主持宴会,可郦妃说到底也是妃嫔,代表皇家的颜面,在此等宴会上定是不可出这等差错来,可这郦妃生辰宴,郦妃要自己操办,自己又插手不了,只能事后善事了。
连连认错,“儿臣谨记,母后教训的是。日后,儿臣定将宫里大小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不出任何差错来。”
太后见自己的话重了些,又心平气和地宽慰皇贵妃,“哀家也知处理宫里大小事务繁杂,费心费力。平时不听管的宫里妃嫔们,就多多费些心思,平时多加招抚些,如此一来,她们也会念你的好,你处理宫里事务也轻松些。”
“多谢母后提点,儿臣定当谨记。”
太后满意点头,“哀家也知,自你入宫三年以来,便协助皇帝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宫里无不称赞你,都在夸你贤德,朝臣们都说皇上娶了位贤能。皇上听了也高兴,哀家也欢喜。”
“多谢母后对儿臣的首肯,儿臣定会好好地辅佐皇上,让皇上在前朝无后顾之忧,安心处理朝政事务。”
“嗯,皇上是娶了位贤能,这才让后宫一片祥和。”
言罢,看了看窗外,已是一片夕阳红,照过窗外的一排牡丹花树,树枝叶被艳红的夕阳照着映出金黄。
坐在一旁的皇贵妃也随之看去,随后收回视线,起身,“时辰已不早了,儿臣告退。”,随即行礼。
“去吧。”
皇贵妃随即转身朝室外走去,贴身宫女紧随其后。
长亭上,走在身后的贴身宫女,急切搀扶前面的皇贵妃,嘴里不停嘀咕,“娘娘,这太后怎能把郦妃娘娘那档子事怪在娘娘头上?”
“无碍,本宫处理后宫,此事也是本宫分内之事。”
“那颖嫔也是,还这般激怒郦妃,竟让娘娘来遭罪。”
“此事也怨不得颖嫔,毕竟不知郦妃会那般刁难她,是本宫处理不周,太后说得极是。”
“那娘娘今年可还筹备乞巧节?”
“今年且看皇上,若皇上派了殿使女官筹办,本宫便歇着。”
“行了,快些回去吧。”,嘴角一抹笑意,随即加快脚步朝长央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