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可能失语了
一连三天张禾都没醒,外面乱起来根本找不到医院去治,张母的精神随时都处在崩溃边缘。“禾禾啊,我的禾禾,怎么就让你遭了这难啊,妈妈宁愿代替你啊,呜呜呜”。
张奶奶知道孙女为保护弟妹和朋友杀了人,也是沉默良久,这两日看着张禾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们年纪大了却帮不了张禾她们什么忙,只一味的拖累他们,也是因为这样,张奶奶一病不起。
张禾晕倒后,又来到了那处福地,她迷迷糊糊的走进去又看见了那棵大树,树边围着一群小动物,好像在听老树讲故事,她轻轻走过去坐了下来,一并听起了故事。 “话说五万年前,有一日神力从四面聚集,凝结成一个胎儿,她生来便是神,无人知晓她的父母何在,人人皆以为那位神诞生于天地间,她生来便比其他神尊贵,即使是当年的司命君也无法看透其命格。”
“大树爷爷,那就是神女吗?” “神女没有父亲母亲吗?” “神女好可怜,她居然没有父亲母亲” “那神女一定很难过吧?”小动物叽叽喳喳的问道。
“待爷爷细细说来。” “神女现世必有福祸,一日神女去凡间历练是发现一名孩童,那孩童身上的衣物破烂,人间的冬季就像咱们进了掌管冰权的冰神殿一样寒冷,那孩童全是上下仅一件破衣,裸露的皮肤被冻的青紫,脸上全是被殴打的伤痕血迹。
那日神女见此,便好心渡了他一劫,没成想那孩童竟是个有仙缘的,那孩童为了能再见到恩人,努力修炼,凡间一年,神界一日,神女在神界不过待了百日,那孩童已然长成少年模样,渡了仙劫成了九重天的仙,那孩童便是未来的星宿神君。”
“星宿神君?我听我父亲说他可厉害了” “居然是星宿神君,我听我娘说她最想嫁的便是星宿神君” “星宿神君年少时竟如此悲惨吗” “星宿神君果真刻苦”
“星宿神君?”坐在树下的张禾暗暗想着。她不知道那股熟悉感从何而来,却并未深究,她想或许五万年前她也是个爱慕星宿神君的小妖呢。
“接下来呢?星宿神君一定去报恩了吧?”一只似猫的小精怪问道。 “星宿神君并未去报恩,他只是夜以继日的修炼,无人知晓他当年的修为几何,只知在九重天上除了几位老神仙和神女无人能敌。” “那日的情景,老树我啊永远都忘不了…”
老树没接着讲下去,小动物们一哄而散,顷刻间只剩下混入精怪群中的张禾在原处,她有些羞赧,那老树看着她,不知是不是张禾的错觉,竟从那树的眼睛里看出一分慈祥与怀念。
“小友从何而来?”老树开口问到。“我?我来自21世纪的龙国,只是一名普通的百姓,我不知为何闯进此处,我不是故意的。”怕老树怪罪,她连连摆手。
“无妨无妨,老树我啊就是看小友有些熟悉,却并未见过小友,几万年了,你还是第一个走进来的人”说完老树长叹一声,仿佛勾起他最深处的回忆“神女啊,您何时能回山海经呢…”老树内心想着。
随即又看向张禾,“前辈,我可否冒昧一问?” “既然能入这处,那便是与她有缘,只要不勘破天机,我自可告诉你。”
“我曾来过一次,可这出地方是哪里?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安逸舒适的地方?”
“五万年了,不知道也是应该的,这处便是刚刚故事中神女伴生空间,她救了无数生灵,渐渐的这里也就日益壮大起来,此处名为山海经,吾在此等候吾主。”老树说完目露怀念之意。
“你并非此处的生灵,知道太多未必对你好,你该回去了,你的父母很焦急…”张禾昏迷了五日,整整五日,除了喂进去一些米汤,无任何进食,整个人在这五日里飞速消瘦,张母连着照顾了五日,她本就身体不算康健,此时更是强弩之末,能撑住不晕过去也是靠着守护女儿的毅力。
“绾绾,吃点东西吧,你这样要是女儿醒了,我怎么跟女儿交代呢?女儿也不会想看着这样消瘦的你。”张父端来一碗稠粥,希望能权妻子喝些粥。
“易哥,我看见女儿这样子,我实在是吃不下”说罢眼泪便开始流,只是这几日没好好喝水导致眼睛通红,几乎流不出眼泪。
“绾绾,若是禾禾醒了看见你这样,她只会更不好,咱们做父母的不能再让禾禾操心。”张父劝着妻子。闻言张母才拿起碗,将碗里的粥大口喝进去。
大梦一场,意识清醒过来的张禾记不清梦中的事。她想起来了,她杀了人,全都是血…
她倏然睁开眼睛,张母一回头看见女儿睁眼激动不已,直接晕了过去,张父急忙将妻子抱到边上的床上,这床是张母为照顾女儿设置的,此时却是母女俩都躺在床上了。
姜父见妻子只是激动晕厥,便赶去看女儿,他一辈子也不见掉什么眼泪,却看见女儿完好的坐起来忍不住哭了起来。他抱着女儿,努力不让眼泪往下掉。
张禾顺从的被父亲抱着,她忘不了那幕,她满身鲜血,她杀了人,她的眸中一片漆黑,像是一潭死水。张禾醒来的消息很快大家都知道了,几家人都来看望她,来这里都哭了一场,又是道谢又是愧疚,连躺了几天床的奶奶也起来看张禾,可张禾至始至终没开口说过一句话,只是用平静的眼神看着大家。
一开始大家以为她被吓到了所以不愿开口说话,直到她醒来后三天依旧未曾开口,他们才知道不对劲。第四日,她发现那日来的三人除了死的那人以外还剩两人被关了起来,三日一碗米汤的吊着命,张父他们不知如何处置,便打算就这样让他们发泄心中的愤恨,于是索性关了起来。
她一眼不发,只是转身回了房间拿了那日的尖刀,一人脖子上给了一刀,干净利落的仿佛像练习了千百遍,直到死前他们还不可置信竟死在一个刚成年的小女孩手里。
等众人发现,那两人的血早已流干了,他们并未责怪张禾也并未害怕张禾,只是怕她扛不住再次晕厥,可那日过后张禾依旧安然无事,她只是呆在房间里,静静的坐在窗前,无论谁来,都激不起她任何反应。
“禾禾可能因此失语了…”姜母在一旁说道,她曾学过心理学,见过这种案例,可真正出现的案例并不多,她末世前是一名心理医生,主修心理,普通看病自然也不在话下,可是…
“我是心理医生大家都知道,可…可我看不透禾禾的想法,那孩子可能是不愿意开口,亦或者真的失语了…”。 闻言张母捂嘴哭了起来,连大伯母二伯母也沉默下来,说到底,张禾现在这样也是为了救他们的孩子,他们心里愧疚,于是更加勤的找张禾说话聊天,即便知道,张禾不会给她们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