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闭嘴！
边牧想不到这两个人，到现在还是这么不对付，他叹了口气，“要吵就出去。？爱？阅？读шшшlσveyuedu”
“”安磊立马闭嘴了。
关野悻悻地站起来，走到自己的床位上坐着，瞪着安磊。
安磊没理关野，把保温壶放在边牧床边，“边哥，今天感觉怎么样？”
边牧的脸色好了一点，“还行，辛苦你了。”
安磊挠头，“边哥，你别和我客气，我只是跑腿，粥都是师母熬的，你尽量多吃点，才能好得快些。”
他把粥盛了出来，吹了好一会儿，才递到边牧的手里。
关野瘫在隔壁床看他们一派温馨和谐，直翻白眼，又继续刚才的话题，“那事还有后续呢，这孙宇杭是坏事做多了，老天都收他，你还不知道吧，听说他现在疯疯癫癫的，被人抓去三院了关起来”
他继续道，“孙宇杭这回背上了刑事案件，绑架还伤人，我听说啊，他这辈子可能都会被关在精神病院里，再也出不来了，这种人，就该在精神病院关到死”
“你他妈”安磊差点气晕，这么拦都没拦住他！
“！！！”安磊陡然心跳加速，赶紧转过头，使劲地咳嗽了几声，示意他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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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有病就去一楼门诊看！”关野莫名其妙，没明白安磊的意思。
其实孙宇杭后面会怎么样，他也能猜得到，精神病人再犯事，无非只有一个下场，只能回去精神病院关起来。
他也很明白，如今他自己能置身之外只能算是侥幸，从本质上来说，他和孙宇杭并没有区别，孙宇杭是蓄意绑架，意图不轨，而他早在发病之前就对孙宇杭动了手，发病之后，还差点把人给杀了
边牧一愣，没有说话，但脸色明显有点难看了
他自己也知道，周围的人都刻意不在他面前提孙宇杭的后续消息，就是怕他难受。
关野也跟着道，“就是！精神病人就该关在精神病院里面！”
安磊气得冒火，“你他妈会不会说话！？什么都不知道，就别跟着我瞎说”
虽然江教授再三告诉他不会有事，但这种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的侥幸感让他很难受，像是头上悬着一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来。
安磊紧张地看着边牧，赶紧打圆场，“边哥，他是他，不一样的，那种人是罪有应得”
“喂！你干什么？”
“你吵死了！让边哥休息！”
关野也火了，“我怎么就不会说话？那种人就是社会的祸害，隐形的炸弹，他不出来老师能受伤吗？精神病人不在精神病院好好关着，难道还应该让他们跑出来祸害人啊？”
“”安磊眼看着边牧越来越沉的脸色，干脆过去扯着关野就往外走。
边牧静静地呆坐了好一会儿，觉得心里堵得慌，习惯性地摸口袋里的烟，这才发现病号服根本就没有口袋，也没有烟。
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排解情绪，干坐在床上发愣。
“你才吵呢靠，别拉我”
两个人骂骂咧咧地出拉扯着去了，关上了门。
边牧没动，眼睛盯着地板。
安磊坐了下来，扶住他的肩膀，又轻轻喊了一句，“边哥？”
关野出门后正好碰上来抓他去复检的医生，直接被带走了。
安磊这才急匆匆跑了回来，一进房门，就看见呆坐着的边牧，他心里一紧，“边哥”
边牧摇摇头，“和他没关系，事实如此，他说不说都一样。”
“边哥”安磊坐了下来，“你是你，孙宇杭是孙宇杭，你们是不一样的，你是个好人，做得够好了”
边牧这才缓缓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才说，“我没事。”
安磊看他那样子都心疼，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边哥，要不我过来照顾你吧，关野那家伙什么都不知道，说话也不经大脑，乱讲话”
边牧眨了一下眼，垂下眼帘，“不，我这次没控制住”
他的脑海中突然撞进那个疯狂的雨夜，狰狞的台风咆哮着，狂风席卷着雨水，放肆地撕扯着周遭的一切，到处都是血
边牧顿了一下，勉强牵了牵嘴角，“也就你会这么说。”
“不是的。”安磊忍不住抓住他的手，“江教授，程哥，还有我我们都一直站在
你身边，我们都相信你，你不会毫无缘由动手的，你已经尽量控制自己了，我们都知道”
安磊赶紧抱住他，抚摸他的后背，“边哥，别说了！够了，别说了”
边牧闭上眼睛，喘着粗气，没再说话。
他突然有些激动，手有些微微发抖，“我那时其实有一点意识，我知道这么做是不对的，但我控制不住，就是想杀他，我就是想杀了他”
他的呼吸有点快，手也克制不住地抖了起来。
以前他发病的时候大多一无所知，可那一次，他清晰地感觉自己骨子里交织着疯魔的血液，从伤人，到意图杀人，他都有一些意识，却无法控制。
这种真真切切的失控，让他感到害怕
安磊抱着他消瘦发抖的身体，几乎是克制不住的心疼，“边哥，你没错，普通人也会有冲动的时候，这不是你的错，你是受害人啊”
边牧没答话。
安磊看着他发抖的模样就急了，“边哥，你的药呢？医生不是给你开了一个专门应急的药，在哪里？”
安磊等不到他回应，匆忙地翻抽屉，找到了药盒。
他甚至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真的应该去精神病院，像孙宇杭那样被关起来
不！不他宁可去死，也不要再回到精神病院
边牧呆坐了一会儿，呼吸渐渐平缓了一些。
“边哥，你感觉怎么样？”安磊小心翼翼道。
有一种药是单独放在格子里的，他之前见过，“边哥，来！吃药！”
他端了水过来，喂边牧吃了药，扶着他靠在床头。
“不用，我只是有点情绪波动，你也看见了，吃药很快就没事的。”
“边哥”
边牧揉了揉眉心，他入院后情绪已经好了很多，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就崩了，“对不起，吓到你了吧，我没事。”
安磊沉默了很久，“边哥，你这状态不能一个人待着，我来陪你吧！”
边牧拍了拍他的胳膊，“别担心了，去帮我去买包烟吧！”
“烟？”安磊犹豫了一下，“你做了手术，不能抽烟吧。”
“这里关野在就行了，你还要上学呢，别分心。”
安磊本来还想争取一下，但听到关野的名字，就没说话了。
安磊出去了，带上了病房门，却靠在门外边没有走。
那天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他跟着江教授一起到了岛上，亲眼看到边牧满身都是伤和血，躺在风雨交加的泥水中。
“偶尔不怕。”
安磊知道他平时烟瘾很大，突然断了是挺难受的，而且这时候也确实需要排解一下，他站了起来，“好。”
他的边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属于别人了。
可为什么是关野？
他也亲眼看见了边牧的手，即使昏迷了，还是握着关野的手不肯放。
那时候他才明白，他不但救人晚了一步，可能追人也晚了一步
边牧身边，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了
他们过去明明那么不对付的
他不知道边牧和关野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清楚边牧的性子，能做到这份上，边牧大概已经认准人了。
边牧这次受伤以后，被医生勒令戒烟，他已经很久没看到边牧这个样子。
他感觉到边牧的状态有点不对劲，也没说他抽烟的事了，走过来坐下，“你怎么了？”
一个小时后，关野复检回来了。
他一进门就看见边牧靠着床头抽烟，又是过去那副熟悉的动作，低着头发呆，消瘦的身影隐藏在一片烟雾缭绕中
他盯着边牧看了一会儿，又挪近了一点。
“老师？”
边牧夹着烟的手一顿，他并不想在关野面前表露不好的情绪，努力克制了一下表情，抬起头，“没事。”
关野看他强装没事的表情，有些气恼，不高兴就不高兴，为什么非要压抑着，在他面前还有什么可装的？
“没有。”边牧偏过头，五官笼在烟雾中，模糊不清。
关野直皱眉，“我说过你骗不了我的，他要是惹你了，我去揍他！”
“嗯？”
“是不是安磊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
边牧还有点不在状态，吸了一口烟才回过神来，“什么男朋友
？”
关野拍拍胸口，“我呀！”
“”边牧看了他一眼，哑声道，“别动不动打架，和他没关系。”
“怎么可能和他没关系？他刚来你就这样了！以后还是别让他来了，你现在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了，要注意点，别和他走那么近”
边牧停了一下，“我没有答应你。”
“有区别吗？”关野注视着他强装没事的脸，“在我看来，抱过亲过就是我的人了！”
边牧张嘴正要反驳。
“闭嘴！”关野突然倾近过来，直接吻上了那充满烟草气息的湿润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