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家人的温暖
成年人的爱情大多数无关风花雪月，更注重匹配度，偏理性，不易冲动。但理性也分两种人：事业有成的和事业无成的。
事业有成的人，要么选择强强联手，合作共赢；要么抛弃世俗的偏见，选一个倾心之人。
而墨棋就是后者，他不需要女人来助力他的事业，他更喜欢能激起自己保护欲的女人。
毕业没几年的凌晗则属于事业无成之人。不是名牌大学毕业，没有非他不可的技能，只有颇为出众的姿色，还被她藏着不愿示人。
爱情于她而言，可以锦上添花，但却不是生活的必需品。
所以当墨棋对她表现出好感之后，她本能的逃跑，因为不想为了那不切实际的虚无而放弃眼前唾手可得的真实。
于是，即便俩人不再是“仇敌”，做回朋友后，凌晗也刻意保持着距离。至于曾经的好感和暧昧，早已被她统统打包下架处理。
这一切在凌晗看来，自己已经掌控的很好。但其实，感情的事计划不了，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庸人自扰。
回归正常生活的凌晗，依然“广告公司——拳击馆——家”三点一线的生活着，而墨棋似乎也投身繁忙的工作中。只是两个人相较以前vx联系的更多了些，经常互相发个笑话、表情斗图之类的逗逗趣，闲聊几句而已。
这日，凌晗收到季老师的小聚邀请，遂开心的前往商场选购礼品，次日登门拜访。
季老师的家在教师家属院，住在一楼有雅致的一隅小院。
凌晗按照地址自寻而来，没有告知墨棋，而季老师也有意让儿子晚来，所以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先碰了面。
“凌晗，快来，快来，坐下歇歇，喝杯茶。”季老师早已在自家小凉亭内，泡好茶，赏着花，等着凌晗过来。
“季老师，您怎么在这儿呢，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凌晗见到季老师就开心的笑了，因老师的等待还有些愧疚。
“不久，一小会而已，这风景还不错，你快坐下歇会。”季老师招呼着凌晗坐下，递给她一杯茶。
“嗯，好香，这是……桂花？”一股清香的花香四散开来，顺口滑入嘴里还留有余香。
“嗯，对的！桂花茶养胃，适合你们这些不按时吃饭的孩子喝。相较红茶、绿茶，我更喜欢喝花茶，我那里还有玫瑰、菊花，好多别的花茶，也很不错。你多来几次，我都泡给你尝尝。”
季老师宠溺的看着凌晗，凌晗也大方的回之一笑。
“季老师，这些年您还好吗？”
“挺好的，就是退休了没什么事，时间多无处排解。”
小院、花海、淡茶、清风……坐在藤椅上的季老师看似娴静优雅，但其实也是孤独的吧。
想到这，凌晗开口道：“那墨棋呢，不陪您吗？”
季老师和蔼的笑了笑：“他呀，工作忙，很少回来。他小的时候，我忙没时间管他，现在他忙，没时间回来看我。风水轮流转咯。”
凌晗有一丝心疼，握着季老师手说道：“那我常常来陪您！”
“好啊，那更好，女孩子更贴心。”季老师眼睛眯笑着，跟墨棋神似。
“对了，净聊我了。这些年你怎么样啊，过的好不好？”季老师拍拍凌晗的手，深望着她，很是关切。“我还好，毕业换了几份工作，兜兜转转，现在在一家广告公司工作。”
“广告公司好像很累吧，小区里有位老师家有广告行业的亲戚，听她提起过说是很忙。”
“会有一些忙，但是还好，我可以应付得来。”
“你呀，太要强，上学时候就是那样。边打工边学习，明明很累了还硬撑着。工作了，要多注意身体，能休息还是尽量休息。”
“知道了，季老师，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要说到做到！”
“嗯……好！那您也答应我，照顾好自己，想我了就随时给我发信息，我来蹭饭。”
“好，好，随时欢迎你！来，跟老师进屋，给你看些好东西。”
季老师神神秘秘的，拉着凌晗的手进屋了。从柜子里拿出好几个相册，都是墨棋小时候的照片，既然儿子喜欢凌晗，季老师当然得助力一下。
翻开相册，墨棋小时候脸圆圆的，大大的眼睛，白净的皮肤，一看就是邻里间那种好看的、招人喜欢的孩子。
慢慢长大一点，开始变成了小大人的模样，小军装穿上身，故作挺拔的身姿，幼稚且认真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再大一点，开始上学了，抱着书本拍照，有些学霸的味道，也是从这个时候墨棋的照片里笑容开始多了起来，但是却不是那种调皮的笑，而是标准的三好学生的微笑。
看到这里季老师开口道：“小时候，我忙于工作，没有时间照顾墨棋，总是将他留在学校里，他总是学校里最后一个被接走的。这件事我一直心有愧疚，觉得对不起他，但那时候实在是分身乏术，没有办法。”
顿了顿，又翻了几页之后，季老师继续说道：“其实，墨棋小时候是调皮的，后来慢慢的就变乖了，变得不让人操心了。你看，每张照片墨棋都是笑着的，但是我总觉得不调皮的他反而变得不快乐了。”
原来季老师早就意识到了儿子的变化，只是不知道该怎样去干预。
在大多数人眼里，只要顶着老师的身份，似乎孩子就该是教育得最好的，其实，最忽视的往往就是家人。
人的精力有限，顾得了一头，就顾不了另一头。不是愿意身心全扑在学校，只是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去照顾自家孩子而已。
这也是很多老师是成功的老师，但是却教不好自家孩子的原因。
而小小的墨棋，聪明伶俐，他意识到了自己被忽视，但是更心疼母亲，于是自教将自己变成了事事优秀的学霸样子。
看到这儿，凌晗对于墨棋产生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怜惜之情，或许墨棋有家人照顾，有伙伴陪他一起长大，但是在孤独感上却跟凌晗产生了共鸣。
看完相册，季老师招呼凌晗一起去厨房做饭，想着季老师的话她想给母子二人多创造一些相处时间，于是拍了一张季老师的背影给墨棋发过去了。
墨棋：你在我家？
凌晗：嗯，季老师邀请我来做客。
墨棋：怎么不早说，我去接你。
凌晗：不用了，已经到了，你不忙的话回来吃饭吧，季老师貌似带了你的份。
墨棋：嗯好，待会到。
发完信息，正好季老师转过身来，看见凌晗盯着手机说道：“是墨棋吗？”
凌晗尴尬的嗯了一声，季老师笑着说：“本来想晚些给他打电话的，既然你通知他了，我就省事了。”
听了这话凌晗有些懊恼，自己是不是有些多管闲事，逾矩了。
但季老师却没往那方面想，只是觉得两个孩子相处还不错，美滋滋的接着准备饭菜了。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墨棋到家了。一进屋，正赶上凌晗在端菜。墨棋看了她一眼，说：“放那我来吧，你是客人。”
凌晗瞪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娇小姐，菜还端不动了。”
墨棋无奈，转身冲着季老师的背影说：“妈你看看，小刺猬又扎人了，为她好还不领情。”
“你一个大男人，扎也扎不坏，皮糙肉厚些。去洗手准备吃饭！”
凌晗听见季老师向着自己说话很是开心，得意的向墨棋做了个鬼脸。那一瞬间，凌晗忽然意识到，原来这就是来自家庭的温暖，而这种感觉对于她来说，久违了。
三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季老师时不时的用公筷给凌晗夹菜，一直嘱咐她多吃点，墨棋在一边默默的看着，吃自己的饭。
看着母亲和凌晗融洽的相处，他在想，如果他们真成了一家人该多好，最起码他不会像大多数男人那样被婆媳关系的世界性难题困扰，他不会是左右为难的人，只会是两位女士联手对付，积极认错的那个男人。
“妈，你怎么对凌晗这么好，我可没见过你对别的学生这样？”墨棋边吃边发出疑问。
“因为凌晗是一个认真努力的好孩子，从不因生活的困难而耽误学业。这一点让我很赞赏，并刮目相看。”
突如其来的夸赞，让凌晗立刻红了脸，不好意思起来。
“哪有，季老师，我没有那么好。能完成学业您对我的帮助更大，要不是您总给我开小灶，我哪能顺利的毕业。”
“是你的就是你的，不用谦虚，凌晗，你的成绩是你应得的，老师只是把知识教给你，学的好是你自己的努力。”
说完，季老师看向墨棋说道：“你不知道吧，凌晗可是当年的优秀学生代表，是我教学生涯中引以为傲的学生之一。你小子，有眼光。”
“哪有，季老师，我没您说得那么优秀。我，我和墨棋，就是普通朋友，墨棋才是真的优秀，我配不上他。”凌晗低着头不好意思的说着。
季老师刚想出声安慰凌晗，就被墨棋抢了先：“什么叫配不配，你别总是自轻自贬。我妈可是不轻易夸人的，能入得了她老人家的法眼，就说明你很优秀，那种所谓的门第之见在我们家是不存在的。”
他歪着的头深深点了下，紧闭的双唇似在说他很认真。
季老师放下碗筷，握住凌晗的手说：“凌晗，你虽然吃了很多的苦，但你的身上却有着至善的力量，这是很多人身上没有的，更是难能可贵的！我倒是觉得呀，是这个小子高攀了。”
季老师的话总是能不经意间让凌晗眼含雾气，她从不知道她在季老师眼里是这样的好。季老师给的温暖是她想拼尽全力去想要去拥抱的，如果……真的能成为家人，该有多好！
凌晗看了一眼墨棋，可是……真的可以吗？
你只是惊鸿一面的倾心，却执意要经过我的世界。又似旁若无人般的私爱，令人凌乱的心没有因果。
双瞳截存剪影不敢细看，线条勾勒画出一个你我。谁能给一份奔爱的勇气，将这段感情的续曲谱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