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废弃的钙粉厂
天渐渐暗淡下来，也没等到明月过来接人，三人沿着原路返回。胖子和吴邪走在前面，小哥默默地在后面跟着。
村子不大，依河而建，四散地分落在河水两岸。通过那些散落的光点，可以看到外出的人已经回来，房子上也袅袅升起缕缕青烟。
农房在夜里形成一个庞大的黑影，因为有光的存在，让人觉得放松自在，但唯独有一个，他们觉得奇怪，那是一种实质的黑暗，充满了压迫和神秘。
吴邪向那个方向望过去，感觉浑身不自在，似乎在他们不知道的黑暗角落，有什么东西，在紧紧地注视着他们。
此时没有人讲话，北方冬天特有的萧瑟背景下，三个黯淡的背影显得无比庄重肃穆。
回去的路途并不远，几人很快就到了村口，与正准备出来的明月撞个正着。
她似乎并不意外，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啊，今天村里太忙了，就忘记了。”
“不碍事儿，我们哥仨正好逛逛。”胖子接过话茬，“什么事情啊，这么忙。”
明月见他们回来，就脱下手套，带着他们转身回去，“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村子最北边废弃的钙粉厂本来今天就准备拆掉，结果约好的挖机师傅喝个烂醉，村里催得急，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师傅。”
“钙粉厂，什么钙粉厂？”无邪首先嗅到一丝奇异信息，率先问道。
明月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着急，“就在村子北头，靠近河边的地方，你们回来的时候应该能看到。不过明天就要拆掉了。”
“哦，怎么这么着急，说拆就拆。”
“是啊，那个钙粉厂在那儿都停一二十年了，前两天突然通知说要拆掉，要不是挖机师傅喝的烂醉，今天你们就看不到了。”
“好好地工厂怎么就停掉了？”无邪试探地继续问道。
“说是工厂，其实就是个小作坊，防护措施根本不到位，工人们大多都得了肺病，那几年那些工人都死的死，残的残，日子并不好过，而且这作坊污染水源，最后就被政府勒令停掉了。”
明月笑着解释道，“这些都是我阿爹跟我说的，村里还有挺多有趣的故事，得空啊，让我爹跟你们好好讲讲。”
胖子和无邪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眼神似乎在说事情没那么简单。不过他们没有继续再问下去，跟无邪一模一样的人，他们一来就要拆除的旧厂，今天下午又碰巧路过，并且那种奇异的感觉
这么多事情凑在一起，绝对不是巧合。
吃过晚饭后，胖子说今天走的太累，早早拉着无邪和小哥上楼休息。并且死皮赖脸躺在无邪床上，要一起睡，顺便还吐槽小哥昨晚一句话都不说，快把自己闷死了。
无邪谈条件，要是他晚上敢打呼噜，就一把把他从楼上丢下去。
胖子是那种沾着床就能睡着的人，睡梦中嗯嗯地答应无邪的条件，可是不一会儿，房间内鼾声四起。
无邪一个头两个大。胖子睡着就跟死猪一样，怎么叫都叫不醒，吴邪上手拉了拉，根本拉不动。
今晚上看来是不能睡好觉了，不过他也没打算睡觉。
他站在窗户边眺望着钙粉厂的方向，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他也要去看看。
夜深人静，整个村庄都笼罩在黑暗中，他看了眼睡得死沉的胖子，推开了房门。
刚关上门，扭头就看到小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靠在了房门上，看到他出来，眼神十分热切。
吴邪莫名觉得的心安，朝小哥会心一笑。
小哥点点头，算是回应。
很快两人便消失在了沉沉的黑夜之中。
钙粉厂主体为圆形结构，分为上下两层，圆形中间是一个巨大的废弃设备，经过几十年的风吹日晒，已经不成样子，从主体向两边各发散出一列房屋，中间贯通，一方用来运送浆洗好的矿石，一个方向输送打磨到相应精度的钙粉。
正前方有一个巨大的仓库，里面还堆放着大量的已经装好的钙粉，不过这些不是平常吃的所谓的钙粉，更多地是用于工业用途。
墙壁上有将近一米深的水浸泡的痕迹，吴邪猜测是去年洪水的原因。而且因为大水，最下面的几层已经重新凝结成坚硬的石块。
无邪爬了上去，上面几层还十分干燥，脚刚踏上去，便腾起一层烟雾似的灰尘。
因为老毛病，无邪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小哥听到动静，立马警觉起来，跳了上去，一只手拉着无邪的胳膊，眼神当中满是担心。
“小哥，我没事儿，不用担心。”无邪解释道，“你看这里是不是很奇怪。”
小哥转身向正前方看去，这个工厂荒废了十几年，又经历过一场大水，洪水冲刷过的地方，不管是屋子里还是院子里，都会有各种各种树枝，枯草乱糟糟地堆砌着。
可是这里好像被人特意整理过一样。
小哥眼神微眯，像是发现了什么，然后一跃而起，从屋顶的暗格处抽出了一个盒子。盒子刚从暗格弹出，里面的东西便纷纷扬扬地从天而降，撒了一地。
小哥立马掩着口鼻。
无邪也捂着嘴巴从上面跳下来，与小哥站在一处。
“是骨灰。”小哥说道。
“谁？！”小哥看向窗外，眼神凌厉。
外面一个黑影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