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往事
连夜赶回纸扎铺之后，王小欣在我面前气得直跺脚。
“气死我了，放任关系户学生校园霸凌，杀害老师，这种校长怎么能算得上是校长！”王小欣怒气冲冲地说道。
“明天打算什么时候去找他理论？”我问她。
“既然是这样子的话，那就还是老样子；当然是晚自习放学！”
我脑子一转，知道了王小欣心里想的是什么。
我和王小欣各自回房间呼呼大睡。
一直到第二天，王小欣来叫我起床开铺子。
今天又过得很快，一下子就又到了晚上了。
“今天还是那个点去？”我问她。
“不，今天早点，我看看，现在六点半多，我们七点半就去。”
“这么早？噢！我知道了，找那个校长，希望他在学校。”
“是的，我们要好好的问清楚。”
“到点了，可以准备出发了，林淼。”
王小欣把我摇醒，我才发现原来我在不知不觉中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来到了学校之后，我们第一时间就是直奔校长室。
我推开门，我们看见校长正坐在椅子上跟其他老师聊着天，那个老师是个美女，他们有说有笑的，他看到我们之后脸上的表情立马变得严肃起来，便招呼那个女老师先出去一下。
女老师出去之后，校长开口对我们说：“先坐吧，两位大师。”
“不是什么大师。”王小欣冷漠地说道。
校长一边给我们倒茶，一边笑着问我们说昨晚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王小欣回答他说：“事情还没处理完，但是我们却听到了一些关于以前的事情。”
校长听到这里，倒茶的动作停止了，脸上浮现出了焦虑不安，连微笑都停止了。
“什么事情？”他贼喊捉贼。
“什么事情？校长您难道不应该比我们更清楚吗？”王小欣问他。
“什么事情？我不知道啊！”他看起来好像急了。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看他嘴里好像在嘀咕着什么，类似“真该死！又是这个狗屁环卫工”之类的话。
我指着校长，对王小欣说：“他在掩饰自己！”
这一次他真的急了，就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接着便想把我们赶出校长室。
“诶！诶！等一等，等一等…校长，您也不想您的事被人知道吧？”王小欣对他说。
“我到底有什么事啊？”他还在继续狡辩。
“等等放学你就知道了！校长！”我对着他喊，“你真的不想说吗？我们把那两个老师请来和您说说？”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两只鬼现在的怨气有多重，但是觉得它们如果看到校长，会直接把他撕烂。
听到这里，那校长明显有些害怕了，他连忙又请我们坐下，说道：“两位，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看着他挺着一个大肚子，我都觉得他就像那种贪官。
“两位大师要打算怎么解决呢？”
他怎么敢问的？明明我们问他的事情都还没和我们说！
我刚想开口，王小欣就开口了。
“我们问你的事情，你还没和我们说呢！就想要问我们怎么解决？先把我们问你的事情说了，我们再考虑解不解决。”
校长沉默不语。
“你说不说？不说我们就在这里耗着，等下放学，等学生们走光之后，你和我们两个去那个教室里走一遭，怎么样？”王小欣用着有点威胁的语气对他说。
他还是继续沉默不语。
行吧！那我们三个就在这耗着。
此时此刻场面一度安静，不一会儿王小欣起身向校长室外走去，我也跟着起来，跟着她出去，她趴在走廊的水泥筑起的围栏上。
“怎么啦？有心事？”我问她，她看起来一脸的平静。
“没有，等晚自习放学罢了。”
“也是，你能有什么心事，等会我们就要那个大胖子好看！”
“是的！你说的对！”她突然很有干劲。
“走，我们先去那个教室看看。”她对我说。
“先别！万一等下放学，那个校长跑了咋办？”
“你说的也并无道理，那就再等等。”
我们两个站在走廊上，看着学校里，这里新的教学楼和那一栋旧的教学楼形成鲜明的对比，把它们拼在一起，看起来就不像一所学校。
王小欣走回校长室看了一下时间，临近放学了，她和校长说：“你给我呆着别动！等会和我们去那个教室里。”
校长则是又默不作声。
放学了之后，学生陆续走完了。
我们要开始行动了，我拿着工具，王小欣则是等学生走完了之后，拽着校长，我们三个一起往那个教室走去。
来到了教室门口，不知道上次是不是没注意看，这里写着高三年二班，不对，上次来的时候没有看到！
我转头便问校长，这间教室出事的时候，你们是不是把班牌给拿下来了？”
“是的，自从出事之后就把学生安排到了别的班级去了，班牌也拆下来了。”
我指着门上的牌子：“那这个又是怎么回事？”
校长抬头一看，吓得坐在了地上：“班牌明明…明明已经拆掉了！怎么就出现了？！”
王小欣开口说道：“说不定是鬼，又或者是谁在搞鬼？”
这个时候，那个教室的门缓缓的打开了，昨晚上贴在门上的符纸掉落在了地上，而我们并没有人去碰到那个门。
门开的时候，里面漫出一阵阵白色的雾气。
“这…？”校长指着教室里面说道。
“我们见多了，没关系。”我对着校长笑着说。
“进去看看。”王小欣很冷静地说道。
我们三个进来了教室，严格来说，校长是被我给拽进来的。
一进教室，就感觉周围的温度都变得很低，课桌椅恢复了原本整齐的摆放，地上也没有粉笔，因为都是烟雾，看不清，隐约只能看到王小欣的人影。
不一会儿，烟雾散开了。
我们三个看见两个人，正坐在课桌椅中间那排，他们并坐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们。
“有鬼啊！”校长慌张地蹲了下去，双手抱着头，浑身一直发抖，他的肥胖使他无法完全下蹲，我真怕他的裤子因为下蹲的时候被他给撑裂开。
“你们？是…？”那两个老师开口问道，他们的语气显得异常平静且温柔。
我看着这两个老师，他们的脸上没有任何死之前的痛苦，只看见了脖子上有勒痕。
“我们？我们是来调查你们的死因的。”王小欣对他们说。
“我们死好久了呢！老李，你说对吧？”那个女老师开口对着旁边的男老师说道。
“是啊，有几年了。”
王小欣又继续问道：“那你们是怎么死的呢？”
“你们记得，我们两个昨晚将这个教室里的课桌椅给弄倒了吗？”
“嗯，我们知道，昨晚来的时候，可是为什么？”
“因为那个环卫工人。”
这时我和王小欣都疑惑了，为什么会是那个环卫工人？
“为什么是因为他？”
“就是他害死的我们！”他们说着，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但是一眨眼，他们缓和了过来，又开始说：“我们本来是没打算在人前现身的，只是那个老头子杀了我们之后，很久没有来了，我们也因为怨气太重没有办法转世，一直呆在这个教室里面，白天隐匿起来看学生上课，晚上则是现身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毕竟死后脖子还被勒着可不太舒服啊。”
“那他昨天还给我们讲了那件事，难道是编的？”王小欣开口问那两个老师，“不对啊？那他把校长也扯进来了。”
那女老师开口说道：“怎么说呢？校长也脱不了干系…谢谢你们今天把他带来了。”
我看了一眼旁边的校长，他还在发抖，不敢抬头看他们两个。
“亲爱的校长哟！”那个男老师开口说道。
男老师站起身来，朝我们走了过来，王小欣看着我，示意我没有危险，我跟王小欣给老师让开了一条路，男老师走到了校长的旁边，他蹲了下去，一只手抓住了校长，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校长则是一直紧闭着眼睛，他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千万别害我！”
男老师将他拉到了他们座位的中间，叫校长坐了下去，此时此刻我们看到，他们两个正坐在校长的左右手位置，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校长大喊了一声，被吓晕了过去。
“什么嘛？一点也不经吓。”女老师开口说道。
我诧异，难道他们搞半天原来没有要害他的意思吗？
王小欣在一旁呆呆的看着，这时她开口问道：“两位老师们，可以说说你们是怎么被杀死的吗？”
“你说吧，李老师？”女老师开口了。
“算了，本来我都说要你先说的，还是我说吧。”男老师开口说道。
“两位好，先自我介绍下，我姓李。”
“知道了，李老师。”
他开始叙述整个事情的过程：
“你们昨晚上看到的那个环卫工，就是杀害我们的凶手，他现在依旧逍遥法外，根本没有他说的什么学生霸凌的事情，我们当初活着的时候和学生相处可以说是非常好的，你们问为什么他要杀我们，原因就在于，他当时看上了陈老师，陈老师就是我旁边这位一位，我的妻子，那个环卫工是个退伍军人，校长的表亲，并且他有一把猎枪，他那个时候追求陈老师的时候，其实是已经知道她已经结婚的了，但是还是一直死皮赖脸地追求她，陈老师一直拒绝，并和他说已经有丈夫了，可他就是不听，在某一天晚自习放学之后，我来接我的妻子，殊不知他那个时候扛着猎枪跟在我的身后，等我到了教室里，他就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就把我和我的妻子杀害了，后面校长知道了，为了包庇他，才编出了那个故事，就是那个环卫工昨晚讲给你们听的那个故事…”
听到这里，他们两个抱头痛哭，明明才三十几岁的大好年华，却死在了三十几岁。
陈老师接过李老师的话，她开口说道：“你们昨天进来的时候，我们那个时候是迫不得已将你们赶出去的，你们在外面是不是遇到他了？”
“是的。”
“你们抓住他的时候他手里没有什么东西吧？”
“没有。”
“那可能他在角落里偷偷看着你们的时候，那杆猎枪就在旁边，只是被你们抓到的时候，他没有拿出来，可能年纪稍大了，手脚已经变得不利索了。”
“那现在怎么办？”我问王小欣。
没等王小欣开口回答我，李老师开口说道：“那个老头正背着枪，在往这个教室走来，你们可能有危险了！”
王小欣一点也不慌张，我则是慌张得要死。
“你怎么还能这么冷静？”我问她。
可谁能想到她说：“笑话，区区猎枪，不过和他的年龄一样大，说不定打出子弹的时候还会卡壳呢！”
说完这句话之后，王小欣抽出了那条金色的绳索，她该不会要用这个东西去对付那杆猎枪吧？
正想着，突然我们都听见门口沉重的脚步声，同时听到枪上膛的声音。
之后，那个环卫工破门而入，将枪口对准我们，喊道：“你们全部都去死吧！”
就在他要扣动扳机的时候，王小欣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将绳索的一头甩了出去，卷到了他的猎枪上面，王小欣用力往上一提，那猎枪的口子被甩上了天花板，随着扳机扣动，子弹散开喷发在了教室的天花板上，我眼看他的注意力被转移，我也不管他是不是老头子了，他是个杀人犯！我冲到他面前，直接给了他一拳，我看到他的牙被我打掉了两颗，我接着又是给他一脚，将他踢出了教室，他重重的摔在了教室门口的走廊上，那猎枪因为拿不稳而掉在了地上，被我踢到了一边去。
他想要站起来继续反抗，却被王小欣迅速地拿绳索捆了起来，跟那个晕倒的校长放在一起。
他不断挣扎着，刚要开口说话，被王小欣拿出一块布堵进了嘴巴里。
“想说话？去跟警察说去吧！”
“不是，你怎么随身带着一块布？”
“这你别管，看住了，我去联系陈易。”她说完话，往教室门口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