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共甘共苦
到1959年过年的时候,陈丁山就来信说看不清楚现在该怎么办了,现在大家伙做事没干劲就吃饭有,他的蜜蜂也跑了一些,今年的年成不好,大家还不努力,他很迷茫之类的。
收到他的信件,让谢佑安都感受到了现在的迷茫,他本来大喇喇的心都好像把握不好方向了,不过好在,家里面有王佳蓉把控全家,他不用担心。
既然半吊子的陈丁山都说这个年成不太好,那今年就得加倍努力,还是两季红薯,同样的配方同样的味道,但是今年有点干旱,下半年的红薯特别甜一些,就没有做红薯粉了,直接晒了红薯干,这个就只要将红薯洗干净蒸熟切开晒干就可以,皮都可以不削。
1960年过年,陈富春来过年就有些不开心,问才知道今年有的地方年成不好,这边粮食要支援其他地方,他们酒厂现在活计不多,福利大减,他很担心没有活计。
“今年这边收成还算可以,虽然后面干旱了但是水稻收成据说还不错,有些地方还放卫星了。”谢佑安看了些报纸。
陈四强没有说话,他虽然种过地,但是不算是经验丰富的老农。没有办法给出合理的解释。
王佳蓉安慰陈富春:“工作什么的不用担心,大家都是一样的,都要有粮食才能活,粮食总是首位,只要国家重视,粮食产量上来了,你们酒厂就不会差。”
齐秋瑜倒是和陈富春说:“大哥,你院子里面也有空地多种点红薯呀,我们去年晒的红薯干,你尝尝好吃的很。”
陈富春回去就种了红薯,但是今年年初就收到了陈丁山的信,原来去年有干部要求他们生产队也要学着放卫星,公粮交完,年初的时节就没有口粮了,现在全靠野菜充饥,陈丁山来信就是觉得陈四强家里面有大学生,有种想有个说法,让他继续下去的动力,现在他很混乱。
谢佑安念完信,一边收回信封,一边说:“我们厂里都要求放卫星,我也很迷茫啊。”
叹气后就是一片沉默。
陈四强也很纳闷,因为回家不久的陈富春也来信了,说县里面开始有钱有票买不到东西了,多亏家里带的红薯干,倒是能充饥。
王佳蓉反而有种原来如此的感觉,另外的一个靴子终于落到了实地。
饥荒像是卷地毯,从农村卷向城市,从干旱地区卷向了不干不旱的地区。
这一年,开始有很多人混水饱,躺着不动,躲消耗。
王佳蓉的先见之明让家里人比外面的人多了口红薯干,年成不好,院墙里面用井水浇灌的红薯叶子还是绿油油的。
1961年过年的气氛都差了很多,陈富春来信说路上马车少,路费不菲,今年暂时就不来过年了。其实是他担心来这边家里还要贴补他,更加不好过。
陈丁山没有来信,陈四强担心家里,想给家里面寄点东西,但是现在吃的东西很打眼,他家也没有多的寄出去,最后还是寄钱,家里面靠山吃山,有山有水,估计就是钱上面难得有一些。
陈丁山确实是手头紧张,这个几年饥荒下来,钱没有存到,用钱的地方倒是很多,他的大儿子陈江已经到了结婚年龄,现在却不是很好找媳妇,主要是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很少,那个时候还没有解放,乱得很,给女孩子生存的空间就很小。
1961年是艰苦的一年,这一年后巷的湖都干了,里面一些排泄物发出恶臭,很多像郑大江一家一样的,本来厕所就是悬空到湖水里面的,现在连夜挖坑埋。
王佳蓉家的水井那个时候倒是挖得深,其他地方喝水都要去河边了,河边水位下降的很快,大家每天清早都在沉默的担水中。
现在井里面喝水够了,陈四强每天还要去来回担水给菜浇水,谢佑安每天也会和陈四强去一趟,然后再吃点东西上班,现在食堂都是解散的状态,粮食和水都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