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省城新年新气象
谢佑安的信件姗姗来迟,一连收到好几封,都是他一直没有收到回信,担心家里面寄出的,却不知,路上信件受阻,家里快过年才收到。
“这个孩子,我们不知道他的通信地址,怎么给他写信哟。”王佳蓉吐槽,“这不得收到他的信,才能给他寄。”
“他带了大棉袄吧?没冻到就行。”陈四强说。
“爸,你放心,衣服他都带了,这次出去前就说是要去大东北,那边冷,全是带的老厚的衣服。”齐秋瑜忙说。
“现在棉花也统购了,不然得涨到什么价格哟。”王佳蓉感叹,“外面的面馆刘老板前天还来问我要不要盘他的铺子,把院子扩一下呢。现在小铺子也要合营了,他估计以后也是工人了。”
“那你答应他了吗?”陈四强问。
“我们说现在暂时够住,没有搭他的话”王佳蓉不想太出头,也看不上,“他们那几个铺子都是靠着这个院墙搭的几个棚子,还不如我原来在这边的时候。”
“妈,我们要不买下那个地方吧,现在将棚子一拆,院墙一围起来又多了一片地方可以种吃的。”齐秋瑜发现现在不适合发展她的商业版图后,就开始各种瞄准发展。
像是旁边的湖,她重操乡下旧业,还在里面用鱼撑子诱捕小鱼小虾。院子前后更是种的满满,葡萄藤就来的第一年没种丝瓜,南瓜,今年也开始种上了。
现在听到又有地方,倒是可以试一下种植大业。
王佳蓉考虑再三,现在家里确实是拿得出这个钱,福宝也大了:“你去问问价格,合适就买吧。”
确实福宝都快五岁了,齐秋瑜和谢佑安一直还没有再要,前面几年谢佑安在外求学,现在到了身边了,家里面也是要做做准备了。
过年的时候没有回乡下,福宝第一次体会了一下省城的年,基本上到了晚上到处都在放鞭炮,乡下就可能只有一两户人家放,大部分就在地坪里点堆火,烧几个竹子,也一样炸得噼啪作响。
这边竟然还有人放烟花,虽然离得远,但黑夜里绚丽的色彩特别明亮,让福宝和毛猴两个小鬼头张大了嘴“哇”个不停。
今天一天炸了一天各种炸货的陈四强,现在终于闲下来,坐到了桌子边,桌下是一盆烧得红红的木炭,他将盆踢出来,“这个火也太红火了,桌子都要冒烟了。”
“今年都红红火火,这个兆头好。”齐秋瑜将菜都端了上来,大部分菜都是陈四强的手艺,这个几年她也算学了几手,不然都拿不出手。
“快进来,鞭炮放了要吃团圆饭啦。”王佳蓉一手拉一个。
小朋友们都不饿,主要是今天好吃的太多了,刚刚爷爷炸东西的时候他俩都试吃了
谁又能忍得住,在香喷喷的肉丸子,藕盒,香酥鱼刚出锅的时候,发出的试吃邀请。
王佳蓉又专门倒了一杯酒递给陈四强:“今天没有人陪你,我来和你喝一杯。”
远在东北的谢佑安也举起酒杯,对窗遥寄思乡之情。
一家人虽然没有团圆,但是心是在一起的。
这个年到底因为寒潮寂寞了许多。
过完年,旁边的几家店都挂出了转让出售信息,本来粮食统购后,不论是面馆还是包子铺,要收点粮票才能卖,生意就已经开始回落,现在寒潮过后牲畜冻死大半,现在的运输,来年的耕种,各种现实的问题摆了上来。
齐秋瑜现在也没想着发展商业版图,就去问了她们院子外面三个小棚户铺面的出售信息,这几个铺子原来王佳蓉那个时候是一个木制的二层小茶楼,后来战乱,前面的路面再拓宽,面积就小了。
现在这几个铺子都是解放后又慢慢加盖起来的,有解放后正式登记的房契。
沟通好价钱,一家人都同意的情况下买下了这三个小棚户,陈四强初四就去上班了,这边拆卸的工作找的齐秋瑜在湖边认识的邻居,郑大江一家。
郑大江原来是只有条船就在江里面打鱼为生的,解放后就和在这边生长的妻子梁荷花结婚安家生子,他们家的房子一半在岸上一半在水面,这个岸上的一半就靠着他的岳父家,对着齐秋瑜这边的院墙。
他们两夫妻平时以打鱼卖鱼为生,寒潮对他们的影响很大,至少现在一个感冒都能要命的时候,这样天寒地冻的去打鱼,也约等于卖命了。
齐秋瑜在湖里面弄小鱼的时候和荷花说上了话,她家有两个男孩子一个叫郑建国,比福宝大一岁,一个郑小湖,比福宝小一岁,齐秋瑜在学校和其他的老师并没有处的很好的,不过和梁荷花到成了好朋友。
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大江,来,喝点红枣姜茶”王佳蓉将茶水送过去,齐秋瑜和梁荷花都过来喝,就郑大江还在尽心的将刚刚用锄头锤倒的棚子里能用的东西捡出来。
“呵呵,婶子,我不用这些,你们喝。”郑大江连忙摇手。
“喝!”王佳蓉也不和他讲什么道理,“大冷天的,喝口热的。”
郑大江赶忙将手在腋下擦了擦,接过碗喝了起来。
“婶子,你的姜茶好甜。”荷花笑呵呵的边喝边夸,“好好喝。”
“你婶子我饭做的不怎么样,茶烹的还是不错的。”王佳蓉还是得意的,“好喝就多喝点,这边还有可以添。”
“我刚刚都不应该吃早饭,不然我就可以喝好多了。”郑小湖决定喜欢这个味道。
前面之所以说是郑大江一家,就是郑建国、郑小湖两个小不点都来了,一个五岁,一个三岁,但他们两很懂事,已经可以帮爸妈做很多事情了。
“这个茶水可当不了饭吃,我多留点给小湖。”王佳蓉很是喜欢话多嘴甜的郑小湖。
郑建国就默默的喝,也不多话,小小年纪就很老成。
王佳蓉送完茶水回到小院,看到两个在疯玩的姐弟,心里想的是,我是不是太溺爱他们两个了?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