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活的人偶
“我不知道，但余舞姐都变成这样了，应该是哪个过程弄错了吧。”
唐花也不敢做出确定的判断，只好模棱两可地给出自己的结论。
“不，应该是不会错的。”
王楚君仍然坚持己见，转过身，一字一句地道：“余舞肯定是被小女孩上了身。”
“我也这么认为。”
李念柔无条件相信自己的男友，并给出她的理由。
“因为附生在我的身上的鬼魂是个变态，除了对年幼的女孩外，应该是不会对其他人动手的。而通过全家福，这家子人中只有他的女儿的年纪和性别都符合。”
但是，你们做出的判断都是基于在相册上发现的半裸图片罢了。虽然心里是这样想的，但申渊并没有明说。比起纠正他们的想法，他走回了餐厅，在餐桌的下方看见了一半露在外面，一半在桌布里面的那个人偶。
“那如果答对了，为什么余舞会变成这样？”
“肯定是超时了，下一次只要在灯光消失前回答上问题，应该就不会这样了。”
他们仍在据理力争，但申渊的一只手已经握住人偶的一条腿，想将其拉出来。但就像有另一股力量与他抗衡一般，人偶还是没有移动分毫。
申渊掀开了桌布一角，却发现原本安安静静的桌底变得悉悉索索起来，就像有无数片蛇鳞在摩擦滑动。阴暗的桌底下红光遍布，其中一条毒蛇，正吐着蛇信子盯着申渊，它的尾部在人偶的脖子处缠绕。看来，就是它阻止申渊拿出人偶。
无法强取，申渊便快步走回了厨房。
“申渊，怎么了？”
“我想要借个明火。”
申渊没有仔细解释，在碗柜里找到几根筷子后将它们聚拢在手心，在上方包好几层餐巾纸，一个简易的火把就此诞生。
但无论如何都打不着的煤气灶让申渊清醒过来，这里虽然曾经租出去过，但也间隔依旧，煤气罐里怎么可能还有残留呢？
他只好换个办法，翻箱倒柜地搜找打火机的存在。
“各位，有人有打火机吗？”
几位舍友都不吸烟，女生吸烟的概率就更加低了，而且唐花虽然懂得一些道法，但也不会随身携带线香。他们到底是帮不上忙了。
“要火干嘛？”
申渊的视线落到火炉上时，一个奇怪的想法浮现在他的脑海，他没有声张，而是一边讲述着桌底的情况，一边假装在火炉旁边摸索。
“有蛇！”
李念柔害怕的叫了出来。比起飘忽无常的鬼怪，爬行类动物更能让她产生惊恐的情绪。
没有理她，申渊将手中的“火把”有意无意地伸进火炉之中，和他料想的一样，极其易燃的餐巾纸被一团大火覆盖。
“申渊，火把着了。”
不用唐花提醒，申渊佯装莫名其妙地愣神了一会，然后越过了众人，走到了餐桌旁，掀开桌布就把熊熊烈火伸了进去。
烧焦味和黑烟一同升出，那蛇群竟像河流的分支，朝着房间的不同方向爬去。
“呀！”
唐花和李念柔毕竟都是女孩子，见有蛇从自己的脚下穿过，尖叫出声，恨不得跃上房梁。一直坐在位置上的柯熠星也吓了一跳，不敢将脚放在地下，直接在椅子上盘坐起来。
申渊倒没有动，而是和一条蛇对视着。即便火焰已经蔓延了它的全身，其尾部依旧紧紧缠绕不放。直到火光熄灭，那条蛇也化作一团黑灰，申渊如愿以偿地拿起了人偶。
“这个玩偶居然没有被捆住吗？”
唐花等确认蛇群全部散开后，才走到申渊身旁，指着人偶问道。
“不清楚。”
申渊看见人偶的头上的毛发沾了火星，他将其与地板摩擦了一下，火灭了后，人偶的头顶焦黑了一块。可是，申渊突然发现人偶本来缝好的嘴巴竟然裂开，固定住的眼球竟然在眼眶中咕噜咕噜地转动着，且发出了一声冷笑。
“谁？申渊，是你在说话吗？”
忽然从申渊的方向传来一道突兀的声音，唐花误以为是申渊发出的。
申渊看见手中的人偶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原本呆滞的表情变得活灵活现，双手不断地挥舞，没有声带结构的身体中发出咔咔的笑声。下一秒，它就蹿出申渊的手，往一个房间飞去。
“我去，刚刚有只蟑螂飞了过去。”
秦昊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就用眼前余光看见一道黑影闪过。
“不是蟑螂，是人偶。”
申渊也被吓了一跳，那个逼真的人偶刚才在他的手上挣脱的样子不像一般的电动玩具那般机械，而且其表情居然变得狰狞奸邪，让申渊无法直视。
“快追上去看看。”
人偶没有走远，跟着它的身影，众人又回到了秦昊藏在衣柜里的那个房间。那个人偶正在里面四处乱撞，明明是绒毛的指甲却化为利刃，所经之处，房间的任何物体统统切为两半。
“贱人，那个贱人在哪里？”
卧室内满是飞絮，谁也不敢进去阻止它。如果不是在这种环境下，看见一个会活蹦乱跳的玩偶应该是很开心的一件事情。可现在众人只好躲在外面，随时准备合上房门。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秦昊走了过来，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对发生的一切都没有清晰的认识。
“余舞呢？你们都站在门口干嘛？”
申渊本来打算待会再跟他解释，可房间内却突然安静下来，那个人偶居然站在房间中央，塑料制成的眼球反射着手电筒射出去的光。它在注视着秦昊。
糟了。申渊马上冲到门前，握住门把手，用力地将门关上。可还是没用，结实厚重的木门被人偶穿烂，目标直指秦昊。
“你这个臭婊子！”
就算再怎么讨厌秦昊，骂他“婊子”并不会产生任何攻击性，甚至无法对他的人格造成任何侮辱。申渊也不会认为人偶是对着秦昊说的，而是把秦昊当作死在别墅中的某个旧人。
人偶的形象就是全家福中的女主人无疑，看来她最讨厌的人并不是“余舞”，而是“秦昊”。也就是说，如果回答错了纸条上的问题，就会被锁链束缚，最后被拖进火炉之中。
“滚开！”
与前几次遭遇鬼魂不同，这次的是个人偶，并没有留情面的必要。所以柯熠星看见它像一只抱脸虫一般想要贴近秦昊后，扯过秦昊后，一拳朝着人偶击出。
没有预想中的被击飞老远的场景出现，人偶攀附在柯熠星的手中，竟产生出屡屡黑烟。
“嘶。”
柯熠星急忙收拳，刚才皮肤触碰到人偶的地方居然开始逐渐腐烂。
“这，这可怎么办？”
不知道是问如何处理柯熠星的伤口还是如何阻止人偶的杀人举动，唐花向申渊问道。
“你让秦昊坐回餐厅的椅子上。”
不动声色地回答完后，申渊也加入了查看柯熠星伤势的队伍。之所以申渊会作出此种判断，是因为如果人偶的目标一开始就算秦昊的话，在餐厅那边就该出手了。而当时的秦昊还坐在椅子上，说明人偶无法识别出坐在椅子上人的气息。
“贱人，总有人保护你，而我今晚必须杀死你。”
柯熠星收回拳头后，人偶掉落在地上，虽然呈现整体仰面躺下的状态而无法站起来。但人偶的头却抬了起来，双腿和肘关节作为支撑点，如蜘蛛一般快速向着秦昊爬去。
“秦昊，快坐回餐桌旁，我来降伏它。”
“唐花妹妹，我听你的。”
秦昊凭着矮沙发绕了人偶一圈后，径直奔向餐厅。于此同时，唐花用是指与中指夹住符咒，口中念决，那黄纸竟然燃成灰烬，朝着人偶身后尽数袭去。
就在秦昊坐在椅子上的一刻，人偶的速度变缓，就像丢失了猎物一样，站在原地停住了好一会。就在这段时间内，灰烬覆盖到它的全身，竟让它抬起的头倒了下去。
“看来，我们之前的判断都是错的，余舞可能并不是扮演小女孩的角色。”
王楚君和他的女友正在试着给柯熠星包扎伤口，申渊在将布条递给他们的时候，不经意地说道。
“不会的，我的想法没有任何问题，之所以余舞会变成那样，要不就是超时了，要不就是最后拿着玩偶的人都会经历一样的遭遇。”
申渊不想理会王楚君，也没有急着反驳，尽管他已经有了诸多可以驳倒对方的证据。所以他看向唐花，笑着说：“你的符咒还真的起效了。”
没有回应，唐花一反常态地低着头。
“怎么了？”
申渊有些担心她，却也不敢靠近。
“大哥哥。”
唐花却没给他躲闪的机会，一把抓住申渊的上衣下摆，抬起头，声音有些软糯糯的。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
申渊向周围看去，确认了唐花的视线正是对准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