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奇怪的网站(2)
“我是你的超级粉丝！”
“感谢你的支持。”
不善于表达的申渊面色通红，最终也只能憋出这么一句话。爱伦德面带微笑，在他书页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后，主动和申渊握了握手。
“我，我也有写小说的打算，我会以您为目标，继续努力的！”
“祝你成功。”
满心欢喜的申渊在工作人员提醒后，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书店，一步三回头地看向爱伦德那边的场景。
申渊曾在电视访谈节目中看见过爱伦德，但现实生活中的他显得更加年轻。爱伦德是一个面色温润，谦虚有礼的中年人。他身着白色衬衫和牛仔长裤，披着一件黑色风衣外套，看起来十分年轻，就像是申渊的师兄一般。而且，对申渊来说，爱伦德比他的师兄厉害多了，年纪轻轻就成为了最红的畅销书作家，关于他以前的作品也被多次翻拍成电视剧和电影，甚至最近有一款以他的故事为背景的大逃杀文字游戏要上架。
爱伦德简直就是自己梦中想成为的样子！申渊虽然是理科生，但爱好文学，从小到大看了不少书籍，也梦想着成为一名成功的作家。
这时，他才想到了什么。赶忙打开手机，点开了那个群聊里。
深渊：“我见到爱伦德了！”
接着，他发送了签售会的现场图片。
端木亦阳：“真羡慕你们云海市的人。”
深渊：“我也不是本地人啦。”
阿良木：“有留下难忘的记忆吗？”
深渊：“嗯，我和他握了手，他还说了一些鼓励我的话。”
妥妥拖拖托托：“我也想和伦伦握手～”
端木亦阳：“请你讨论和书的内容有关的话题。”
接着就是这两人的表情包大战了，申渊一边笑着看热闹，一边走向附近的候车亭，突然一拍脑门，想起了论坛“面纱”的事情。
怎么把这档子事给忘了！因为爱伦德近在眼前，让申渊都忘了“mask”的事。他赶忙查找聊天信息，找到了“mask”的发出的那条，然后点击了他的头像，进入了他的个人信息页面。
空空如也，这是申渊第一次见到这么简单的个人信息页。“mask”的头像是纯白色的，没有头像框，旁边除了显示他的昵称外，也是空白一片。邮箱、星座、电话、城市等一概没有，空间动态里也是简单的一条横线，代表他什么都没有分享过。
这种情况，除了申渊用他父亲的手机号注册的，用来混进班级家长群的那个账号外，就没有见到过了。就算是卖东西的或者骗子，他们都会把个人信息装扮得琳琅满目。
申渊左思右想，最后在给他发送了“你好”两个字的私信。可没想到对方回复速度极快，就像在屏幕的那边的人早就预料到了自己会找上门的情况。
“你好，很高兴你能主动联系我。”
“哈哈，我在群里看见了你给的那个网站的链接，觉得里面的内容确实很有意思。”
“你的肯定，就是对我们的最大的鼓励。”
“我们？”
“不错，我就是‘面纱’的管理者之一，同时也负责寻找有潜力的作者。深渊，我觉得你非常好。
“我在你的空间里看到很多有意思的故事，我时常被你精妙的叙述诡计和出乎意料的精彩反转所折服。深渊，你不该局限在你自己的圈子里，你要走向更大的平台，让世人都能看到你。”
申渊愣住了，没想到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居然写了篇小论文来夸赞自己，还劝说自己去大平台？难道是哪个文库的编辑吗？不过，他不是“面纱”的管理者吗，难道发帖子的那些人背后都是有编辑在推波助澜？
思来想去，申渊只能发了一个“谢谢”的动漫表情来回复他。
“你要尝试一下，在‘面纱’发帖吗？不，不管你是否愿意，我都希望你可以答应我。”
接着，他又发了一条带蓝标的链接。
“不用了，我已经收藏那个网址了，有空的话，我会考虑考虑在那上面发东西的。”
“不，这两个网站是不一样的。看了之后，你会明白的，想好了的话，就告诉我。”
申渊疑惑，难道这个“mask”挂羊头卖狗肉，既收了“面纱”的工资，又收了别家论坛的钱，在这里给自己打广告呢？
公交车到站，申渊看见是二十三路车，将两张一块钱纸币投进箱子里后，在车上找了个位置坐下，点开了那个链接。
真的不一样了！申渊发现，这不是指“mask”给自己的是另一个网站。同样是“面纱”，同样的域名，但整体的设计风格可以说是截然不同，如果说之前申渊看到的网站可以形容为“高级互联网公司的官网”的话，那么现在这个则可以描述为“使尽一切手段来渲染诡异气氛的恐怖电影宣传页”。申渊点开了早些时间收藏的那个网站，开始进行细致的对比。
首先是两个网站的帖子数量不同，然后是一些较为敏感的图片也进行了封锁。除了反映帖子热度的点赞、收藏、评论和转发外，新网站还多了一个“烧纸钱”的打赏功能。
不仅如此，所有的普通用户的头像，居然用ai随机生成了一张人脸。每位发帖者的头像周围套了一个长方形的遗像框，而且就像是网游里的称号一般，在他们头像上还挂着“剩余生命”的字样。申渊看见后面跟着的数字不尽相同，有的是几百天，有的是几个月，有的竟然是几个小时！如果这不是官方的恶趣味的话，那就代表着这个网站真的可以看见他人的“死亡倒计时”。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只能说对于发帖者，顶着这么一个称号和头像有点晦气吧。申渊认为这就是将发帖成就改得恐怖了点而已，就像在ttb那里每日签到加发言就能获得各种头衔一般，在这里改为剩余天数罢了，就是等级越高，剩余天数就越长。申渊是这么想的。
突然，申渊在浏览的途中发现了一个更特别的导航栏——打赏收益。这个申渊只在某些视频网站和知识付费网站看见过的功能，现在竟然跑到了悬疑论坛上。难道发帖也能赚钱吗？但是这样又怎么保证帖子的内容不是抄袭的呢？
申渊点进收益明细说明里，了解到具体的获利标准——点赞、评论、转发和收藏的计分权重各不相同，其中最多的是点赞，占了百分之四十;最少的是收藏，仅有百分之十;其他两个的权重在此范围之间，合计为一。更让申渊心动的是，看客打赏的金额会全部分给发帖者，甚至上一次热门就会额外增加福利。可以说，网站不仅帮忙出力吆喝，还一分钱不取，这种事情上哪里找去？
申渊立即返回主页，开始注册一个新的账号。说实话，他很心动。申渊家庭并不富裕，父母都是退休的工人，仅靠退休金送他上了大学。他的姐姐只是个打工人，在大城市里生活，也省不了多少钱。从小就穷怕了的申渊虽然没有明显地表现出来，但看见同学们穿着光鲜的衣服，用着高档的智能设备，出入某些他闻所未闻的高级场所，他心里还是会不由得产生羡慕之情。
虽然不至于忍受“无鲜肥滋味之享”，但“同舍生皆披绮绣”却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到了大学，脱下校服后，这种差距越来越明显，直至扩张到无法逾越的鸿沟。申渊终究不是圣人，做不到“略无慕羡意”。既然有这么个又能赚钱，又能分享自己才华的地方，申渊决定尝试一下。
同样的，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这有可能是一个钓鱼网站。如果发现有恶意窃取用户个人信息的风险存在的话，申渊也能说服自己果断停手。他是个自制力极强的人。
“我在网站上注册好了，但还是发不了贴。”
申渊返回聊天软件中去，和“mask”私聊道。他刚注册完毕，发现不用实名认证之后，就随便填写了一下个人信息，就打算发个贴试试水。可没想到把页面翻烂了，都没找到表示发帖的加号键。
“你能加入我们，真是太好了！不过，想要发帖的话，还需要经过我们的考核。毕竟你看，在我们的网站里发帖，可是有收益的。如果谁都能掺和一脚的话，那咱们不是要破产了吗？啊，这不是说我们不相信你的实力，这只是例行公事，还望你能理解。”
“那要怎么考核我呢？要先给你投稿，还是说要去到线下？线下的话，那可能有点……”
“不，并不是这样。”
过了一会，“mask”才发来一大串的消息。内容如下：
考核任务：快递箱里的声音
任务难度：d--
任务地点：大丰村，云海大学(源城校区)对面
任务内容：在入夜后的任意时间段，前往大丰村的唐姐快递收发代理点，打开正确的快递箱。
任务要求：1存活直至成功发帖;2拍摄快递箱里的图片一张(必须完成)，拍摄其他与帖子内容有关的图片(自由发挥，选择完成);3不能被任何人发觉你的目的;4帖子字数不少于500字
温馨提示：不可向外人透露另一个“面纱”论坛的存在，在任务期间请保持住你的理性。否则，我们也无法为你提供任何帮助。
读完信息，申渊发现考核任务中提到的大丰村，不就是自己学校旁边的村子吗？这难道是巧合吗？自己就在源城校区就读，而所谓的考核地点就安排在学校对面的村子里，怎么看都像对方有意而为之吧。
而且，申渊也不是爱到处玩的人，如果不是要参加爱伦德的签售会，他一定会在宿舍里消磨掉一整个周末的时间。而这次，考核的内容居然是让他在夜晚溜进村子里，这种只在冒险游戏里见过的要求，让申渊有些下不定决心。
“期待你的答复。”
看到“mask”的信息，申渊思索再三，为了钱，他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