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 章 柳承找丈人夜话
她的话被掀帘子出来的两个女人听见,瞬时招来反驳。
薛氏:“盼儿啊,你这要求也太低了!”
王金枝:“找个好夫家享福怎么了?不偷不抢的。”
两人把叶青竹轰走,开始给盼儿分析男人。
嗯,没错,就是教她怎么掌控男人,好让自己过得舒坦。
当然了,已婚妇人有些话、有些招数现在也不适合讲给盼儿听。
薛氏说得好啊,他儿子现在抓心挠肝儿得不到的时候,对于盼儿来说可是最好调教的时机呀。
王金枝怎么就成了里正娘子的?
叶青竹好歹也是附近几个村子炙手可热的人选,她?
她只有个光杆爹和一串妹子。
男女过日子上,各人有各人的方式。
“伯娘跟你说,男人呐,都是贱骨头。
我不知道他爹不爱吃我做饭么?
那又怎么样?
他还能因为这个就休了我?
不能,况且他还乐乐呵呵吃了十几年。”
说话就说话吧,她还耸了耸鼻子。
等雅儿带崔省回来,不用叶青竹邀请,崔省自觉的就要出去转转。
女人多了简直要命,真不知她们哪里来的一肚子废话要说。
那顿饭,盼儿做的是五味杂陈。
崔良澈的娘在教她怎么让崔良澈听话?
崔省酒足饭饱,对叶家这个亲家更满意了。
于他来说,身份不上不下的,崔良澈的亲事就怕高不成低不就。
叶家很好,比本家用儿子的亲事巩固一些关系强的多。
他之所以着急定下,还有一点是娘子和儿子都不知道的。
本家有意无意透露过,想要给他儿子保媒呢。
这是看出来良澈能在衙门站住脚了,想用亲事绑牢他们一家子。
待崔家人回城,王金枝狠狠松了口气。
叶青竹笑她:
“怎么给盼儿商量亲事,反而累着你了呢?”
王金枝白他一眼道:
“人家是城里人呢,咱们泥腿子,总觉得说话没底气。”
叶青竹陷入沉默。
他当年做叫花子,就很清楚身份带来的差别。
否则他也不会想办法,带着活下来的几个做个普通百姓。
成了庶民是他们运气好。
可就算如此,娘子还是会因为跟县城来的夫妇说话而倍加小心。
难道这人世,是停不下的争吗?
初六开市,十六开衙。
项世博带着病态聚集了县城有名的富户乡绅。
小县令摆他们一道,他们正等着一个解释呢。
项世博提出新令后,场中鸦雀无声。
没多久,便有人不顾身份开始交头接耳。
摆在明面上的好处,不要就是傻子。
但也有自作聪明的人会多想,这其中该不会又埋着小畜生的算计吧?
项世博身后是崔良澈与叶柳承。
他们仨神色坦然,任他们嘀嘀咕咕。
眼看从初阳明媚,商谈到残阳如血。
这帮老头儿还没人给个定论。
项世博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哈欠。
“我说各位,要不今儿先到这儿?
腹内空空,思绪拥塞,不如咱们填饱肚子,明日再议?”
不提他们各自回家是如何耗费心神,项世博三人瘫坐着,动都不想动。
崔良澈虚虚擦着额头,有气无力道:
“没人当场跳出来反对,这事儿啊,八九不离十是成了。”
柳承一直谨慎,对两位好友道:
“别高兴太早。”
项世博是真的又困又饿,续了个哈欠,眼泪汪汪道:
“今天一关算是过了,你们俩吃啥?”
虽然衙门的库房里有几千两白银,但他们没多动一厘。
崔良澈:
“我家有地方,你们愿意吃就来。”
柳承拒绝道:
“那是你娘的慈母心,我就不去了。”
项世博也突然来了精神:
“突然想起我娘子要吃什么桂花糕,再不去人家要收摊了,回见了兄弟。”
崔良澈心道:哼,有啥大不了的。以后我娘子做饭,还不请你们呢!
正月少有杀生,所以现在算是杜家少有的清闲时候。
柳承照常下衙,回到自己的小屋换了身衣裳。
清新的皂角味儿散在狭小的空间里,胜过他所知的任何熏香。
杜乡印在家时,柳承便不需要日日上门。
这条巷子的人都知道,叶吏与杜家定了亲事的。
街上哪里还有什么闲汉敢来杜家门口撒野啊?
只是去杜筱和那里蹭个饭,顺便说上几句话,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左右今日无事,拐了弯去一间酒家打了二两酒,赶到杜家时天黑蒙蒙的。
杜筱和见他换了衣裳,还提着酒,就已经很奇怪了。
“你这是做什么?”
柳承问道:
“你爹在家吗?”
“在的,饭桌刚收。”
“无妨,只是想找杜叔说说话。
你若是困了,就回房睡觉,不用管我。”
杜筱和带着一点疑虑回了房间。
杜筱宁惊咦了声问她:
“我听见叶四哥说话了,怎么没进来吗?”
杜筱和道:
“偏偏你长了对招风耳是吧?什么都要问问。”
“那不是我亲姐姐的未来夫君嘛。
换了别人我才不要多管。
姐,叶四哥没带东西?”
杜筱和忍着笑道:
“自然是带了的。”
“拿来,见者有份呀~”
杜筱和拧了下妹妹的小鼻子道:
“是一壶酒,你去爹的房间要吧。”
“哼,骗人!”
“是真的,奇怪了,他找爹喝酒欸,究竟是啥事呢?”
杜筱宁古灵精怪出了门,只不过没有偷听成功,就被她娘白氏给抓个正着。
“羞不羞?还当自己是小孩子呢?
过了年都是大姑娘了,学学你姐姐。”
杜筱宁摇着头道:
“才不要。
家里有一个姐姐就好了,我要做妹妹。”
白氏无奈的送小女儿回房间,叮嘱她不要捣乱,那边说正经事儿呢。
杜筱和稍稍安心了些,看来应该是外边的事。
既然与她无关,自然可以安心睡觉了。
柳承此番来,是想请杜乡印帮忙找宅子的。
二姐夫给的分润银子足够家里花用一阵,他自己还带了些金子回来。
虽然知道商人牟利,但堂远算是身无长物离开家的。
段段时日就能赚这么多,柳承既担忧又替他高兴。
“杜叔,你也知道我家兄弟姐妹好几个。
这宅子,我想买大一些。”
杜乡印知道他未说之意。
“是想照应哪个兄弟吧?”
柳承点头道:
“买宅子的银钱,我三哥出了八成,这房契虽然写我的名字,但大半本该是我三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