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及时解决
闫珍已经气哭了,躲在房间不出来,但是嘤嘤的哭声断断续续往耳朵里钻。
“伯娘,我们之前是真不知道,这不是听村里人闲谈,立即就上门赔罪来了。
我家老四已经上山叫人去了,您二位给个说法,我大哥用不了多久就能过来。”
闫老头的婆娘好巧不巧的姓王,闫老头是个暴脾气,闫王氏却是个和善人,说话慢悠悠的。
“老头子,你坐下,看把人家孩子吓的。
远呐,伯娘就这一个闺女,捧着哄着长大了,眼看着明年就成别人家的了,伯娘啊,恨不得割肉放血把好东西都给她。”
闫老头:“你跟他一个孩子废什么话?!”
闫王氏飘过去一眼:“你少吵吵两句,事儿出了怎么办?生气能让树长回去?”
“远啊,咱娘俩接着说,说到哪儿来着?”
堂远小心地看了眼闫伯,才笑笑道:“给闫珍姐点好的。”
“啊,对呀。闺女是我生的,刚生下跟个猫儿差不多大,看看现在都成大姑娘了。
姚家是好,可是咱大湾穷啊,怕她嫁过去抬不起头,怕她受委屈。”
闫老头又气哼哼插话:“哼~还没出门子呢,在娘家先受委屈了,还是外人给的委屈。”
闫王氏轻轻敲敲炕沿:“你让我说完呀。”
“说什么说?他们叶家真是……真是气死我了!”
闫王氏还是慢悠悠的开口:“生气有啥用啊,先解决事儿啊,你说是吧远儿?”
堂远将半个屁股脱离炕沿站在地上,陪着小心点头称是。
“闫伯生气是应该的,换了谁都得气坏了。但是闫伯啊,咱得先欢欢喜喜把闫珍姐的喜事办了,初衷不就是给闫珍姐撑脸面嘛,咱现在是同一个阵营,可不能让上姚亲家看笑话您说是吧?”
躲在另一个屋的哭声小了不少,闫老头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看看老婆子不吱声。
闫王氏道:“是个明白孩子,你体谅我们老两口的心呐,这事儿就好办了是不是?
你回家请你大哥过来,怎么商量也得你大哥拿主意。”
这时外边传来声音。
“闫伯,伯娘,对不住我来晚了。这事儿我家随便拎出来一个都能做主。不管你们闫家啥要求,我们想方设法照办。”
叶青竹从门口进来,前胸的衣裳湿了一大片,头发也是湿的。一看就是刚从山上下来。
堂远将位置让出来,站在大哥身后。
“闫伯,树我们是砍了,但是一个树杈都没动,我妹子等会儿直接扛到你家。
老四跟我说了,我家小六说能找到一棵不相上下的,那他就是能行。
你们家请的哪位木匠师傅,我叶家专程跑一趟再把人请过来掌眼,他说行,我们兄弟看着护着,直到这棵树放倒了变成你们闫家的木料。
他说不行,往隔壁镇找,我们家接着想办法。
再不行,县城的木料行我们出银子去买。总能解决的是不是?”
闫家两口子也知道生气没用,叶家不是故意动了他相中的树,再说话都说到这份上,闫老头再不点头成什么人了?逼着一家子小孩儿干点啥他良心上也过不去。
事情商量出个大概,叶青竹兄弟俩告辞回家。等人走远,闫珍从哥嫂那屋过来,眼睛虽然红红的,可也不像哭了那么久的。
“你这丫头,干嚎也不嫌累。”
闫珍挨着闫王氏坐下:“娘~谁知道这一家子什么人呐。我不哭一哭闹一闹,当咱们闫家好欺负呢!
再说了,现在多一块木料,爹,让木匠再给打一个梳妆台吧?”
闫老头从炕上支起头问:“咱都是种地的,你打那玩意儿有啥用?白费银钱。”
“爹~范家的德嫂子就有,都显摆好几年了。娘,木料放着难道当柴烧啊?我也不用雕花不用上漆,木匠动动手的事儿。”
闫王氏伸手捅了捅男人的腰眼,母女俩眨巴眼睛看着,闫老头没好气道:
“打打打,再要别的可没有了,快把你爹的血吸干了!”
没多久,菱角果然吭哧吭哧的将木头扛到闫家,村子里好多人在树下纳凉,都说这丫头是天上的大力神投胎,劲儿可真大呀。
“哎呀不对啊,叶家不是在村口吗?这二丫头,咋往里边走呢?”
“你媳妇儿回家没念叨咋?叶家几个小孩子不懂事儿,把闫老头看上的木头给砍了。人家留着给闫珍打嫁妆的呢,她这是扛闫家去了吧?”
“还有这事儿?不就是个木头,山上有的是,换一棵树又不是换婆娘,有那么难?”
“你知道什么呀,还不是范家那个狐媚子儿,说什么不吉利,不是好兆头,将来影响小两口过日子什么的。
这话要是传到闫老头耳朵里,也就是一顿吼。万一传到上姚去,这亲结的多膈应啊。”
“这娘们儿的嘴啊,是真欠,闲着没事儿干。范传德也不行啊……”
后边就是闲着的汉子们互相说荤话,当然拐到谁家头上就不一定了。
叶青竹刚到家坐下,水还没喝上一口,六子双手托着烧火棍,扑通一下跪在叶青竹脚边。
“六子,起来吧,大哥不打你。”
“你打了我才能踏实。”
“我的弟弟啊,让哥喝口水行不行?你们把他弄起来。”
叶青竹喝了两大碗水才解了渴,本就准备跟菱角下山回家的,跑一趟闫家真是差点儿冒烟。
“六子,你用不用去闫家再看看?上了山能找准吗?”
“能,不用看,都在我心里呢。”
“行,后晌咱们地里,不行啊,盼儿,你跟老三吧,你俩继续去锄地。剩下的都跟六子进山,小七看家。”
安排完,几人睡了个折磨人的午觉。未时正,福禄几人进山寻合适的木料,堂远跟盼儿刚准备扛着锄头出门,万长久却来了。
“远哥,六子呢,我找他有点事。”
堂远:“你没听说我们家砍错树的事儿吗?六子进山了,刚走。”
“啊,那我去追他,走了。”
“盼儿,咱家六子就是个闷葫芦,什么时候勾着万长久这么粘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