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谁说我只有那微末内力
李嗣源离孟婆很近,也听到了那话,立即低声问道:“他们人确定真在城门外吗?”
玄冥教的人答道:“是的,正向城内闯呢!”
李嗣源的脸色一变。
先前拉拢吴王是他做的,他自然知道吴王有多疼爱上饶公主。若是上饶公主此刻出现在朱雀门,只怕吴王当即就会反戈倒向李星云等人。
不行!至少在那香燃尽之前,不能让他们进来!
李嗣源看眼还在担忧不安的吴王,对孟婆低语道:“事关重大,孟婆,劳烦你亲自带人去拦住他们!”
孟婆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要拦。
只是……那里面可有个苏容,万一……
“孟婆?”李嗣源焦急的又叫道。
孟婆咬了咬牙,点头离开。
不管怎么样,眼下之事最重要,不能让他们进来打扰。
……
“驾!”
长安城外,旱魃驾着马车疾驰。
苏容在车厢内。由于日夜兼程赶路,途中还频遇追杀动手,难以养伤痊愈,此刻她脸色苍白,十分狼狈。
她用那只还缠着纱布的手撩开车帘看外面,已经能看到不远处的长安城门。
上饶公主便在她身后。
这时候的上饶眼睛已经恢复,但是马车颠簸急促,快的让上饶公主很害怕,苦着脸想还不如看不见呢。
但她也知时势紧急,就什么都没说,只死死抱着苏容的胳膊,仿佛靠着她就安全了。
察觉到的苏容轻声安慰她,呢喃道:“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得上……”
上饶公主平日里没有安慰过人,干巴巴的道:“放心吧,肯定没问题的。”
然而她话音刚落,便感觉马车一阵晃动,蓦然停住。
两人险些因惯性被甩出去,苏容连忙抓住窗沿,再拉住上饶。
上饶条件反射的躲进苏容怀里:“怎么了怎么了?我们又遇到杀手了吗?”
苏容蹙眉,“上饶,你在车里待好,我去看看。”
说罢她掀开车帘出去,只见城门口处,竟是孟婆拄着拐杖站定,身后有十几玄冥教教众。
旱魃有些疑惑:“孟婆?你怎会在此?”
孟婆视线扫过出来的苏容,落到旱魃身上,微微蹙眉:“是旱魃尸祖?应该是老身问问,尸祖不在自己的地方好好待着,跑来这里做什么?”
旱魃没有回答,用问询的眼神看苏容。
苏容低声道:“她帮着李嗣源他们。”
旱魃神色间顿时露出冷意。
有苏容受伤在前,旱魃已对李嗣源等人极为不喜,此刻对孟婆自是不想给什么好脸色。
“同门一场,我不想与你为敌,让开。”他道。
孟婆道:“我老婆子若不让,尸祖又能如何?”
“你挡不住在下。”旱魃清楚自己和对方的实力,说的毫不犹豫。
“如果加上他们呢?”
孟婆手中拐杖击地,马车后登时有数十玄冥教教众从天而降,拔刀而立。
上饶好奇的偷偷探头看,一见吓了一跳:“天啊,这么多人!”
苏容低声对旱魃道:“他们是要拖住我们。看来,朱雀门之内尚未有定数。”
但恐怕形势也不容乐观,他们必须得尽快进去。
旱魃方要说话,后面忽然又涌出来很多人,赫然是乔装打扮的天师府众弟子以及阿保机的辽人勇士。
为首的天师府人拱手向苏容一礼:“早已听李公子他们说过,我们要在此等候接应,看姑娘一身红衣,手持竹笛,想必便是侯卿尸祖的师父苏姑娘了?”
苏容微怔:“我是。”
那人便道:“苏姑娘,这里有我们,你们放心进去!”
此举无异于雪中送炭,苏容亦拱手行礼:“多谢。”
只是这些人拦得住玄冥教教众,却拦不住孟婆。
她心下顿有决断,正要说时,倏见旱魃从怀中拿出一只精致的小纸花,递给苏容,温柔说道:“苏姑娘,这送给……”
还没说完,车内的上饶眼睛一亮,顾不上害怕,出来一把夺过,害羞的嗔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通过别人来给本公主送花!”
旱魃微愕。
不过这些时日,上饶常常有些意外奇怪之举,特别是在眼睛复明看到他后。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没关系,回头再给苏姑娘做一朵。
“苏姑娘,你们先……”
“你们且放心进城,我留下拖住孟婆断后。”苏容打断道。
旱魃立马急了:“不可!你身上的伤很重!”
苏容看眼不远处似乎气定神闲的孟婆,道:“必须我留下,孟婆不会杀我。另外,旱魃尸祖,城内非你不可。”
见旱魃不肯走,她遂凑近低声说了城下火药之事。
旱魃眸光一紧。
苏容沉声道:“旱魃尸祖,拜托你了。”
说罢她直接跃下马车,用力一拍马。
马匹受惊登时冲向城门,带的马车趔趄差点翻了,车上的旱魃及时将上饶推进车内,并拉缰绳控制住。
孟婆当即就要出手逼停,被苏容拦至一旁交手。
天师府并辽人勇士见状,纷纷攻向玄冥教教众。
旱魃与上饶就这样顺利的进了城门。
心知事态紧急,旱魃只得回头朝苏容大声喊道:“苏姑娘你坚持住,我做完便来助你!”
苏容此时带伤,体内蛊虫又不安分,行动受滞,只够勉强缠住孟婆,也顾不上应旱魃。
待旱魃与上饶离远,苏容这才放了点心,却因分神没躲过孟婆一掌,吐出一大口血倒地。
孟婆没管她,就要追向城内。
却没想到,苏容竟然撑着起身,再次拦在了她面前。
孟婆沉声道:“你不是我老婆子的对手。”
苏容喘着气,颤巍巍的抬手抹去嘴边血迹,只问:“你知道我?”
孟婆没有说话。
苏容缓缓道:“我与你从未见过面,还以为那老东西不曾让你知道我,却原来你知道。很好,如此,你还敢和李嗣源派人追杀我。”
孟婆握紧了拐杖:“我等要的是上饶公主。”
“那你不知道我他妈跟她是一路的吗?!”
苏容尽量站直了,冷冷看着孟婆,“这是新仇。在此之前,你已知侯卿是我的徒弟,却仍与李嗣源他们在天师府逼侯卿交出泣血录,是为旧仇。我这个做师父的,若不能为他出气,还有什么脸再见他。”
孟婆道:“你已身受重伤,且内力枯竭,再动手有性命之忧。让开,老身不想动你。”
苏容忽的笑了。
孟婆皱眉:“你笑什么?”
苏容自发间摸出几根银针,看着银针漫不经心的道:“谁告诉你,我只有这十年的微末内力?”
话落刹那,苏容毫不犹豫将银针扎进周身大穴解脉。
霎时间,一股磅礴深厚的内力自苏容体内势不可当的爆出,以苏容为中心向四周散开,震塌周遭房屋,也将不远处的孟婆震退数米。
这动静惊的远处众人齐齐看来。
孟婆心中大骇,想起不良帅曾告诉她有关苏容的一些事,她立即要跑。
电光火石之间,苏容却不可思议的瞬间出现在了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