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最难忘的生日
长的一般，想的倒是挺美的……
半间俢二嘴里叼着烟，心里不由得吐槽道。鉴于场合，他还是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吐了口烟圈，整了整自己身上【爱美爱主】的特攻服衣领，随后缓缓说道:
“新宿霸主【爱美爱主】，前来祝贺涩谷区【天菊】的成立!”
“——生日快乐，老大!”
半间俢二侧头看向长泽宏，张开双臂，微微一笑道。
后半句话是他自己的意思。
“那涩谷的【天菊】也感谢【爱美爱主】过来捧场。”
“谢谢你，修二!”
长泽宏显得兴致很高，眼睛里止不住的笑意。后半句，也是他单独对半间俢二说的。
“池袋的【黑色罪人】也是，祝贺【天菊】的成立。”
毛发有点稀疏的板泉借着半间俢二的话应和道。
整个东京都一共23个区，还包括了一些没有不良文化的落后地带。
而吸食了整个涩谷区养分盛开的【天菊】，在建立之初就离东京霸主的宝座只有一步之遥。
很多有空闲时间的街溜子也都跑过来围观这场盛会。
当然，来的人也大多都是和长泽宏相熟的。
长泽宏冲板泉点了点头。
这个也算是认识，但不熟。
“我们“s62时代”全体向【天菊】的成立表示祝贺，以及……黑川伊佐那祝长泽宏生日快乐。”
只把两缕麻花辫染成金色的灰谷兰借着弟弟灰谷龙胆的柴油火机点了一根烟，轻吸一口，接着补充道:
“老大的意思。”
“替我向小黑打声招呼!”
长泽宏咧嘴一笑。
“很热闹嘛，宏哥。生日快乐!”
太阳穴上纹了一条龙的龙宫寺坚单手撑墙，笑着向长泽宏打了声招呼。
“小坚。”
长泽宏颔首，眼神里透露出一种和看别人时不同的慈爱。
这家伙比他们都要小几岁，还在上着学，是后辈。
是长泽宏他们经常去的那家风俗店里，美惠子她们的弟弟。
可以说是长泽宏看着长大的，也没少教了他打架的本事。
“长的真快，美惠子现在怕不是要跳起来才能够得你的头了。”
长泽宏远远地朝着龙宫寺坚的头顶比了比，不知不觉间，这孩子已经比自己还要高了。
“哪有，美惠子姐要打我的时候都要我自己弯腰的……”
说到这话，一直都成熟稳重的龙宫寺坚脸上也有了一丝腼腆。
“挺好的。”
长泽宏依旧笑眯眯道。环视了众人一圈，随后注视着半间俢二，眼睛都不带移一下的。
“你…空手来的”
指桑骂槐，这句话明面上只是对着相熟的半间俢二打趣，实际上把他们这群空着手来看热闹的人都给说进去了。
“…这还不够贵重么？”
半间修二眼神扫了他身边的一圈人，语气散漫道，脚底早已堆了一地的烟头。
出来混嘛，要讲面子的。我们这些说出去有头有脸的人都来捧场给你面子，已经是最值钱的了，别贪得无厌。
长泽宏听出他的意思，也没法反驳，一时间有些沉默了。
“你要实在好意思……”
半间修二摸遍了全身的口袋，最后只在裤兜里翻出一个防风打火机。
“我把我全部身家都给你了。”
“滚蛋!”
长泽宏笑骂一声，把半间修二扔过来的最后财产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其他不良们此时都遥望夜空数着星星。
他说的半间俢二，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嗯……最近天上的星星好像比以前暗淡了点，是要下雨了吗
一群混账……
长泽宏在心里骂道，摇了摇头，也没太当回事。
别指望一群地痞流氓在熟人面前讲什么人情世故。
就在这时，路边的两排挂灯闪了几下，紧接着整个场地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这电路不是说一切正常么，偏偏在关键时候出乱子了…”
灯被熄灭的那一瞬间，全场似乎都陷入了寂静，长泽宏的声音在此时听上去有点突兀。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歌声。
只见一辆推车从门口缓缓驶入，上面是一个足足有半人高的大蛋糕，把身后推着车的两人的头都挡住了。
蛋糕上似乎还插着一个会出声的莲花状塑料蜡烛，正悠扬地播放着生日快乐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随着音乐声，【天菊】的众人也都跟着唱了起来。声音和缓，一点也听不出平时在ktv唱歌时鬼哭狼嚎的样子。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后边的北马敏也等人也拍着手轻生唱道，此时半间俢二一行人也不知何时来到了长泽宏身边。
五百多人一同合唱，听起来还带了一种神圣缥缈的感觉。
此时蛋糕也已经到了长泽宏的面前。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老大，吹蜡烛吧!”
歌声一直响着，田里真司冲长泽宏呲着牙道。
长泽宏愣在原地，一时没有动作。
“你们……”
“谢谢!”
他本来不想张嘴来着，怕自己一出声就带着哭腔，但这时自己怎么也该做出些反应。
他底下头，晶莹的水珠滴落在地上，嘴上却是在笑着。
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真是的…过个生日整这么煽情干嘛，哭出来显得我这个总长很没面子的好不好。
“【天菊】是为总长服务的，所以诞生日也要和总长的生日一致。”
北马敏也轻轻抚了抚长泽宏的后背帮他顺气，又贴心的递上一张纸。
“快吹蜡烛吧，老大!”
把长泽宏往前推了推，身后身前的人都在微笑的看着他。
“啪啪啪!”
悠扬的歌声瞬间变成如雷般的掌声。
会为他们出头，会帮助弱小，会安慰他们每个人的情绪，也会和大家一起庆祝生日…
明明打架的时候一滴泪都没流过，却在这里哭得稀里哗啦的……
这就是他们的王啊……涩谷唯一的“阎王”
听到掌声，长泽宏也是慢慢稳定了情绪。
他们在向他表示什么，脑子一时有些短路的长泽宏没听出来，总之不是对自己这个会流泪的懦弱总长的嫌弃。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这些都是我最珍惜的家人……
双手合十，长泽宏心想道，随后对着摇曳的火苗轻轻一吹。
“大家都分着吃了吧!”
“哦!!!”
气氛又瞬间热闹起来，每个人都分到了很小一块蛋糕——再大就分不开了。
整个运动场都沸沸扬扬的，一片喧哗。你追我赶下，甚至有人故意把蛋糕糊在长泽宏的脸上，长泽宏也只是温和地笑笑，然后招呼着众人一起给自己报仇。
两世为人，这是他最难忘的一个生日了。
“哈哈哈……”
一片欢声笑语下，几乎所有人都被抹上了奶油，变成了大花脸。
……
一直打打闹闹到很晚，有人明天有事情要忙，长泽宏这才步履悠闲地溜回家。
看到自己房间里还亮着灯，长泽宏愣了好几秒，快步来到门前。
打开门一看，一个留着卷发，头发随意披在肩上的女人坐在他家的桌子上。此时正单手拄着脸，上眼皮和下眼皮来回打架，而她面前放着的，是一个蜡烛早已燃尽的小型巧克力蛋糕。
“……我回来了，母亲大人。”
长泽宏轻声唤道。
这句话他很少有机会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