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下套
躺在床上的李飞一直睡不着。李飞一度认为是不是自己神经过敏，想要出门去把情报放进死信箱。
终究是谨慎压过了冲动，李飞决定再等等看。
第二日一早，李飞早早起来，先是在门缝后观察了一会巷子里的情况。
确定没有什么异常后，李飞像往常一样出门。
李飞在包子铺买了一笼包子，往外走的时候，正巧又遇到了小宝。
“小宝也来买包子吗？”李飞笑着招呼着小宝。
“嗯！飞哥，姆妈让我来买包子。”
小宝憨憨地笑着，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继续说道：
“飞哥，巷子里好像真的来了两个坏人！”
“哦？什么样的坏人，和飞哥说说。”
李飞停下了脚步，随和地开口，说完还不忘记摸了摸小宝的头，把他头发拨乱。
“就是昨天巷子里来了两个陌生人，一直在巷口转悠，今天早晨又来了。”
小宝想了想又继续说道：
“他们见到大人就装作闲逛，没人的时候就盯着巷子里看。”
“你是怎么发现的？”
李飞没想到，昨天临时想出的一个想法，今天便有了收获。
“如果不是飞哥你说的，我还没注意，他们应该也没注意我们几个小伙伴，认为我们只是小孩子，哼！。”
小宝说着好奇地望向李飞，开口问道：“飞哥，他们是不是坏人？”
李飞再次把手放到小宝的头上，这次没有故意给他的头发弄乱，而是轻轻拍了拍，说道：
“小宝真棒，飞哥晚上回来，再帮你看看他们是不是坏人。”
告别了小宝，李飞提着包子往队里赶去。
一路上，李飞通过几个反跟踪的小手段，果真发现了有人在跟踪他。
李飞的心情有些沉重，跟踪他的到底是谁的人？
现在看来，巷子口的陌生人，基本可以确定是监视他的。
会是队长刘兴学的人，还是副队长樊力的人呢，亦或者是其他什么人？
如果是队长刘兴学的人，那么昨天他给自己透露的情报，就很有可能是一个陷阱。
如果是副队长樊力的人，他又为何派人监视自己？
只是因为张涛是他的人，他认为是自己害了张涛？
李飞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
不论监视自己的是谁，今天他都不能去传递情报，做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谨慎。
刚到队里，李飞就被队长刘兴学叫到了审讯室。
“亨！”
审讯室内，副队长樊力见李飞进来，冷哼一声，开口对刘兴学说道：
“队长，前日抓捕行动失败时，李飞和张涛分开过，按理说，李飞是不是应该也有嫌疑，我们不审讯他也就罢了，怎么还能让他参加审讯。”
“樊队长，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很多人都看到了，张涛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独自进入了咖啡馆，给红党通风报信的不是他又是谁？”
刘兴学停顿了一下，目光盯着樊力的双眼悠悠说道：
“还是说……那日是樊队长让张涛进入的咖啡馆？”
“刘队，没有根据的话可不能乱说！”
樊力的语气有些粗重，这帽子要是给他扣上，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那铁证如山的事情，也不要再有争议！”
刘兴学的语气加重了，如果有必要，他不介意给樊力扣上一顶通红党的帽子。
谁让他这个副手和他不是一条心呢！
“队长，张涛还没招么？”
李飞看了眼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张涛，走到刘兴学跟前，低声问道。
这是在抓捕失败后，李飞第一次见到张涛。
看到张涛满身伤痕地被绑在十字架上，身体时不时地抽搐一下。李飞心里没有丝毫愧疚，如果前天他不去示警，今天被绑在这里的就是自己的同志。
“红党的嘴哪有那么好撬开！”
刘兴学说着狠狠地吐了口吐沫。
“队长……”
李飞轻声叫了下刘兴学，眼睛扫了眼一旁的樊力。
刘兴学看到后会意，示意李飞跟他出去。
一旁的樊力见状撇了撇嘴。
樊力不是一定要保张涛，但是如果能把李飞也绑在审讯架上，他心里会平衡一些。
“什么事？”
一出审讯室，刘兴学看了眼李飞问道。
“队长怀疑樊副队长也是红党同伙？”
李飞看了眼审讯室内的樊力，然后小声问道。
“嗯？”
刘兴学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发出一个响声，示意李飞继续说下去。
他相信李飞肯定是有想法的，否则不可能非要单独和他说些什么。
“队长，我们不如给张涛一个红党内鬼的消息，如果这个消息还能传到红党的耳朵里，那樊副队长的嫌疑……”
李飞说到这来，看着刘兴学，没有再往下说下去。
李飞这几日已经了解到，刘兴学和樊力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即使没有张涛这件事，两人明里暗里的争斗，也已经到了白热化。
今天刘兴学直接给樊力扣红党的帽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李飞相信，只要给刘兴学一个机会，他会毫不犹豫地除掉樊力。
刘兴学没有马上说话，沉吟了许久后，问道：
“如果没传到红党的耳朵里呢？”
“那说明樊队长心思缜密，看出了这次的消息是假的。”
李飞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只要我们细心，总会找到他的破绽！”
刘兴学笑了，伸手拍了拍李飞的肩膀。
李飞要表达的含义，他领会到了，只要他这个队长认定樊力通红党，是不是真的已经不重要了。
李飞这个新来的小学弟，要帮他！
回到审讯室后，刘兴学来到张涛的面前，上下打量着张涛满身的伤痕，缓缓开口说道：
“张涛你这是何苦呢，今天这只是开胃菜，科长可是花了整整十根小黄鱼，才得到的消息，就被你给搅黄了！”
“你认为你能扛得过去吗？早晚都要招，不如早点招了，还能少受点皮肉之苦。”
张涛费力地睁开半只眼睛，艰难地开口：
“队长……真的不是我……我没……进过咖啡馆……”
刘兴学后退了两步，挥了挥手，一名队员抄起一块烧的通红的烙铁，缓慢走近张涛。
“红党的嘴是真硬，那么多人，亲眼见到他进了咖啡馆，这都打死不认，难道那不多人都看错了？”
刘兴学说着又狠狠地吐了口吐沫。
此刻，李飞和樊力的心里活动各不相同。
就在刚刚，两人听到十根金条的时候，樊力和李飞的内心同时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