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预言
“明玦，爬起来累不累啊。”恶站在山顶向明玦呼喊着。
“我天天坐教室，一天不离课桌，哪有有这体力。沧海听你感觉是穷乡僻壤啊。”明玦小声嘟囔着。
“不然你以为是主题乐园？沧海，人迹罕至，妖魔横行，是不毛之地。”恶通过电话发出了警示。
“那一开始还说是带我去放松心情去度假的。”明玦抬头看着有些陡的坡，都是水泥路他有些担心没有站稳滚下去会怎么样。“要不去旁边的园林里捡根树枝。”
山顶上有一个古老风格的建筑，常年住着一位老者，已经到了耄耋之年。走进去，老者正躺在太师椅上，他头发全无，只剩下一捋白胡子，像极了公园里晒太阳的老人。
“见过讳深大师，今天为了学习医术而来。”恶开口道。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号还是很惊讶的，这个老者的生平也是如此，充满了令人费解的地方。
“姑娘你好像不太合适啊。”讳深抬眼看了看她。
“不是我，是我的使主。”恶回头看，他还是只有一个小影。
讳深：“有多长时间可以学习呢？”
恶：“就今天一两个小时吧。”
讳深听完也没有惊讶，而是缓缓地站立起来，活动了下筋骨，做了一小套五禽戏，这时明玦才姗姗来迟。
“我本来想找树枝，结果没怎么看到枯枝，又不好去折人家的，所以拖延了些时间。”
“小伙子，你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讳深转过头问明玦。
明玦看他这样子，心想他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讳深大师。“早听说过讳深大师不仅擅长生理学还擅长心理学。能不能告诉我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我看见你手表两根腕带颜色不一样，所以我觉得你丢了东西。”
“啊，那个，不是。设计时有颜色不一样的。不要在意这个了……”明玦用余光看了看她，她还是一副扑克脸。
“你是来学医的是吧？”
“是。那个如果时间不够可以多学一段时间，我反正最近比较闲。”明玦再次看了看她，依然面无表情。
“不，已经够了。”讳深理了理衣服，示意明玦跟他走。
“早知道去山下我又何必爬上来。”明玦有些恼了，这个看起来完全不着调的大师，边走边东一句西一句说着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话，但是听闻十里八乡的人尊敬他，称之为智者，还是不好发作。
山上布满了不太高大的树木，没有固定的间隙，此时正是生气盎然之时，各自生长着。讳深步伐稳健，来回于那些树，细细察看长势。
“大师！看这些树是为了什么呢？我”明玦追了上来。
大师抬头看着这一片树林，眼中充满了慈爱。“这里种的是长生树，当一个生命呱呱坠地时，家人为了祈求长生，种下一棵树。并没有完全风平浪静的人生，这些树也一样。你看这个。”远看那树是三棵紧挨一起的树，明显没有周围的树高大繁盛，树枝稀疏，甚至有些秃。仔细看却是从一个主干上分开长出3个树干。
“这棵树在十多年前的一天遭遇雷击，树顶被劈开，整个树干都变得焦黑了。但是不久后并没有枯萎，反而劈开后节外生枝，最终愈合长成了三个树顶。本来所有树上都挂了牌子写着她的主人，但是铭牌在那次雷击中烧毁，本来树的主人如果来照看应该也会发现。但是一年又一年，没有人来说不知道当年所种长生树在哪里，也许真是和此树一样险死还生，现在还没有完全安定，或者是遗忘了。”
“这是要教我什么，让我也这样无论面对什么挫折都不要放弃希望吗？”明玦心想大概故事书里都是这么写的。
“你说这树如果继续生长下去会怎么样？”讳深转过头问道。
“大概最后会完全治愈，成长，直到三个树顶和其他树一样枝繁叶茂。”
“慢慢……谁知道不会飞来横祸。再说了，一个树顶生长后，其他树顶并不一定还能成为顶，只能变为侧枝。”
“这没有人会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吧？”
“我带你来这里是要你结束他。它一分为三，偏离原来的生长条件，生长状况不良，难以存活，而迁走对于这样虚弱的树也是生死劫，继续下去也只是折磨，不如直接了结它吧。该放弃的时候，就放弃吧。”讳深走到近处的工房，拿过来了锯子。
“你亲自动手就行了啊。再说了，拿把电锯啊，这我可能锯不动。”明玦表示不行。
“这是你的功德。”讳深睁开那眼缝，凝望着这颗树，这片园林。
“我才不想管这档子事，任由其自生自灭吧。”
“如果你砍了，这是你的仁慈，让她不至于去感受到希望破灭后的绝望。”
明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转念一想可能是大师年纪大了，想要自己帮忙干干体力活。最后还是拿起了锯子，绕着树走了几圈，观察着这树。虽然明玦不懂园艺，但是看起来那次雷击导致的生长受损一直影响着它，创口还依稀可见，往后可能影响终生。明把锯齿挤压在伤痕表面，但是无法继续前进。
“现在的年轻人啊，连工具都不会用。把锯子左右来回拖动切进树干，虽然你没怎么做过木工活，但是眼前这树树干很细，几下就锯完了。”
明没有理会，就直直地把锯子齿往里面扎，勉强再扎进一点就再也不动了。锯子愣在了那里，他也愣在了那里，只是凝望着扎进去的齿。
“看来不是不会用，是无心用。”
“不不不，只是我刚才走神了，没有听仔细，是这样来回切吧。”
“那又为什么会走神呢？你已经不需要教导了。”讳深肯定地说。
“哈哈，也是我在狡辩，我只是手无缚鸡之力，连棵树都砍不动。这是教导我要能身体力行，我现在还不能更你学习。那个”他挠了挠头，把锯子扯了出来。看着上面的浅浅的锯齿痕，轻轻地抚摸了几下。
“不，是你已经明白了，医者仁心。我没有看错，看你第一眼就觉得你很合适。而你的朋友却是能够杀人的人，她不合适做这行。”
虽然感觉他说得非常没有道理，但是明玦不想反驳了，
大师目送着他远去的背影。“此行路遥久归，但愿你长风破浪。”
明不想再爬上去了，打电话与恶在山腰会合。
“这个大师也没有教什么实际得东西啊，虽然说话很有大师的感觉。还有我走不动了，你能不能让我靠一下。”
“才不。”说完琳蹦蹦跳跳地向山下跑去。
“喂，不想就不想，你别跑那么快呀。”
另一个人此时正从山下走上来。现在是夏天，可那人还是捂得严严实实的，长袖长裤还带了兜帽面具挡住了头脸。那人进庙见到大师，摘下面具，恭敬地拜了三拜。
“先生在上，受弟子三拜。”
“你是我的学生，道生吧。很多年没有见面了。不必行师徒之礼，还是叫我讳深吧，或者叫我老师就行。”
“恩师大德不敢不拜。恩师近来收的弟子如何？”
“我年纪也大了，已经没有再招收弟子了，你应该就是我的关门弟子了。我已经联系协会，托付其他人，若我羽化，便有人来此接管。不必忧我事，你近来可好，看起来心情舒缓了许多。”
“果然瞒不过恩师。跟随义父学习多年，他终于肯让我正式拜他为师学习武功，获得了正式名号，心中多年的石头终于落下。但是本来义父就是比我大了五十岁，一下抬高了辈分结果引起一些老资格不满。当初恩师预言义父只是要锻炼我，最后一定会认同我拜他为师，今天果然应验，只是更加忐忑不安。”
“我只能帮一时帮不了一世，此后的路只能自己去走。”
那人再次对大师三拜九叩，下山而去。
道生也去看了自己的长生树，那树有一个切口的痕迹，那是由于曾经嫁接过。当时义父为自己祈福时种下长生树几近枯死，最后靠嫁接才能成活，但是它现在节外生枝，似乎想一飞冲天把周围树的阳光全部挡住。
明玦一行准备走了，她突然开口说“走之前我们来预测一下未来的吉凶吧。”
“你作为科学的结晶怎么会信那种事情。那个有什么用啊，再说万一结果不好，你也不可能让我放弃吧。”
“你这就错了，通过高性能的计算机，确实可以预测未来的事情。”
“那算的有多准？”
“呃，正如一位科学家所说，因为物理方程的解会呈现出一种称作混沌的性质，科学预言也许并不比那些巫师或预言家的更可靠些。”虽然如此恶不屑地扭过身，输入数据时仰天大笑，豪迈之气涌起。“现在我来看看你算的卦……嘻嘻嘻，好卦好卦。兑下震上，归妹卦。本来的事件是帝乙归妹，就是指的出嫁之事。这是说明你的女人缘起来了，以后有桃花运了。”
“噗，有你这么解释的吗？好好的文化被你糟蹋了啊。帝乙是谁？”
“帝乙大约生活在公元前1100年左右，商德渐衰而周德渐兴，帝乙归妹以求和解。但是其后继者帝辛恃才傲物，诛杀异己，众部自危，周部落也受其害。在他远征南方时，周谋其后方集结反商势力发动牧野之战，帝辛败，周朝建立。”
“好好好，顺便又给我普及了没什么用的历史知识。公元年就够久远了，还公元前。你还是这样天马行空想到哪说到哪。回家了。”
“今天是不是你过得最特别的一天？”
“都是些没有意义的事情。我好像完全没有进步。”明玦感觉腿有些抖，决定在路边坐一会。
“那就等你一会。”她站在那里，没有远去，却追赶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