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穿书
“三叔已经在村口等了啊,”顾芸花道,“怎么这么急,你中饭都没吃完呢……”
“好啦,”周满仓拦住了顾芸花,“别让三叔等太久,快去吧。”
周顾不舍地向他们告别,“爹,娘,我走了。”
望着周顾挺拔的背影,顾芸花有些忍不住落泪。“我就说生小子没用,你看看,一年到头都回不了家一次,回来一次还待不到几天就又回去了。”
周满仓轻擦她的泪水,“行啦,小子长大了,总是要走远的,我不是在这陪你嘛。”
顾芸花拍打他的胸膛,“谁用你陪。”她一把将他推开,收拾起桌上的碗筷。
周满仓摇摇头,得,这是儿子一走,他连饭都不用吃了。
顾芸花将碗筷端到厨房,就听到堂屋里传来周满仓的声音,“芸花,芸花,你快来。”
“怎么了?”顾芸花快步走进去,埋怨道:“咋咋呼呼地……”
“你快看,”顾芸花一进去就看见周满仓手上拿着个信封,“儿子给咱留的钱票。”
她一把将信封接过,发现里面有将近八十块钱,还有些肉票、布票,还有张信纸,她将信纸递给周满仓。
“儿子写的啥,你给我说说。”
“说这是他给咱们的钱,让咱们别省着钱花,该吃吃该用用。”
周满仓看了一眼,给顾芸花总结道。
顾芸花摸了摸眼角的泪花,“这小子,他自己在外面用钱票的地方多着呢,我们在家哪里用得着这些……”
说着说着,她的情绪又开始低落起来。
“当家的,你说要是当初不让他去当兵……”
“行啦,”周满仓打断她,“咱们儿子当兵是保家卫国,是为国家做贡献的,你以后别说这样的话。”
“我能不知道儿子当兵是好事嘛,”顾芸花嘟囔着,“我就是一时想不开,抱怨抱怨。”
“抱怨也不行……”
恰好这时外面,上工号响起。顾芸花赶周满仓出去,“你快去上工吧,别在家里待着了,我看见你就烦。”
“行行行,”周满仓无奈地出门,出门前还不忘叮嘱,“你一个人在家好好地,别想太多,儿子年底就回来了。”
“他不是说了吗,今年回家陪我们过年。”
“你快上工去吧。”
等周满仓走后,这个家恢复了安静,静悄悄地。顾芸花将家里的活都干完后,她拿起前几天买的布到了周顾的房间。
她进门后,先用手探了探叶蓁蓁的额头。“没烧。”
“这娃娃长得可真好看。”顾芸花一边给她家当家的做衣服,一边在叶蓁蓁面前自言自语。“城里娃娃就是和我们农村的不一样,看这皮肤白嫩的……”
“你说你这娃娃,年纪轻轻地,怎么就想不开去跳河了,这次得亏我家虎子在,不然啊,你这小命就没有了……”
叶蓁蓁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耳边也一直有人在嗡嗡地说话。
她勉强自己睁开了眼睛,入眼的是老旧的房檐,还有一个穿着复古的中年妇女。“呀,你醒了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叶蓁蓁只觉得脑海中有一股冲击力袭来,她没抵抗住,又晕了过去。
等到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沉下来了。
她第一次醒来见到的那个婶子,就守在她的身边。
叶蓁蓁看了一眼周围的居住环境,她确定,她是真的穿书了。
她,叶蓁蓁,不过是和朋友出去游玩的时候,不小心落水。落水后她直接换了一个世界生活。
现在的她,是一本狗血小说,《团长夫人她重生了》里面的炮灰。
具体有多炮灰,她也不清楚。因为叶蓁蓁知道这本书,还是因为在车上的时候她朋友给她介绍的书本。
如果叶蓁蓁知道,她会穿到这本书里的话,她一定会在她朋友安利的时候,虔诚认真,甚至阅读前沐浴焚香,全文背诵。
可世上没有早知道,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离谱,这么戏剧性,她,穿书了。
搁以前有人和她说这些,叶蓁蓁是半个字都不会相信的。
但这会儿,她的三观正在受到冲击。
她缓缓地起身,动作虽然小,可还是惊醒了一旁的顾芸花。
“你醒了啊?头还晕不晕?”顾芸花说着,还将手伸到叶蓁蓁的额头上,“不烫,你这娃娃,中午那会儿可吓死我了。”
叶蓁蓁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住啊,婶子。”
“我这是在哪儿呢?”
在她的印象中,原主本是跟随她的少年白月光一起下乡的。谁知道,路上白月光和另一个女知青搅合在一起了。
而且一起下乡的知青中,几乎三三两两都有伴,只有她一个人被选在向阳公社的北河生产大队。
原身一个小姑娘在公社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来接她的人。最后是公社那边派一个顺路的驴车送她下来的。
主要是驴车也只顺半路,后半截路是她一个小姑娘自己走的。
这让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小姑娘如何适应,在磨了一脚水泡之后,这个小姑娘一时想不开,就跳河了。
叶蓁蓁回忆完原身的记忆,她也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说。
这个小姑娘,就是从小被家里人宠得太过了。这次下乡,又是为了追逐她的白月光,结果没想到她的白月光其实也只是个凡夫俗子。
理想和现实的冲突太过明显,她一时没有承受住,就跳河了。
叶蓁蓁也不知道书里面的原身跳河之后有没有活下来,所以她这会儿,是真的不清楚自己所在何地。
“这里是北河生产大队,”顾芸花道,“娃娃,你是哪儿人啊,怎么就跳河了呢,不是我说,你还这么年轻,有什么想不开的?你这一跳,让你家里人可怎么办啊……”
“北河生产大队?”叶蓁蓁问,“是向阳公社的北河生产大队吗?”
“是啊,”顾芸花点头,“这附近就我们一个北河生产大队啊。”
叶蓁蓁道:“婶子,我是咱们大队的新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