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酒吧的夜还在继续。
本来陆明宴没来,他们一群人还要放肆一些,纵然自己没带女伴来,但是酒吧里面都是女的,随便勾勾手就有。喜欢就一起玩,玩开心了再过个夜。总之不会让自己闲着,但陆明宴在,大家却不自觉收敛。总归就是陆明宴气场太强又太禁欲,平时怎么玩都可以,在他面前不知不觉就有点放不太开。
翟天宇刚才说了大堆,卓城没有反应。
过一会儿,才又重新坐起来,端起桌上的酒杯仰头就往嘴里灌。
他旁边的郭志飞想拦,没拦住。
“城儿,别喝了,再喝又醉了”
卓城很灌一杯酒,也不是刺激过甚还是酒太辛辣,不知怎么就笑了,笑着笑着,笑出了泪 “你们没有真心爱过谁,你们不懂,你们不明白。失去了她,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我生不如死,我真的会疯”
见他如此,在座的人都觉得他有些魔怔了。
不过就是失恋吗
至于痛苦成这样,又疯又死
郭志飞就说道“知道于望舒是什么样的人,当初你就不该现在后悔也晚了。”
翟天宇 太夸张了你,城儿女人干干万,不必非在一个树上吊死吧
卓城却不再理会,又无力瘫回在沙发上,摇头喃喃你们不懂,都不懂
都知道他喝醉了,说什么也白说,索性放他一个人自己在那冷静一会儿。
郭志飞见他这样,也没别的办法,暗叹一声,转而注意力又落在了他对面的陆明宴身上。
就见到陆明宴骨节分明的长指在手机上打字,似乎在回谁的信息,后来就算没有再动作,视线也一直落在手机上,微微勾起的嘴角,脸上尽是温柔的神色。
一下勾起郭志飞的好奇。
要说认识陆明宴这么久,他都是不近女色,理智到近乎冷酷。怎么忽然对着手机这样温柔
只是这个疑惑也只在脑子里稍闪即逝,很快他又被其他人拉着去喝酒。
刚一杯酒下肚,就听见不远处展鹏的大嗓门在喊“宴哥,要去哪儿”
抬头一看,陆明宴手中握着手机,迈着长腿正往外走,闻言留下一句有事,
先走了。
推门,走了出去。
包间里,大家都喝嗨了,谁也没有为陆明宴的离开多半分的注意。
卓城喝醉后,闭上眼睛又躺倒在了沙发上。
“怎么办,今天晚上谁送他回去”翟天宇问。
“答应了娜娜今晚上要早点回去,我不能送。”李继第一个说道。
“我也不行,喝了酒,不能开车。”
郭志飞这一晚上都在陪着卓城喝酒,他也快不行了,无力挥手你们送。
说来说去,最后也没一个,翟天宇喝最少,但是他现在窗户这里,正对着楼下大厅,看中个楼下舞池跳舞的女人,那妖娆的舞姿,火辣辣的身段,仿若能勾魂。蠢蠢欲动,是断然不会想在现在这个时候离开的。
翟天宇说道“为什么要我们去送,他没人来接吗昨天不就是孟清盈来把他接走,今天再让盈盈过来接一次不就得了”
孟清盈被卓城带着来过两三次,她性格好,和卓城几个朋友都相处得不错,还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
翟天宇说完就掏出手机。
郭志飞看他要打电话给孟清盈,赶忙伸手阻拦。
“别昨天让孟清盈来接他,他醒了以后差点没打电话把我骂死,我可不想再挨骂一次”
翟天宇 怕什么 谁让他自己喝那么多, 还怪我们咯盈盈不比于望舒好我就问, 这么多任干望每下明准过我们没2看我们像什么垃圾,别以为我不知道在她心里我们就是一跳泪子
了全的正品keigs,自我们你们么让啦 aronk thate banic chit
靠着家里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富二代仗着学习成绩好名牌大学毕业,于望舒打心底里就瞧不起我们”
”不过她看不起我们,我也没见得有多喜欢她。现在好了,城儿和她分了,正好再另找一个。都不用去物色,就有一个现成的要让人走出失恋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就是马上开展另一段感情啊”
翟天宇大道理一堆,说完再度拿起了手机拨打电话。
r
等他把手机拨通,当真喊了孟清盈郭志飞才如梦初醒。
晚上来的时候,卓城还专门交代了如果喝醉,绝不能喊孟清盈来,他和孟清盈已经彻底断了。
结果完了这下真的要完
转头看看尚且躺在沙发上神志不清,口中喃喃喊着于望舒名字的卓城。郭志飞在这时候,很慎重在考虑,如果他头上顶个锅盖,明天能否逃过卓城的追杀
陆明宴走出包间,走向电梯。
给于望舒打完信息后五分钟,没有收到于望舒的回复。
手机轻握在手中,直到走至电梯前,提下向下的那个按键,才将手机打开,提下那一串烘兰熟于心的电话号码。
于望舒这头,是被陆明宴发过来的那一句吓到了。
第一次。
陆明宴
以陆先生前一夜的持久与技巧,看起来实在是不像。
更何况,陆明宴的相貌身份地位皆摆在那,主动的女人前仆后继,但他现在却告诉她他还没有过,要求负责
陆先生又在和她玩笑
如果陆明宴不是在开玩笑,那就更荒唐了他是第一次,难道她就不是了吗
为什么会要让她负责
荒唐
荒谬
关于这个问题,于望舒是不知道怎么去回答了,只干脆当做没有见到。
不过话说回来,第一次就能那么也算是天赋异禀了
思绪持续发散,不自觉就回忆起了一些不该回忆的,于望舒将自己裹在被窝里,闭着眼摇了摇脑袋。
也就在这时,手机又开始持续振动起来。于望舒看了手机之后,就将手机顺手搁在枕旁,手机一响,她便睁开了眼,整个房间里,就只有那一处,持续亮着光。
不用看,于望舒都猜到是谁打来。
起初她没接。
但是手机持续嗡嗡的响,仿佛在催促什么。
于望舒想忽视掉它都办不到,终于还是伸手。
“喂”
冷夜里,于望舒的声音轻而低柔,于寂静的室内响起。
电话通了之后,便只听陆明宴在电话那头问。声音低而清越,透着陆明宴独有的冷,隐带着一股强势的味道。
可不知怎么的,于望舒竟然从这样的声音中,听出了一股子的柔软来。
一定是她才睡醒产生了什么错觉。
既然已经打电话来问,于望舒没法子再不回答。
“在家。”
电话搁在耳边,于望舒轻声说道。
“等我,一会儿就来。”
电话那头,陆明宴听见于望舒的回答后,只说了这么一句,便强势挂断了电话。于望舒听着手机嘟嘟的声音,有那么一瞬间的懵。
怎么就要过来了
于望舒下意识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半钟,时间已经很晚。
这个时候来,很难不让人多想。
等等,陆明宴说他要来,他知道她住哪里吗
是忽然断线了
于望舒看着手机想。
可事实证明陆明宴并不是忽然断线,后来陆明宴就真的没再打电话过来。
于望舒从知道陆明宴要来后,就处于一种很懵的状态。
一是不知道陆明宴究竟知不知道她的地址,他问都没问一下就挂断了电话,二是不知道陆明宴为什么要来,这个时间点,他来做什么呢
该不会真是来找她负责
冬日夜冷,于望舒舍不得离开她温暖的被窝,她也不知道陆明宴究竟什么时候来,到底会不会来。最后,她伸手,开了灯。
靠坐在床头,想了想,终于还是给陆明宴发了一个她家的地址。
陆明宴来得不慢。
感觉也就没一会儿的时间,门铃声就响了起来。
于望舒这时候已经完全镇定下来,也做好了他会来的准备。
门铃响起之后,于望舒往身上套了一件外衣,穿起拖鞋去为陆明宴开门。
榕城的夜比白日低上好几度,非常的冷。于望舒这个房子装修时没有安装地暖,冬天她也不喜欢开暖气,觉得太干。
门开之前,先从监控里看了一下,确定了门口的确实是陆明宴,才开了门。
“陆先生怎么这么
晚来”
门开之后,并没有立即邀请人进来。于望舒抬起头问。
于望舒对于自己的地盘有一种很微妙的界限感。连卓城,这么多年,也只在她的家中待过白天,从没过夜。
不是卓城不想,而是于望舒不允许。
陆明宴今天晚上参加了一个晚宴,在晚宴上,从手机上看到了卓城失恋的消息,又去酒吧续了个摊。
没人知道,他在得知于望舒与卓城分手之后,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酥麻,刺疼,说不出的酸胀感,刺得胸口闷疼。
这种感觉,只有昨夜他将她拥进怀里的时候,才有过。可是她却这么的坏,连分手都不告知,让他明知她有男友有未婚夫,他身处于阴影之中见不得光,也忍不住要向她靠近。
那对他是多么大的诱惑。
无人能懂。
十几年,从学生时代,他目光便追随她,比卓城更认识她更早,比卓城喜欢她更久。
眼睁睁看着她成为了卓城的女朋友。
多少次,看着她就那样被拥入卓城的怀中。
她与卓城分手。
迫不及待,他只想见到她。
只想拥抱她。
只想,以后她都只属于他。
但是,陆明宴无疑是理智的,无论此时心情如何,他也知道不能在于望舒面前表现出一星半点,如若不然,只会吓跑了她。
她那样警惕,早晨时,还说要与他划清界限。
可是,他还是没能忍住。
对于于望舒的问题,陆明宴没有回答。门开后,见到她穿着毛茸茸的居家服,清淡着一张清丽绝尘的脸,微微张嘴,略显疑惑的神色望着他。
他胸口满胀。
伸手,轻拉她入怀。
只是一个很短暂的拥抱,在于望舒诧异的微微睁大双眼时,还没来得及反应,陆明宴就已将她放开。
一个拥抱的时间,陆明宴收敛住自己所有的情绪。
垂头,看着于望舒的懵懵而惊讶未散的双眼,轻声问道“于小姐,我特地过来,不请我进去吗”
于望舒被陆明宴的这个拥抱给弄得有点懵。
怎么也没想到陆明宴上来就先抱了下她。
不过很快就放开,好像是朋友见面的时候一样像陆先生这样经营上市公司,经常跑国外,恐怕是很熟悉国外的礼节,也不知不觉将这个习惯带到了国内来。
于望舒在心中为陆明宴找到一个自认为很合理的理由,便也没有再为一个拥抱而多想什么。
毕竟昨晚都那样亲密过了,这一个拥抱,又算得了什么呢
但难免因陆明宴突兀的举动,而扰乱了心神。也就没再纠结刚才的那个问题,侧身给陆明宴让路。
“请进。”
于望舒抬头,对陆明宴说。
她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模样,因刚才在睡觉,头发披散在肩膀上,并没有完全的清醒,还有些睡眼惺忪,睫毛长而翘,脸颊微微的泛着红润,唇因着脑子里有疑惑未解而微微嘟着,穿一身毛茸茸的居家服,她现在看起来顶多像是十八岁,才刚结出果子的青涩水蜜桃。
有别于往日清淡疏离的模样。
陆明宴放在身侧的双手微动,压下那心中强烈想抚摸她的冲动,轻点下头,他跨步走了进来。
于望舒从鞋柜中拿出一双拖鞋。
这是准备给卓城的鞋。
过年的时候准备年货,去超市里看见有打折时候买的,因着卓城在这里一直有旧拖鞋在穿着,暂时还没用上。
当然,现在卓城的旧拖鞋已经一并让于望舒在下午的时候扫地出门。
“你穿多少码这双拖鞋四十四码,新的,不知道你能不能穿。”
于望舒将这双驼色的拖鞋放在陆明宴脚边。
卓城的脚码在男士中不算小,这个码子应该基本都能穿上。就算小了也只能将就,目前只有这一双能给陆明宴穿。
于望舒的家中出现男士的拖鞋,再正常不过。陆明宴一看便知,这本应该是谁的,四十四码的拖鞋对应四十三码的脚,正是卓城的脚的码子。
他人高,脚也长,比卓城穿的还要大一个码子。平时买拖鞋要买四十五四十六。
陆明宴垂头看一眼拖鞋,敛下眉目,回答道能穿。
于望舒闻言,点点头。
便也没在继续关注这鞋子的问题,自然没注意到
陆明宴穿上这双拖鞋之后,微微露出鞋底面的脚后跟。
待陆明宴穿好鞋,两人一前一后的房内走去。
于望舒想起此前一直在疑惑的问题,走的时候问他“如果我不发地址给陆先生,陆先生能找到”我的家吗
只是于望舒还没有将话说完,手腕忽而被后面的那人握住。
于望舒疑惑转头,目光才刚触及陆明宴,人却已经被陆明宴一个使力,拉了过去,他的手很顺当便搭在了她的细腰上,将她整个环在怀中。
“陆先生”于望舒只来得及一声惊呼。
在于望舒错愕的眼神中,陆明宴双目盯在她微张的薄唇,喉结微滚。两三秒,陆明宴将视线转移至她的双眸。陆明宴声音微哑低沉 “于望舒,能不能不要再叫我陆先生”
距离太近了
虽然已做过男女间最亲密的事,但她与他实则没熟到这个程度,于望舒仍不习惯,手移至陆明宴的胸膛,微微有些推拒,却难抵陆明宴的力气。
“陆先生”
于望舒错愕。
不叫陆先生,那要叫什么
似乎他们还没那么熟。
陆明宴不是关注别人情绪的人,唯独除了于望舒,关注她仿佛已经成了他的本能。而他现在,敏感的从她的视线和语气中,感受到她对他的陌生和疏淡。
眸光微暗,眼睫低垂。
这时候于望舒才惊奇的发现,原来陆明宴的眼睫毛,竟然也是那么的长,像把小扇。
不过也是。
陆先生本就是格外英俊的,只不过由于他累积过高的财富和地位,很容易让人忽略他本身。只能说俊美的相貌之于他,并不是必要,而只是锦上添花。
“陆先生”
于望舒开始推拒他。这样的姿态过于亲昵,于望舒很不自在。
却在这时,陆明宴忽而埋首下来,亲咬一下于望舒的耳垂,带着一股于望舒都察觉不出的轻微不甘。
男人的心,于望舒不懂。
但是身体上的碰触,却让于望舒顿时便僵住,不再动弹。
她异常敏感,耳垂尤甚。
陆明宴肯定已经发现,才总是喜欢在她的耳
垂边缘流连忘返。
呼吸温热,唇流连于她的颈,些微的沙哑,让总是清冷的声音染上别样的性感,靠得极近,贴靠在于望舒耳侧再度说不要再叫我陆先生,叫点儿别的。
于望舒难以抵挡,也是在对上陆明宴,她才终于知道男色的可怕之处。
以往和卓城一起的时候,任是再火热的气氛,她也能冷静叫停,轻易抽身。
可是这对于陆明宴,却行不通。
似乎对于他,她奇异的失去的抵御的力量,于望舒将之归结为她与陆明宴不同寻常的关系,毕竟曾经那样亲密过,身体已经有了记忆。
只得求饶一般的音调问道“那,那要叫你什么”
明宴。
老公。亲爱的。
脑中瞬间闪过他所知道的所有的亲密的称呼,最终将那些痴妄悄然掩藏,选了一个最平常的。
轻声诱哄,“乖,叫我的名字。”
“陆,陆明宴。”
于望舒以为听了陆明宴的话,陆明宴就能放过她。
然而,她却不知,她娇柔喊他的名字时,他最是难耐。如昨晚,如现在。
他极力隐忍,才能忍下想将她禁锢在怀再不让她去看别人的冲动,他已冷眼旁观够了她与卓城。陆明宴视线触及她那诱人的唇,眸光越深越黯,终于微偏下头,轻轻含住。
于望舒其实并不是那么喜欢与人接吻。
就连卓城,也很少。
这种唇齿相交,相濡以沫的感觉,让于望舒感觉过于亲密,她向来不太喜欢。
但陆明宴总是一来就盯准她的唇,昨天夜里如此,昨天清晨如此,今天一来也是如此。
待他够了,终于将她的唇放开。
于望舒才要大吸一口新鲜空气,却忽而由吸气变成了惊呼。
“别”
她让他来,真的没想过要做别的。
她昨夜已经做够了。
今天身上还疼。
“放心,今天晚上不做。”
嘴上这样说着,行动却与嘴相反,弯下腰,伸手勾住她的腿弯,将她拦腰抱起。
在于
望舒的惊呼声中,直接将于望舒抱着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他看着瘦,实则都是肌肉,劲瘦结实。应该是平时都有健身,轻轻松松就将她抱起。
卧室有两个,都关着门。
“你的房间是哪一个”陆明宴在门前驻停。
于望舒真不习惯让人抱来抱去,何况还是在自己家里,她不是没脚。可是很显然,陆明宴性格强势,并不听她的。
索性破罐子破摔,将头埋在陆明宴怀里,而手,则指向主卧室。
于望舒没想到还可以这样。
陆明宴的确什么都没做,但又好像什么都做了。
于望舒瘫在床上没有力气,目空看着天花板,听从卧室之中传来的哗啦啦的水声。
陆明宴去洗澡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又发展成现在这样,明明在陆明宴来之前,她还想得好好的。
和陆明宴说清楚昨夜那件事,还有什么负责不负责。
既然大家都是第一次,那就扯平了,何来负责一说
双方开诚布公说清楚,以后就桥归桥,路归路。
可
想象很顺当,实施起来却困难重重,面目全非。
从陆明宴走进这个房子的那一刻起,一切就开始不对劲了起来。
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就先滚到了床上。
好吧,不是滚。
总之就是越理越乱,乱了套了。
明明她不是喜欢那件事的人,现在却看起来她很急色似的。
不仅享受到了,还哭得很大声。
陆明宴洗澡并不花多长时间,家里以前还有卓城的一些衣物,不过今天统统被于望舒打包快递走,一件不留。
所以陆明宴出来时,只能在身上围一条于望舒给他找的浴巾。
陆明宴洗完澡后,到床上来,他的头发只用毛巾随意擦一擦,没有滴水,但却还是湿的。
于望舒不能让他就这样上她的床。
她的床,说起来连卓城都没躺过,今天却唉,总不能翻脸无情,享受过之后就将陆先生一脚踢回家,天都这样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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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陆明宴裹着浴巾走过来,于望舒从床上爬起,再从柜中找了吹风递给陆明宴。
陆明宴吹了头发,他发短,耗时不用两分钟,就全干了。
这时候,于望舒已经很自觉躺在床的那一边,给陆明宴让出了可供睡觉的位置。
陆明宴看那大半张床的空位,于望舒只占据了一张床的床沿边。没说什么,陆明宴关灯之后,躺了上去。
于望舒感觉到,随着陆明宴躺在床上,床微微往下陷。
今天晚上又和昨天情况不太一样。昨天她确实是累极了又弄脏了床,两个人只能躺在那么小半张床的地方。而今天,她才刚睡了好几个小时,人还清醒着,累倒也就刚才累,现在缓过来了就还好。这种格外清醒的情况下,却偏偏要和陆明宴躺在同一张床上睡一觉,别提心中有多尴尬。
还要同盖一条被子
如果不是怕嫌弃得太明显,她都想去柜子里另外找一床被子出来,一人盖一床,分开睡。
而现在,也是不能这么做了,和赶他出门一样的道理,有享受过就翻脸不认人的嫌疑。
从陆明宴上床之后,这么多年独属于自己的床被陌生的气息侵袭,于望舒不自觉身体微微僵硬,崩直了背脊。
几分钟没有其他的动静,于望舒背对着,只能感觉到陆明宴躺在床的另一边,离她还算有点距离。
她刚才睡太多,现在太清醒,根本睡不着。
又几分钟后,一直维持同一个姿势有点累,于望舒有点想翻身了。
可是她又怕陆明宴还没睡,听见她翻身的动静,不太好。
于望舒又忍了一会儿。
实在忍不住。
才想微微转一下身体,从身后,忽然传来陆明宴的声音。
“于望舒。”
他的声线本来就偏冷,好像也没有睡意,所以听起来格外平稳冷静。
冷不丁冒陆明宴喊她的名字,于望舒微愣了一下。
忽然一只大手伸至她的腰间,稍稍一收拢,就将她带入男人炙热的怀中。
“睡过来点儿,隔那么远做什么”
刚才听着还隔一段距离的声音,不过片刻,便从头顶上传了来。
于望舒被陆明宴揽入怀,整个儿都僵硬了。
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抱她,各睡各的不好吗抱在一起做什么,想翻身都不方便。
最主要的,她跟他根本不熟
“很紧张”
陆明宴低沉的嗓音轻声问道。
倒也不是什么紧张,就是觉得没这必要。抱在一起睡哪里能有自己一个人睡舒服呢想怎么翻身就怎么翻身,昨夜和他一起睡了几个小时,睡得她脖子僵。
但是这些话是断然不能在此刻说出口的。
在他怀中,她轻轻摇了摇头。
“放心,不会再对你做什么。”他又说道,像是保证。
对于此,于望舒只轻轻嗯一声作为回应。
记得他刚才抱她进来前他也这么说。
结果呢
她腿酸。
不过陆明宴既然愿意说话安抚她,她也没有再继续防备他的道理。
说来说去她只是不习惯,自己的床上忽然多了这么一个大男人。原本她一个人睡着翻身打滚都绰绰有余的大床,一下就嫌小了。
“有关于负责的事,你说你第一次”
压在心底的疑问,在此时,于望舒也问了出口。她终于翻个身,将头索性就埋在他怀中,这样他便看不见她问这个问题时的难为情。
总要问清楚,不然陆总三天两头拿这件事来要求她负责,过于荒唐了。
陆明宴听她主动提起,倒是低低一笑。
“是我的第一次。”
他首先说道。
于望舒看到短信的时候,是真的不信。现在由陆明宴自己开口说,也是半信半疑。
她抬起头,满是不解,反复问道“真的”
陆明宴被质疑后倒是没有不开心,把玩于望舒的头发,在指尖缠绕,温柔缠绵。
“真的。”他好脾气又回答一次。甚至对于望舒说出了理由“平时太忙,没有什么时间去交女朋友。”
于望舒觉得他这个理由不无道理。
是她看他经常和卓城那群兄弟混在一起,误会了他。
事实
上这世上的确有这么一类人,他们只喜欢工作,只喜欢赚钱,没有其他什么世俗的欲望,陆明宴应该就是比类人。
像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这么想着,于望舒奇异的感觉到安心,自己也不知自己在安心什么。
“那么,有关负责的事”
这件事陆明宴已经多次提及,于望舒想不记住都很难。
只得来陆明宴轻声的笑。
“放心,也不会让你负责。”
“而且,于小姐也是第一次,要负责,也应该是我对于小姐负责才对。”
于望舒安静听完,脸颊有点红,不由得嗔道“那你还”老是说要她负责。
于望舒埋首看不见的地方,陆明宴的眼,只落在她的身上,黑暗中,他的神色极致温柔,轻声道“是逗你的。”
他却是想对她负责,可她未必肯。
这个回答让于望舒哭笑不得,可她人在陆明宴怀里,想气又气不起来。
未免憋坏自己,干脆又找个问题问道“那你今天说来我家,地址都不问我。我要是不发给你地址,你能找到吗”
也是刚才陆明宴才来时,于望舒就要问的问题,结果被陆明宴一来就抱着人亲接着又抱去房间的流氓行径带偏了去。
“我知道你住在哪儿。”
话问完后,便只听陆明宴如此回答道。
于望舒大吃一惊,脑袋都钻了出来,黑暗中直接与陆明宴对视,“你怎么知道”
陆明宴垂头看她,过一会儿,才回答“以前和卓城一起到过你这里,可能你忘记了。”
于望舒听了他说的话,努力回想,却发现没有任何记忆。按理说,他来过的话,她不可能不记得。
“是什么时候”于望舒又问。
陆明宴根本不用像她一样,需要努力去记忆中翻找,有关他们俩为数不多在一起为相处过的记忆,他全都曾一遍遍的回忆过,烂熟于心。既然于望舒问,他便轻声说“是在读书的时候,你大学第一年的生日。”
经由陆明宴这么一提醒,于望舒终于记了起来。
她大学第一年的生日,也是她与卓城在一起过的第一个生日。卓城为给她惊喜,喊了许多朋友一起藏在她
家中,为她祝生。
那是她自云檀去世以后,过的第一个热热闹闹的生日。
她现在想起来,只记得当时来了许多人,一起玩得也很开心。她当时对手工艺品很感兴趣,还给每个来的人都送了一份自制的小礼物。
她倒是不记得,当时陆明宴也在了。
于望舒恍然大悟,“原来那一天你也来了。”
陆明宴一双手都缠上了于望舒的腰,轻声应答 嗯。
她当时眼中只有卓城,根本看不见他,最多也只与他说过一两句客套话。
每次见面都是如此。
后来,又说了一些话。
一直到于望舒累了。
开始犯困。
“睡吧。”
他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于望舒“嗯”一声,困意来袭时,挡都当不住,眼皮子直往下掉。
不过她还是撑着精神最后问到“你说你明天早上还有个座谈会,是几点啊”
陆明宴“早上八点半。”
于望舒“那好早,你也早点睡”
“嗯。”
于望舒的记忆只到这里,后面便一片空白了。
第二天的早上,于望舒清早起床时,陆明宴早已经离开,他睡的那半边床铺早已经变得冰凉。
起床的时间就很晚,做饭花点时间,下午还有家教。
中午于望舒吃饭时,收到于音洁的信息,明天周末,为结婚做准备,邀她一起去看看床品。顺带她也想买一两套新的带回家。
于望舒很确定她不可能再与卓城复合。
她也不打算对谁隐瞒。
回复不必了姑姑,我和卓城已经分手了。
就这简单一句话,在于家,不久后掀起了轩然大波。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