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赴宴。
新年的这一天,辞旧迎新。所有的人都想把不好的,不吉利的留在过去的一年。王府的人忙忙碌碌的,为新的一年做准备。
这几天,所有人都感觉到王爷的心情似乎都不错,虽然他还是每天都板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但是他们就是感觉王爷的心情似乎不错。
而他们围绕着的男主角,此时,人正在偏院的门前来回踱步。
他这些天都没有看到过几几。他一天至少要问骆穆沉三次,那天花园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发生了。平常威震四方的左藤王。这几天就像一个毛头小子一样无措,慌张。
每年过年。皇上都会在皇宫大摆宴席,宴请王公贵族。作为左藤王的他,每次都无法推脱。
这次,皇上要求他带上家属。他本来都想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但是自从知道了她是几几。祁慎无比庆幸皇上的这个要求。他终于有机会和几几见一面了。
他鼓起勇气,走到门前。伸手轻轻地敲了几下门。动作温柔到不可置信。好像是怕吓着了里面的人。
开门的几几。
其实这几天,祁慎在屋外时刻守候。几几和柳儿都是知道的。但奈何,她不能给他太多的希望。就怕他问起来,她甚至都不能给祁慎一个合理的解释。
柳儿则感叹祁慎的痴情。五年多了,高高在上的左藤王不但不看别的女人一眼。对生死不明的几几,感情有增无减。
这在这个男尊女卑,三妻四妾的时代,偏执的左藤王可以说是一股混在沙滩里的清泉。耀眼而夺目。柳儿的心中,对他们俩的感情,不不由得升起了一丝的敬佩。
祁慎看到是几几来开门,脸上的兴奋。他几经努力,才克制下去。
几几:“王爷?有事吗?”
听到几几叫他王爷,他心中燃起的火苗,好像被一桶水给浇灭了。
祁慎:“不让我进去坐坐吗?”
向是没想到 他会有这个要求。几几考虑了一下,侧了身子,让祁慎过去。
柳儿见到祁慎,行了个礼,就退下了。把空间留给了他们二人。
祁慎打量着简陋的屋子,被她打扫得干干静静,就跟在山谷的时候一样。
他突然看到桌子上的茶具,不由得勾了勾嘴唇。
果然是他的阿寄。
别人摆茶杯都是规整的。只有她,无论多忙将茶杯摆沉小熊的形状。茶壶自然充当了小熊的鼻子。
祁慎也曾经说过她:“茶杯总是经常要用的。这样摆,得费不少经历,这是无用之功。”
几几反驳道:“哼,你懂什么。美好的东西,纵使稍纵即逝,也是美好过。这是生活。”
几几看他盯着茶杯看,也悄悄地开始打量他。
那天在花园就发现,他瘦了。曾经棱角分明的脸,好像变得更加刚毅了。脖子上不知是瘦的,还是经常练武的缘故,青筋暴起。
几几看他总是盯着茶杯,就客气的问了一句:“要喝茶吗?”
祁慎犹豫了一下:“麻烦了。”
几几:······
心里想:我的小熊,又要被破坏掉了。确实很麻烦。这个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客气了。听不出我这是客套话吗?
见几几皱着鼻子拿着茶壶给他倒水的可爱模样,他真想伸手摸摸她的头。这是他在过去的五年里,做梦都不敢梦到过的。
几几边倒茶边问:“王爷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只是想看看你,只有离你近了,我才觉得这是真实的。但这心里话,他不敢说。他怕她有很大的心里负担。
祁慎:“今天,皇上宴请王公贵族。要求带家属。你想要去吗?”
几几能从他的语气里听出尊重,好像她去,他非常愿意。她不去,他也绝对不会强迫她。
几几:“好,我梳洗打扮一下,一会儿随你去。”
祁慎听到她愿意随他同去。有一瞬间的心疼。他的阿寄是从来不愿意到陌生人多的地方去的。五年啊······。
再呆下去,祁慎怕自己会忍不住问出口。怕他为难,就起身准备离开。
几几叫住他:“王爷?”
祁慎停下脚步,静等她说话。
几几:“以后再有这种事情,派人来传话就好。毕竟路途遥远,费时费力。”
祁慎身体都僵住了:这是,在怪他,把她安排在了这么偏远的地方?
祁慎僵硬地点了点头,转身落荒而逃。
柳儿看着祁慎凌乱的步伐,也忍不住的笑了。
柳儿:“姑娘,你说王爷现在是不是特别后悔当初让你来这儿?”
几几笑着,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几几:“柳儿,帮我准备一套衣服,我要跟他进宫。”
柳儿:“你真的要去吗?你本不喜欢这些,”
几几苦笑了一下,目光看向远方:“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由得了我喜不喜欢?我外祖父肯定也会去的。让他看到,我在取得阿慎的信任。他会不会对孩子好一点?”
几几挑来挑去,还是选了一身白衣。她总觉得,她的身上背负了上千条人命。这世界上任何的色彩,她都配不上。
俩个人坐在马车内,听着外面的吆喝声。祁慎从上车,他的眼睛就从来没有离开过几几。盯的几几有一些的局促。
祁慎好像没有察觉。
几几实在是受不了了。她觉得自己要窒息了:“可不可以把帘子打开?”
她想:再不透透气,她就准备跳马车了。
祁慎起初没有回应,想逗逗她。就在几几准备跳车之前,祁慎才缓缓的拉开帘子。
顿时一股冷风,直冲进几几的身体。将她快要凝固的血液,给冲开了。
几几看着外面的东西,她看什么都好奇。祁慎有一丝的好奇:她好像刚出山谷一样,好像对什么都不了解的样子。
祁慎不知道的是,她这五年从来没有离开过太师府。起初是眼睛看不见,没有出去的欲望。后来,她能看见了。她外祖父却将她锁了起来。唯一出去的一次,救了柳儿。将柳儿带回了太师府。
祁慎坐在马车上,看到几几盯着一个东西看的时候,就会给她解释一下。几几假装不在意,但却听得认真,都记在了心里。
他还在认真的给几几解释一家当铺,就看见几几盯着一个卖冰糖葫芦的人,目不转睛。
祁慎:“停车!”是喊外面的马夫的。声音有一点的大。
几几转过头看他,眼中似有不明。
只见祁慎三,两步下了马车,朝着卖冰糖葫芦的去了。
买了两串冰糖葫芦。又几步踏上了马车,好像后面有什么追一样。殊不知,祁慎只是想让几几快一点尝尝冰糖葫芦的滋味。
祁慎将冰糖葫芦递给几几的时候,几几有一瞬的懵:“给我的?”
祁慎点了点头。几几伸手接过来,将冰糖葫芦拿在的手里:真好看。
祁慎看着几几盯着冰糖葫芦看,提醒她:”快吃,车里暖和。一会该化了。”
“这个东西能吃?”几几惊讶了一下。她小的时候虽然在太师府。但从来没有人带她出门过。也没有人给她买过这个东西。之后一直在山谷生活,更加没见过这玩意。
祁慎轻轻地冲她点了点头。
几几在心里挣扎了一下:这么漂亮的东西,尽然可以吃。她舍不得破坏。看纠结了一下,她还是决定尝尝味道。
刚咬一口:好硬啊,又硬又凉的。跟她想象的不太一样。差点没把她的牙弄掉。
她找到窍门,又咬了一口,吃在嘴里,酸酸甜甜的。嗯,真好吃!
几几满足的眯了眯眼睛。
祁慎看几几吃的满足,他心里比她还要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