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来抢亲了
第二天一清早,天刚蒙蒙亮。外面万籁俱寂。山谷里的清晨,踏着雨露清新,享受着自然的温存。山谷里的万物沐浴在温和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暗红色的木屋内,白色的幔帐随清晨的微风轻轻拂动。床上的人儿在刺眼的阳光下慢慢醒来,睡姿尚好,睡眠稍差。
几几醒了,但没有第一时间起床。她躺在床上,慢慢地回想昨天,祁慎好像和自己说了谢谢。不知道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毕竟她每次做梦都是他已经好起来了呢。如果是梦,哪有那么真实的梦呢。
几几本就就是个按不住性子的人。再加上早上师姐跟她说的话。
“你一定是在做梦,他都醒了多少天了。没人听他讲过一句话。如果能说话,干嘛不讲话。"依依早上淡定地和几几说着。
几几一个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想确定一下,那到底是不是自己做的梦,但始终没有结论。她本就是一个藏不住的性子。看看门口没有人注意,抬腿走了出去。
几几来到了祁慎的房屋门口。谨慎地向四周看了看。推门进入屋内。
正在床边的祁慎顿了顿。听脚步声是几几,就没再管了。
“你还好吧,要不要出去走走?”几几想着如何开口问,但又怕伤着祁慎,心不在焉地开口。祁慎和每天一样,并没有理她。
“你眼睛今天换药了吗?”祁慎有些奇怪,每天什么时候换药,几几不是一清二楚的吗?
他看了几几一眼。有些疑惑,但也没有问出口。
几几的心里更加犯嘀咕了,难道真的是自己在做梦。想到此,她心下不由得着急起来。
“你怎么住在树上的,还记得吗?还有你为什么会身中剧毒?”几几只是想刺激刺激祁慎,让他说话。不曾看见听到几几问的最后一个问题时,祁慎那僵住的身体,和握紧的拳头。
难道她真的和他们是一伙的,让我放下戒心,就迫不及待地来打探消息了。心下不由得冷笑,奸细不找个聪明点的。找这么一个蠢女人。几几如果知道他的内心想法,估计得一脚踹过去。
几几看他始终没有出声,声音低低地说:“原来真的是我在做梦啊,你真的还是不能说话。”
祁慎有点懵:“······”这是什么思路。
“没关系,不能说话也没关系,我一定会治好你的。”几几怕祁慎伤心,赶紧说。
祁慎:“……?”原来她说了那么多就是为了让自己说话,这说话的逻辑,让他差点把她当成敌人的探子。想到的这,祁慎不由得嫌弃的撇了她一眼。
“不是做梦,我会说话。”祁慎不想让她的小脑袋再脑补些什么。终于说话了,虽然声音有些冷硬。
“欸······?刚刚是你在说话吗?”几几疑惑的问。可能她自己也觉得这样有点傻,随即眉眼带笑,语调上扬:“你真的会说话了,我不是在做梦耶。”自己在那里高兴得手舞足蹈。
祁慎:“我会说话,你为什么这么高兴?”声音里也透着不明地愉悦之情。
“当然高兴了,你会说话,就可以和我聊天了。不再是我自己自话自说了。”几几高兴地说。
祁慎忍不住地问:“不怪我骗你吗?”
“骗我?虽然你骗我,我很生气,但想想你真的会说话。也就没那么气了。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声音低沉浑厚,富有磁性。像春日的太阳,不骄不躁的,让人感到很温暖。”
几几顿了顿,察觉自己话说得有点多。看了看他的神色,他在认真的在听着,没有散发出不悦,几几松了口气,就继续说:”所以你以后要常说话。最起码可以跟我说,我很喜欢听。”
祁慎突然想到小时候。他经常跑到母妃跟前,想让母妃注意到自己,便不停地跟母妃说话。
“母妃,你看我又长高了。”
“母妃,今天先生教了我们一首诗,我背给你听······。”
“母妃,花园里的花开得可漂亮了,我带你去看看。”
可是母妃每每看到自己,就把眼别开。甚至有一次,把他推倒,跟他说:“不要再说了,我讨厌听到你的声音。”那时的他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不是都爱自己的孩子的吗?为什么他的母妃不一样。
“喂,喂”几几看他不知道想什么,想得入了神。出声叫了他一下。
祁慎回神,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那以后,我只说给你听好。”说完,自己也楞住了。他这是在说什么。
几几并没有想那么多,见他答应说给自己听,高兴坏了:”好啊,我愿意听。”说完自己傻傻地笑了。
几几每天都会缠着祁慎,让他给她讲外面的世界。这可愁坏了祁慎,他的生活 每天除了打仗,就是生活在勾心斗角的宫廷之中。哪里有什么有趣的事。
他每天苦思冥想,所幸他读过很多书,有时把书里的东西说给她听。有时把这里没有的东西说给她听。明明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玩意,只要说给她听。她都会认真地听完。不停的追问,有时还会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让祁慎意外的是,虽然她看起来傻傻的,但见解倒很独特。他也乐得其闻。
有时两个人席地而坐,身子倚靠在床边,一说就是小半天。有时几几会带祁慎来到山庄外面的百亩桃花林内。沿着铺满石子的蜿蜒小路,边走边说,走走停停。有时会在缓缓流淌地小河旁边,几几脱下鞋袜,赤足于泉水之中。祁慎站在不远处,倾听小河叮咚的声音。
无论哪一幅画面,看起来都是那么地和谐。绣罗衣裳照暮春,蹙金孔雀银麒麟。见过的人,画面会在脑海里徘徊不去。
对于祁慎而言,有几几的陪伴,让他忘却了一切烦恼。
这一天,祁慎在屋里等了半天都不见几几的到来。正午时分,有人过来换药。他刚听到脚步声,高兴得立马从床上站了起来。再仔细听,判断之后,他确定来的人不是几几。失落得坐回原处。
到了第二天,还是不见几几过来,他忍不住地开口问给他换药的人:“她呢?”
他偶尔一说话,把给他换药的人吓了一跳。“谁?”佣人反应过来说:“昂,你说的是几几把吧。她恐怕这些天都不能来看你了,她在忙着嫁人呢。”不明所以的吴婆对祁慎说。
“嫁人?”祁慎喃喃道。
“对呀,嫁给我们这里族长的二公子。几几呀,也算是个有福气的。”吴婆欣慰地说,在吴婆看来。能嫁给族长的儿子,那是可遇不可求的美事。
“怪不得不来找我了,原来是要嫁人了。还是朋友呢,要嫁人也不说一声。”祁慎的心里闷闷的,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吐不出,也咽不下。
他把这归结于,她说他们是朋友,结果嫁人还瞒着他,这算什么朋友。
吴婆换着药,发现这个脸色冷了下来。好像又变回了从前的那个人。难道这几天的温润如玉是假的?吴婆在心里嘀咕 。
而几几这边,她已经被控制在屋内两天了。门口有人把守。她不知道自己的师父和师兄师姐们怎么样了。
还记得那天,她刚从祁慎那里回来。察觉到整个山庄异常地安静。她停下了回房的脚步,转身向师父的屋内走去。
“你终于来了。”她刚迈入屋内。一道男声响起。声音中带着些许的玩味。
只见一男子,穿着银灰色的长袍,不长不短的卷发。一双狭长的柳叶眼。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痞痞地味道。
“骆穆沉,你怎么在这,师父呢?”几几焦急地说。
“你一下问了我这么多问题,你让我回答哪一个?”骆穆沉的声音不紧不慢地说。几几并没有回答。
“我为什么在这,你不清楚吗?”骆穆沉冷冷地说。
“至于你师父,你嫁给我的那天。他自然会平安无事。”骆穆沉的声音里带着咬牙的声音。
听到别人说,她生病的时候。天知道他有多担心。恨不得立刻跑过来看她。但他也知道。御景山庄,庄规森严。他恐怕没办法见到几几。于是他就等。
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她和别的男人说说笑笑的画面。
“骆穆沉,你疯了吗?当初我师父让出族长之位时,就有约。历代族长,不可入侵山庄。否则······。”几几真的害怕极了,她害怕师父有事。
“否则怎么样?”骆穆沉轻声笑道。
“几几,我告诉你,别拿八百年前的事情威胁我。老子不信那一套。你,我骆穆沉是娶定了。”骆穆沉冷眼看着几几,说道。
“若我宁死不从呢。”几几的僵硬的说着。
“我会让你的师父,师兄,师姐们下去陪你。”骆穆沉恨恨地说。
几几听到他这样说,更加害怕起来。知道不能跟他硬碰硬。便说:“要我心甘情愿的嫁给你,你凭什么"
骆穆沉:“就凭我是这山谷里最勇猛的男子。嫁给我,你一定会幸福。”骆穆沉听到几几松了口,声音柔了几分。
几几:“你说你是最勇猛的男子,你怎么证明?”
骆穆沉哈哈大笑:“这还需要证明,山谷里谁人不知,我穆沉单手持千斤,行百步,不成问题。”骆穆沉得意的说。
几几看机会来了,赶紧说:“要我信你可以,我要你在御景山庄打败这山谷里所有的男子。当着我师父,师兄,师姐的面,我要让他们知道,我嫁的很好,让他们放心。”
骆穆沉想了想,很快便答应。这山谷里,没有几个人是自己的对手。让几几心甘情愿嫁给自己总比强迫的要好。
“三天后,你穿好红嫁衣准备好,我来娶你。”骆穆沉说完就走。后来大声说,:“这期间,我会派人看着你,不准出门。”
几几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两行清泪从眼睛里默默地流出来。她想,她可能命该如此。只要不连累师父就行。
转眼间,比武的日子到了。几几被人带过来看比武。她在这里终于确定了,她的师父和师兄,师姐还好好的。
几几看着他们,他们也看着几几,眼里布满了心疼。依依实在不忍见几几一个人站在那边。想跑过来陪着几几,却被人,按住。
“几几······。”依依边哭边叫着。几几也不由得红了眼眶。
“不许哭,今天是二公子大婚的日子。谁哭,族规处置。”负责看管他们的人大声呵斥着。
几几用口型告诉他们:“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