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吃醋
“笃笃笃……”
哥俩被一串不缓不急的敲门声打断。
就听门外传来许君山的声音:“儿子,爸给你俩洗了水果,出来吃……”
许怀不舍的从许念的身上拉开距离,翻了个白眼,用口型对许念说:
“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便倏地从床上跃下,整理了自己不是特别整齐的衣衫,和红透了的双颊。
他念哥也没好到哪去,被许怀按在身下的时候,他手不停捣乱,上衣的t恤被撩到胸口,压得都是褶皱。
许念拍打着上衣,觉得褶皱实在过于明显,只能赶快换上许怀给的家居服。
在许怀背对着他准备应门时,许念说:
“稍等,我把衣服换了……”
于是怀狗收回了要开门的手,对着门外的许君山喊:“知道了啊!放那儿吧一会去吃。”
门外的老父亲没有回应,而是蹑手蹑脚的挪着小碎步,渐渐离开了许怀的房门前。
他转头掐着腰,上下打量着他念哥。
“哎,非得亲了你,才肯把家居服换了……”
许念的脸蹭蹭冒火,好像随便一个未燃尽的火星,都能把自己从脚到头点燃。
赶紧转过身去,脱掉被许怀搓磨得不像样的t恤。
怀狗从背面看见他念哥优雅的脊背线条,和白到惨烈的肌肤,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透亮。
没想到他这么瘦弱,肩背的肌肉却清晰可见,一板一眼地整齐好看,要不是常年自律,每一块肌肉都能运用得游刃有余的人,恐怕都难以实现。
和他念哥狐狸精一样的脸庞,实在毫不相干,谁能想到脱了衣服,一身明朗的肌肉线条,长了一张人神共愤的盛世美颜。
怀狗受荷尔蒙的驱使,小步拖沓着上前,一把从后面,搂住他念哥那薄又细的窄腰,并在他斜方肌的位置咬了下去。
“嘶……小狗附体了啊,咬我干啥。”
许怀撒开口紧贴着许念的脊背,蹭着脸撒娇:
“念念你看起来好美味啊……”
“又开始没大没小,叫哥。”
“奥……哥。”
许念套上家居服,把许怀从自己背上隔了出去,转身拍了拍怀狗的肩膀,脸上的表情早就收拾利索,又变回了常态的冰山脸,冷静的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而他自己还停留在刚才的温热里,难以恢复。
许怀心想:这什么人啊,是我刚才不够认真吗?居然脸不红心不跳……
撅了撅嘴表示不满。
“走吧。”许念说。
“你裤子不换啊……”
“不用,我去下卫生间。”
“那我也去。”
……
哥俩整理好仪容仪表,一起来到客厅,许君山看一愣神:
“哟,你俩穿上一样的衣服,还真像亲哥俩。但人家念念长得啊,可比你好看多了小怀。”
听到许君山的评价,许念本能地许怀身后躲了一下。
怀狗撇撇嘴,摇着“尾巴”回击他爸:“我好不好看也是你和屋里那位造的,你还嫌弃上了,啧啧……”
许君山晦涩一笑,竖起食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小点声,妈妈刚睡着,让她多睡一会。”
哥俩连连点头,差点把许晓雅不舒服的事给忘了。
幸亏许怀家的沙发够长够宽敞,许君山给哥俩腾了个地方,许怀坐在他俩中间,许念则是乖巧巧地坐在最边上,一副往沙发缝里钻的模样,恨不得把自己折叠到谁也看不见,发现不了。
许君山把许怀最爱吃的桃子去了核,切成几瓣整齐地码在果盘里,还有半盘的青提,都是他爱吃的。
“桃子不去皮,这吃着多难受啊……”
许君山狐疑地看着许怀:“你不吃桃子皮?这是脆桃可怎么剥皮……”
许怀嫌弃坏了,抓了一把青提扔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得,对付吃吧。说了你也记不住。”
许念看着半盘子的桃块,轻轻皱了一下眉头。
拿起一块,在手里小心翼翼地剥起了桃子皮。他平时是不吃桃子的,因为桃毛过敏,所以前段时间柳絮过敏,应该也属同宗了。就算是洗干净的毛桃,也会因为触碰了桃子皮,引起成片的红点。
但这都是小时候的毛病了,许晓雅一直对他看护得紧,知道他桃毛过敏,后来就再也没买过,也禁止他碰桃子。
许念剥好一块儿递给许怀:“给。”
“哎我去,谢谢谢谢念哥,你自己吃我也没那么矫情。”
他念哥没做声,又拿起了另一块,仔仔细细地剥了起来。
许君山在一旁看在眼里,一脸的慈父笑,说:“爸记住了,不爱吃皮,下次给你买软桃,就容易去皮了。”
又看看认真忙活的许念:“念念可真细心哈,还是晓雅教得好……小怀你也跟哥哥好好学学,啥时候爸也能借上你的光。”
怀狗接过他念哥不停的投喂,甭提多爽了,哪有心思管许君山借不借光的事儿。许念手快,不一会就剥好了小半盘,都来不及吃。
许怀拿了一块直接塞到他念哥嘴里,自己也咀嚼着却振振有词地说:“您老有功,尚你一个,巨甜巨好吃,是不是?”
许念本能的要躲,但不想弗了小狗的好意,还是硬着头皮张口接下。
他有些年没吃过桃子了,除了小时候偶尔会在许晓雅头发上闻见桃子的洗发水味,再就是在许怀身上,常年都有隐隐约约地,蜜桃香味。
这让他突然觉得,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嘴里的桃子甜,让他想起了初见许怀时,为什么会总想靠近,他和年轻时候的许晓雅,有着一样的味道。
人们常说,嗅觉记忆是永恒的,无论过了多少年,只要再次与之接触碰撞,就会事无巨细地想起,曾今初次闻见他时地场景。
许念觉得到没有那么浓烈,只是这份感觉,让他有些沉迷。
沉迷到不想弄清来龙去脉,就像许怀从来都在他的生命里一样,努力捕捉着俩人,可能曾今不仅仅是平行线的证据。
他也不喜欢相交线这个词,从交汇的那一刻起,就是渐行渐远的开始。
这时候许君山突然挑起话题说:
“呃……念念啊,看你今天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我和晓雅……”
许念抬眸看着许君山,那张冷脸依旧没有表情,让许君山捉摸不透,所以话说了一半,另一半全靠他自己领会。
许念当然懂许君山的意思,只是刚想开口,就被喉咙的痛痒噎了回去,开始不停地咳嗽。
许怀听出这咳嗽声的异常,看向许念事,发现他脖子根和小手臂上,裸露的皮肤都泛起了淡淡的粉色,虽然颜色很浅,但是区域性的,就十分显眼。
他用手摸了摸许念的粉红斑点,惊恐地说到:“卧槽,念哥,你脖子咋的了?咋红了……”
许念顺势撸起胳膊,正反面翻看着,叹了口气:“嗯,没事,过敏……”
“啥玩意??啥过敏啊??”
“呃……桃子过敏……”
怀狗张大嘴巴看着他,像个母猴给猴崽子找虱子一样,翻来覆去地翻看他念哥的衣领里,袖子里,甚至撸起裤子看小腿。
“他妈……桃子也能过敏??你是啥体质啊……”
不碰还好,小狗碰到的泛红区域,顿时开始细细地痒了起来。
他开始无意识地抓挠,说:“可能,对毛类的东西都有点过敏,前段时间柳絮也是……”
许君山也看到了异样:“啊这……这……别慌,小怀吃东西也仔细,也容易过敏,家里好像有脱敏的药,我去找,你别抓,小怀看着哥哥别乱抓。”
说完就去电视机下面的台柜里找药。
脱敏药是比较常见的药,但还是细心地给许念看了一下包装和说明书,确认了他吃过,才敢抠出两粒,放心让他服下。
药效可没有过敏来得快,许念总是想抓,怀狗听了许君山地话,挡着他的手不许乱抓,后来实在拦不住,只能说:
“大哥你别抓了,越抓越红,我给你吹吹……呼嘶呼嘶……”
还不忘絮絮叨叨地安慰他念哥:“我和钟老实第一次吃小龙虾,我也不知道自己小龙虾过敏,结果造了二斤多,这给我痒的,就想给自己凌迟了,还是钟老实拦着我不让抓,吃了脱敏药给我吹好了……”
许怀扒着许念的衣领,平缓地送着气息,确实管用些,但这样亲密的距离和举动……
“你和钟老实,也这样亲密么?”
许念的话说起来毫无波澜,声音压得极低,得亏许君山去厨房烧热水,没有在他俩旁边,许怀听出了点意思,一脸坏笑地凑到他念哥耳朵根儿。
用更轻柔的气息吹了一口,耳语着说:
“哟,吃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