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你确定要用钱打发
?
“周欧尔?”
林伶一把抓起那块巴掌大的黑色长方体中,开始上下摇晃,企图听出个声响。
“周欧尔,你在里面吗?!”
“别、别摇了,要吐了。”周欧尔的声音从黑色长方体中传出。
见周欧尔的声音没有异样,林伶这才放下心来。
她敲了敲黑色长方体:“什么情况?”
“不清楚,我一晃神就换了个地方,”周欧尔语气疑惑,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我这时候好困,林伶我……”
周欧尔的话戛然而止。
林伶等了片刻,一直没听见下文,连忙又摇了摇黑色物品。
“周欧尔?”
黑色长方体中传来周欧尔毫无察觉的翻身声。
林伶:?
这还真睡上了?
林伶有些无语地抽了抽嘴角,顺手将黑色长方体放回桌子上。
这下她是彻底地放下了心。
周欧尔这人看起来大大咧咧,实际上心细如发。
如果他进去后真的意识到不对,肯定会第一时间大呼小叫。
既然周欧尔心大到直接睡觉,那只能说明这玩意对他没有威胁。
煤球吧唧一声跳上书桌,它的绒毛好奇地探向黑色长方体。
在煤球碰到黑色长方体的表面的瞬间,一股浓厚的阴气径直从长方体的体内弹出。
黑色的阴气将长方体团团包裹在其间,形成一个保护罩。
毛团子被保护罩击了个正着,瞬间宛若被打飞的线团子一般飞了出去。
“唧!”煤球在空中惨叫了一声,而后啪的一下被弹飞到床上。
因为不清楚自己被什么东西攻击了一下,它委委屈屈地将自己瘫成了一张饼,浑身上下都透露着难过。
“煤球!”林伶连忙跑过去,将毛团子捞进手心用手捏了捏以示安慰,确认煤球身上无碍后,她松了一口气,“没事吧?”
“唧唧。”煤球被揉得迷迷糊糊,他甩了甩身体,摇了摇头,瞬间便将刚刚被击飞的事忘得干干净净。
它从林伶地掌心飘起,再次对着那个黑色长方体跃跃欲试。
难不成这个东西对他们的吸引力真的很大?
林伶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
但是为什么周欧尔会被直接吸进去,而煤球会被弹开呢?
<还有之前的梁怀宇,他抱着这个东西来,也没有出现被吸进去的情况。
这就很有意思了。
林伶摸了摸下巴。
她接触玄学的时间太短,还有很多东西都搞不清楚。
法器也正好是她没弄清楚的一块之一。
之前她一直仗着自己先天实力强,从没有考虑过法器这方面的事情,但是这次自己只是强行破了一个阵,疲惫感就这么强烈。
要是之后遇上更强的东西需要对付呢。
看来法器这种辅助道具,自己也是时候提上日程了。
林伶一拍脑袋,毫不犹豫地准备去一趟古玩街。
毕竟小说和电影都告诉她了,法器古董不分家。
和大多数古玩街一样,南都的古玩街位于城市的边缘,紧挨着高速路口的位置。
但是并不偏,相反,它的交通十分便利,四通八达,极其方便五湖四海的人来这里捡漏和玩耍。
从林伶学校的位置甚至有直达的汽车。
此时的古玩街满地的鞭炮红纸,几个环卫工人正低头打扫。
一个身穿唐装的老人笑呵呵地从一家挂满红丝绸的店铺出来,阔气地给环卫工人们一人塞了一个大概拇指厚的红包。
“今天开张,这放鞭炮是传统,辛苦你们了。”
原本满脸不忿的环卫工人瞬间变脸,他们忙不跌的接过红包,喜笑颜开道:“祝刘老板生意红火,一点鞭炮而已,不麻烦。”
“哈哈哈,”唐装老人大笑着摸了摸胡子,这才再次回到店内。
林伶抬头望去,黑色大雕木招牌高高的悬挂在店铺的正中央——博物阁。
新开张的店?
林伶下意识评估了一下自己的小钱包。
这店古色古香,一看就很高端,肯定不是她这种刚脱离赤贫阶级的人消费得起的。
她扫了一眼店面,便直接将视线放在了店面对面四面透风的临时摊位上。
摊位上的东西零零碎碎。
林伶满意地点点头。
这种小摊位适合她的消费水平。
她满脸放光地走了过去。
因为正好赶上暑假尾巴的缘故,加上今天本来就是工作日的缘故,古玩街上的人不算太多。
而会来小摊位上捡漏的顾客自然也就更少了。
摊主百无聊赖地刷着短视频,直到林伶的影子投在他的
<屏幕上,摊主才后知后觉的抬头。
一看林伶双眼放光地盯着他的摊位,摊主下意识扬起一个职业微笑。
“随便看啊,都是刚到的新鲜玩意!”
摊主从林伶白净的脸一直打量到她毫无一点老茧的手。
眼睛亮了几分。
一副刚入古玩坑的萌新样,一看就很好宰。
摊主脸上的笑容又真挚了几分,他主动拿起一串火红色珠子项链:“清代的碧玺朝珠,一口价,六万块带走!”
古玩圈拼的就是买家卖家双方的眼力。
具体是真是假全靠双方自行判断,只要钱货两讫,此后,这物件不管是真是假,双方都不能回头追究。
这代表着,即使是假货,买家也只能自己认栽。
对应的,卖家要是几十块卖了个真货,也只能怪自己眼力不足。
在这个圈子,捡漏和被宰每天都会发生。
林伶现在确实是很兴奋。
她没想到,这才看到第一个铺子就能有收获。
在这个流动摊位的最边角的位置,几串手编平安符被随意地挂在放饰品的木桩子上,一看便是用来卖给那些慕名前来古玩街看热闹的游客当纪念品的。
每串平安符的尾部都被统一镶了颗淡红色的玻璃珠。
其中一串平安符下方的小珠子,泛着柔和的淡金色光芒,在一圈的黯淡无光的器物中,尤其是在林伶的视野中实在显眼极了。
林伶激动地搓了搓手,看也没看摊主手里的项链一眼,直接指向那串平安符:“老板,那个平安符多少钱!”
“啊?平安符?”摊主下意识顺着林伶的手指方向看去。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
居然看上了串平安符。
“那个50。”
“老板,二十五卖不卖?”林伶随口砍价。
摊主撇了撇嘴:“手工不要钱啊,一口价五十,一分不少。”
“大哥,三十卖不卖,”林伶假装没听见摊主说的话,熟练地逐渐往上提价,“我买来送我男朋友的,我男朋友要出远门,想给他个好寓意。”
“你们还是学生啊?”摊主似乎回想起了自己的青春,神色动了动。
林伶面不改色地猛点头:“对,我们都是大一。”
“哎,现在还会互相送平安符的小年轻可不多啦,都送玫瑰之类的了,想当年我就是靠每天编一
<个平安符,送了我媳妇送她同学,同学都送了一遍后再送我媳妇家人,这才把我媳妇追到手的。”
摊主满脸怀念地晃了晃脑袋,他伸手将林伶指的那串平安符递了过来:“三十就三十,就当给今天图个彩头。”
林伶喜笑颜开地接过平安符,利索地开始扫码支付。
支付成功的消息刚一响起。
一个穿着卫衣的男生匆匆忙忙地从林伶的身前大步穿过。
他随着身体摆动的手臂狠狠地撞向林伶还来不及收回的手掌。
林伶躲避不及,手中的平安符和手机被撞得径直飞了出去。
在落地的瞬间。
林伶还没反应过来,一辆电三轮紧接着呼啸而过。
伴随着轻微的“咯吱”声。
林伶眼睁睁地看着电三轮从手机和平安符上碾了过去。
林伶:
这脆响,自己的手机屏幕绝对碎干净了。
林伶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撞飞自己手机的男生,而后才拖着对方去捡自己的手机和平安符。
她将屏幕已经碎成渣的手机在男生面前晃了晃:“撞了人就想跑啊?”
男生被猛地拉住,有些不满地看了眼林伶的手机:“切,国产货土包子。”
他满脸不屑地掏出手机:“多少钱,我赔给你。”
林伶:?
撞了人不说,弄坏了别人的东西就这态度?
她差点被男生的态度气笑。
“快点说,我赶时间。”男生不耐烦地低头看了看时间,满脸催促,“我还得去送镇宅的法器。”
镇宅?法器?
林伶饶有兴趣地挑挑眉,看来又是个和玄学沾边的人。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上遍布裂痕的玻璃珠子,这下反而不着急理论了。
她慢悠悠地从男生的发丝看到鞋底。
眼见对方越不耐烦,这才缓缓开口:“你先道歉。”
“啊?”男生没想到他等了半天,等来了这么一句话,他猛地挣开林伶的手,“差不多得了吧,不就是想多要点钱吗?”
他烦躁地从钱包里拿出一沓现金:“一万够了吧?”
“你确定你要用钱打发?”林伶没有伸手去接钱,她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老子我有的是钱!”男生再次从钱包里掏出一沓,“两万总够了吧?”
“你打发
<叫花子呢?”
林伶翻了个白眼,她举起自己刚买到手还没捂热乎,玻璃珠子便被摔得布满裂痕的平安符:“你知道这东西值多少钱吗?”
“不就是个破平安符嘛?”男生不屑地撇了撇嘴。
“破平安符?”林伶指了指平安符上的玻璃珠子。
“一百万,少了一分你今天就别想用钱打发掉我。”她理直气壮地伸手。
从她这段时间对玄学圈的了解来看,既然处理问题的收费能到大几十万至几百万,那么一件护身的法器,收费绝对只高不低。
“一百万?”男生的眼睛惊得差点凸了出来,他直接笑出声,“你在开玩笑吗?”
林伶将平安符往男生的眼前递了递,面色诚恳:“我看你也是圈内人,你再仔细看一看?”
男生满脸不在意:“什么圈内”
他的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了林伶的话的意思,他止住话,猛地低头看向林伶手里的平安符。
一个和蔼的声音适时地从两人的旁边响起:“这东西确实值一百万。”
林伶转头看向来人,是那个新开店面的唐装老人。
“爷爷,”男生朝唐装老人喊道,他不可思议地指了指林伶手里的平安符,“这真一百万啊?”
“混账东西,天天就知道吃喝玩,这点眼力都没有!”唐装老人狠狠瞪了男生一眼,扬手就想一巴掌打过去。
男生吓得连忙缩了缩脖子,倒是没有躲开。
唐装老人见状收回了手,转而看向林伶,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不好意思,我替我孙子道歉,这件法器我们会赔您。”
他指了指博物阁:“介意到我们店里休息一会儿吗?大额转账需要通过机器进行。”
“成,”林伶爽快地应道。
摊主此时已经目瞪口呆,连短视频中断播放了都不知道。
他的摊位一个买价30的平安符,转手被女孩要价了一百万?!
而且看着架势,对方还真要给这么多!
到底是他听错了,还是那真的是好东西?
摊主连忙将剩下的几个平安符收起来揣进兜里。
这可是一百万啊,可不能再给人捡漏了。
博物阁内。
实木古玩柜整齐地靠墙陈列,雕花繁复,灵动中透着飘逸。
看起来充满了金钱的气息。
因为刚开张的缘故,店内四
<处都被挂上了红丝绸,红丝绸热烈而又张扬,又冲淡了几分古玩们所带来的距离感。
林伶悠闲地坐在红木座椅上,眼睛从一件古玩扫向另一件古玩。
出乎林伶意外,这家店看样子还真是家古玩店。
至少从表面看是这样的。
店里的古物,除了放在收银台身后柜台最顶上的那个陶瓷碗,其他的物品没有一丝灵气。
“林小姐,请喝茶。”男生此时已经完全没有刚开始的嚣张,态度乖顺得差点让林伶误以为对方被其他人魂穿。
“喂,你们真做法器生意?怎么店里没看见几件法器?”林伶接过茶。
“我不叫喂,我叫刘离,”刘离有些不满地反驳道,“而且你当法器是路上的大白菜吗?哪能随随便便就放在外面,普通人又不识货。”
他刚说完,便得了一记来自爷爷的眼刀。
刘离立马乖巧的回答道:“是的,我们家世代帮各大玄学世家鉴定法器。”
“鉴定法器?”林伶闻言,眼里涌出一丝笑意,“那敢情好,我不需要你们赔我的平安符,帮我鉴定一件法器,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