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天下第一
“孽畜!”大奔此时的比赛还未开始,囿于比赛规则的限制,即使是暴躁如雷的西兑火爆猴也没敢携带武器上坛。他右拳紧握,在场边的裁判还未来得及做出驱逐手势之时,冲着北冥少夫便挥了过去。
砰~北冥少夫越过场边的护栏,又飞出三丈之外,才狠狠坠地。摸着自己高高肿起的半边脸颊,他同样也气急败坏:“黄三炮,你他妈找~啊!”
大奔跟着北冥少夫越出赛坛,骑在对方身上,接着又是一番万斤重的铁拳落在北冥的脸上,打断了他张口欲出的狠话。
“三哥,少夫他不更事,您手下容情。”北冥道夫带着一干兄弟迅速围到两人身边,离爱子越来越近,却没敢露出丝毫暴戾,“救人要紧,救人要紧。”他的眼神朝赛坛转去,试图转移对方的注意力,脸上的凝重越来越少,心里却暗自可惜。
宁凡带着西兑诸人也冲了上来,不动声色间将大奔和北冥少夫围在中间,滴水不进,正色道:“大奔,不要冲动,晓峰他,性命无碍。”
……
……
林晓峰和北冥少夫的对战万众瞩目,西兑、东离、南震、北坎四大社团没比赛的高层都在观战,夏言和赵山河自然也不例外。大奔离开之后,二人也迅速冲上赛坛,关心起林晓峰的伤势。
“晓峰哥,晓峰哥!”西队里,林晓峰和夏言的感情最深,渊源也最厚。他撑起林晓峰的后腰,将他轻轻放在怀间。接着取出两个白色药瓶,倒出青色粉末,抹在对方腰间,稳住铁锥和血势之后,又从另个白瓶倒出一粒白色药丸,塞入对方咽喉。
十息之后,林晓峰渐渐又有了气息和脉动。
“还好小言将猬甲给了你,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林晓峰悠悠醒来,看着夏言紧皱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些许,赵山河终于也舒了口气,苦笑着转而朝夏言问道,“伤势怎么样?”
“我,我没事”林晓峰强忍着剧痛抬头想要安慰兄弟,却再次晕厥过去。
夏言再次扶着林晓峰换了个相对轻松的姿势,朝赵山河安慰道:“那小子的铁锥是徐夫人出产的利器,就连猬甲也只抵挡住不到三分之一。还好他把握不准,刺的不是最要害的动脉,有这忘尘粉和天山玉虚丹,晓峰哥的命总算是保住了。”
“那就好。”赵山河外冷内热, 虽然没有冲下场去和北坎火拼,也没有再靠近林晓峰,对对方的关心却也不比其余几人少分毫。此时确认林晓峰的伤情并不致命,紧绷的精神终于彻底放松了下来。
夏言叹了口气,小声自语道:“可是,后遗症却也不小……”只是不想众人担心,他也没敢接着再说下去。
“安静,安静!”云鹤九再次登场,冲着轰鸣嘈杂的现场维持道:“北冥少夫,故意杀~”
“北冥少夫故意致人重伤,罚~禁赛!”赵二争先一步,取出督察令,示意身后的几名黑衣碾曌将云鹤九带离会场,用尽自己的鸭嗓吼道,“黄三飞,私闯赛坛,殴打选手,严重影响比赛公正,驱逐!”
“卧槽!这死太监在说什么?我没听错吧?”一名正在磨刀的壮汉朝地下狠狠啐了一口,咒骂道。
身着暗紫色长裙的漂亮小姐正在绣一只鸳鸯,手中细针飞速地穿梭,鸳鸯即将完成,中指却被银针刺破,“这赵二,未免也太胡闹了吧?”
“干得漂亮!”一名左腿微坡的老汉隐晦间戏谑地瞥了一眼西兑众人,幸灾乐祸道。
身材瘦小不到三尺的猥琐大叔正在调戏身边的妙龄少女,同样被赵二的宣判震了一惊:“还有这种操作?”
北冥少夫在赛坛后方直直站着,身周则是北坎和南震的众多兄弟叔伯。既是对这位绝世天才的保护,也是给争霸赛组委会的施压,他挑衅地看着大奔和赵山河,似乎在说:来啊,咬我啊?来啊懦夫!
夏言关心林晓峰伤势,并没将注意力过度集中到其它,大奔和赵山河却则早已带着身后的西兑众人准备冲上赛坛,讨个说法,却被宁凡挡在了身前 :“不要冲动。”
场边早已乱作一锅沸腾的乱粥,除了事不关己按兵不动的东离,其余各个帮派均议论纷纷,蠢蠢欲动。
“肃静!肃静!”摇了摇手中的风铃,赵二继续喊道,“再有扰乱赛场秩序者,驱逐!”
大奔依旧不依不挠,冲赵二威胁道:“放你娘的狗屁!”其余众人也开始纷纷咒骂。
宁凡朝身后轻轻挥手,制止了西兑众人的混乱,接着缓步走上赛坛,恭谨而又不显谄媚地询问道:“赵督察的决定,恐怕难以服众吧?”
无论宫内还是朝外,仗着自己权势熏天的义哥赵二从来都不曾正眼瞧人,但对眼前这位略显落魄的前黑道第一人却不敢过分轻浮。低声宣布道“北冥少夫故意致人重伤,罚~禁赛!黄三飞,私闯赛坛,殴打选手,严重影响比赛公正,驱逐!” 仿佛是为了给自己打气,他再次掏出督察令,强调道,“督察此次诸团争霸赛的决定,是赵公公的决议,有谁不服者,自行去西坞宫和他老人家理论!”
“赵高他再只手遮天,也大不过一个理字”
“你!!!!”
西兑已经被打压多年,以至于赵二都快要忘记眼前的男人即使早已被囚冷宫之中,也足以引起赵公公的重视。
他为什么会出来?
他是怎么出来的?
他究竟想要干嘛?
想到这些,他本就煞白的脸更加没有一丝血色,“你……你,放肆!”
宁凡意外的斩钉截铁,不止赵二哑口无言,就连身后的西兑众将,也流露出了吃惊的表情,毕竟自己家心中的大哥,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决绝。
“大哥威武!”西兑众人开始为宁凡欢呼。
“天下第一,果然名不虚传。”磨刀的壮汉满意地笑了起来。
坡脚老汉冷笑道:“呵,姓宁的小子,不知道又傍上了哪跟大树,居然敢拆赵二的台。”
绣鸳鸯的小姐最后一针刚好完成,会心的笑了起来。
猥琐大叔则一把将少女推倒在地,狠拍着自己的大腿,“对嘛,这才是第一人该有的风范,整的跟个软蛋一般,算是个什么事儿?”
场面再次热闹了起来,不过这次议论的都是宁凡对赵二的强硬表态,而不再是大赛的不公。虽然对于诸团争霸赛的主办和召集均有西兑来进行各团颇有微词,但当面对来自朝堂的压力之时,这些来自地下的王者们又往往能够团结一致,枪口对外。
大小社团,对宁凡无不交口称赞。
北冥道夫和南镇天脸色铁青,北冥少夫喘气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东离的阵营则依旧安静的诡异。
宁凡接着靠近,取出《诸团争霸赛事规则》,冲着赵二微笑读道:“赵公公,《赛事规则》上写的清清楚楚,将对方击倒不起或逼至台下者获胜,可以伤人但禁止借赛杀人,违者剔除帮派参赛资格并交送官府法办。”
“云先生刚才已经当众宣读,您不会是,没听见吧?”
宁凡笑的很阳光,如阳春三月,但这份笑容在赵二看来,却显得各位刺眼、讽刺。他不自觉地后退了四步,怒吼道:“放肆!你,你你你,你放肆!”
最近几年,随着吴美人的受宠,西坞宫的太监本就觉得自高一等,再加上结义大哥中车府令赵高的信任和重用,无论宫内宫内,赵二都是如螃蟹一般的横着走,无往而不利,没想到今天却被宁凡一脸微笑地怼了个无言以对答。他越想越气,一时之间,气血上涌冲至咽喉,竟凸出一口鲜血,晕厥了过去。
“赵公公身体不适,那么接下来我再重复一下赛事规则。”,说到规则,宁凡随即收起了微笑,开始正色起来。“初赛共七日,规则很简单,将对方击倒不起或逼至台下者获胜,可以伤人但禁止借赛杀人,违者剔除帮派参赛资格并交送官府法办。”
“将对方击倒不起或逼至台下者获胜,可以伤人但禁止借赛杀人,违者剔除帮派参赛资格并交送官府法办。”
“将对方击倒不起或逼至台下者获胜,可以伤人但禁止借赛杀人,违者剔除帮派参赛资格并交送官府法办。”
“将对方击倒不起或逼至台下者获胜,可以伤人但禁止借赛杀人,违者剔除帮派参赛资格并交送官府法办。”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宁凡再次重申这里是赛场,而不适恩怨斗场。说完,他扫视四周,再次开口道:“众位,可都清楚了?”
“知道了”。
零星的几声应答响起,包括西兑在内的所有帮派,似乎都在进行无声的抗议。
“如有恶性事件,必交法办!”,宁凡再次环视四周,意味深长地盯着夏言,“都清楚了?”这禁止仇杀的规定,自然不止是对南镇和北坎,还有对西兑的约束,尤其是在林晓峰刚被刺杀,生死未定的情况之下。
“明白!”夏言知道法制不可违,也明白这次赛事的重要,大声回答道。
“西兑社团,必将严格按照规则参赛!”
“我东离帮,绝不违规!”
“南震、北坎,绝不再犯!”
“我西巷毒蛇帮,永远追随西兑大当家指令,绝不违规!”
有人带领,自然就有人追随。枪打出头鸟,刀砍地头蛇。火车跑得快,全凭车头带。有人带领,就有人响应,再加上宁凡和西兑以前积攒的威势,自然无不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