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最艰难的路
本届诸团争霸大赛，共有二百零四个帮派参加，参赛选手两千零四十人，全部来自秦国内部。这是诸团争霸的铁律：各个帮派可以请外援，但必须是秦国人。
“绿林豪杰生英武，力斩千钧破敌魂。
荡尽四海颓唐气，英气自生无当前。
神龙见首不见尾，探海百丈难觅踪。
王者西行八万里，归来一笑震九州。”
宁凡下场之后，一名身着深蓝色长衫、发型诡异的中年男子缓缓走上舞台中央，右手的折扇不断敲打着左手，口中则是缓缓倾吐着这不长不短的定场诗。
中年男子举止大方、衣着得体，谈吐间散发着一种叫做优雅的气息，令人陶醉、钦佩，当然，如果他头顶不是中间秃发四周稠密的话，身上的贵族气质会更加浓郁。
中年人拱着手，朝四周微笑着，用自己独有的语调和语速唱完这五十六个字的定场诗，接着，他微微弯腰，朝四周鞠了一躬，再次露出了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欢迎来到诸团争霸。”
“哇！！！！是云老师！！！！云老师啊！！！！！大哥，快看，居然是云老师！！！！！”最东方，靠近东离的苍龙帮率先沸腾，一名和夏言年纪相仿的少年指着台上的男子惊呼道。
少年的嘶吼犹如遥远东南方的那只梦蝶拍舞艳翅一般，在苍龙帮内部掀起一阵波澜，很快又传向东离和附近的其他帮派，欢呼声形成狂风并迅速向席卷周围，点燃了整个聚义坛。
北冥少夫瞪圆了双眼，他不是云鹤社的铁粉，也没有去现场看过几场这第一俳优团体的现场表演，但这个男人仅仅初次登场，说了一段定场诗，便深深将他震撼，仿佛对方比怡红楼的如月姑娘都要瑜伽迷人。震惊中，他手中的茶杯不慎摔落及地，还好西兑并不吝啬，为来客准备的都是晋阳紫陶，并不易碎，没有让他当场出丑。“这，就是云鹤九先生么？”
南震天是咸阳城中欣赏过云鹤九段子最多的人，没有之一。作为云鹤社最狂热的信徒，此时的他却表现的极为镇定自若，他轻轻抿着杯中的清茶，微皱起的蹙眉却显出了不该有的不喜。“他怎么会来这儿？西兑和云鹤社……”
男子艺名云鹤九，是帝国第一排忧社团云鹤社的班主，自从云九飞说出声名远播七国之后，他便悄然隐于幕后，已经多年不曾出山，竟然也被宁凡请到了聚义坛。不理会台下的混乱，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学生云鹤九，见过各位英雄好汉。”
接着，他再次拱手，从主祭坛的最前方顺时针缓慢转了一圈，朝各个方向的狂热们微微鞠躬，再次露出迷人的微笑。
“云老师，我要给你生猴子！！！！”
正西方，不知道谁突然冲着台上高声呐喊，成功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西兑方向，却又迅速隐没，深藏功与名。
“哈哈哈，哈哈哈！！！！”
“生猴子，啊哈哈哈，真好笑，是谁！！！站出来老子保证不抱死他，哈哈哈，哈哈哈。！！！”
“嘿嘿，谁这么无聊，居然敢调戏云先生。”
云鹤九的脸色却并没有铁青，脑海中那个淡蓝色的身形一闪而过，虽然没能找到始作俑者，他还是冲着西兑的阵营微笑道：“别闹~”
这是夏言第一次见到云鹤九，对方的深蓝色长衫和拱手动作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若不是对方的地中海实在太过眨眼，他一定会误会对方是来自德云社的那位，所以才会忍不住调笑对方。
“好了，大家安静。”云鹤九伸手朝右前方轻轻摆挥，无奈地苦笑着，“想听俳优的去云鹤社，现在，我们该干点正事儿了。”
“本届诸团争霸大赛，共有二百零四个帮派参加，参赛选手两千零四十人，全部来自秦国内部。这是诸团争霸的铁律：各个帮派可以请外援，但必须是秦国人，，违者，剔除该帮派参赛资格。”
“初赛共七日，规则很简单，将对方击倒不起或逼至台下者获胜，可以伤人但禁止借赛杀人，违者剔除帮派参赛资格并交送官府法办。”
接下来是初赛的分组和抽签。
两千零四十人，便是1-2040号。作为第一赛场的主祭坛只有在半决赛之后才会开启，所以初赛中需要将选手分为16组，每组一个祭坛（赛场）。
抽签分组，对志在夺冠的强者来说，只不过是过场和休憩，对绝大多数帮派而言，签位和分组确是最关重要。不同于东离西兑南震北坎四大帮派，中小帮派来参赛的目的只是为了露脸和扬名，入了大帮的视线，进而为自己抬高身价，成为被拉拢的对象。
来自云中郡的菜刀班自然也属于中小帮派中的一员，虽然已经被林晓峰奉为座上宾客，刀疤哥浩森依旧不满，他的目标是星辰大海，而不仅仅是西兑的附属小帮。
偌大的聚义坛内，此时拥有数千人，却安静的像一座沉睡的森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紧张地盯着云鹤九手中的木箱，焦急地等待着对方喊出自己的号码，以及对手的名字。
“1号，西兑，夏言。”云鹤九舒展手中的小团，冲夏言露出了迷之微笑，接着，他将右手放回木箱，再次取出一块小团、舒开，朗声念道，“2号菜刀帮，浩森。”
正西方的席位一片寂静，片刻之后，西兑方位爆出了山呼海啸般的哄笑，就连菜刀帮内部，都有几丝嬉笑传出。
了解夏言实力的人不多，东离算一个，西兑算一个，南震和北坎听过一些关于夏言的传闻，但了解到的连极北之地的冰川半角都没够到。除此之外，最懂他的莫过于斧头帮和菜刀帮，甚至对菜刀班而已，他们所了解到的夏言比西兑外的其他三大帮派还要多。
西席的笑声并不相同。西兑一片欢声笑语，充斥着对浩森的幸灾乐祸和恶搞。菜刀帮的一侧却满是愁云惨淡，刀疤哥和结巴弟对视着苦笑，目光里全是震惊和不解，心中的羊驼已经在万羊奔腾
“大大大大大大哥，我我我我我我都，不不不不不不，不好意意意意意意思说说说说说说，说说，说啦！！！”结巴弟的手搭在了刀疤哥的肩上，含情脉脉地哭诉道。
浩森一把将对方的手打开，怒吼道：“不知道说什么就别说！！！！”
小结巴转向了浩森右侧的中年女子，冲着对方傻笑着：“姐，他他她他她他她，他骂骂骂骂……”怪不得他敢肆无忌惮地触帮主霉头，原来再次带来了靠山。
“闭嘴！！”只是他的求助还没喊完，便被对方的呵斥打断，“坐下！”
“姐姐……”小结巴还想说点什么。但正好对方对方严厉冷肃的眼神，只好乖乖坐回席位，吞回了自己的泪滴和苦水。
阿秋和浩森的目光终于对在了一起，连城一条线，如同七月七天上的集聚喜鹊一般，搭成一座无形的拱桥：“森哥，怎么办？”
“是啊，大哥，您打算怎么做？”二当家悄无声息地移到浩森身后，低声问道。
“大大大大大大哥，不不不不不不，不要和他他他他他他打，那那那那那那那小子就是就是就是就是就是就是是，个怪怪怪怪怪怪胎！！！不不不不不不能打打打打打打，打啊！！！”小结巴也再起起身，劝道。
此时的夏言也离开了座位，来到了菜刀帮席间，饶有兴味地看着浩森。
“我要战。”
仿佛过了很久，其实也就五息不到，杜兰特，啊不，是刀疤哥就做出了自己的决定。他选择了最艰难的那条道路，与兄弟对战，然后被击倒。
知其不可为而为之，这是来自云中郡的汉子们自有的傲骨和倔强，也是秦国人之所以常胜不败的秘典所在，他们可以输，但绝不能认输。
“我可不会手软。”夏言提醒道。
“多谢了！”浩森头都没回，甚至连正眼都没瞧一眼夏言，似乎早已将对方的救妻之恩忘与九霄白云之外一般。
夏言知道这个刚烈汉子向来倔强，却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有估计，他苦笑着，准备离开。阿秋却不在乎什么颜面，她冲着夏言露出了如三月阳春般的甜笑，央求道：“小言。”
夏言摇了摇头，苦笑道：“秋姐，您又不是不知道刀疤哥的性情。”
“不过刀剑虽无眼，但我夏言的竹棒却是有点有数，点到即止是诸团争霸的铁律，您就不要过于担心了。”
其他签位和分组并没有什么大的波澜，四大帮派的主力没有在初赛就狭路相逢，除了……林晓峰，他的对手是北坎帮少帮主——北冥少夫。
夏言1号，对阵菜刀帮浩森2号。
林晓峰129号，对阵北坎帮北冥少夫130号。
大奔261号，对阵飞龙帮玉飞龙262号。
赵山河666号，对阵大顺帮张大顺665号。
宁凡2040号，对阵西海帮莫离2048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