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通脉神功
方均当天回到青莲峰后，取出《通脉神功》的玉简，轻轻摩挲着，心情十分激动。
这是他修仙以来，遇到的第一部天阶灵法。
他现在早已不是当初与风宇西刚见面的小孩子，深知一部天阶功法有多么难得。
但奇怪的是，杨副宗主给他特许令的时候，却提醒道：
“《通脉神功》虽然是一部天阶功法，但十分危险。有时懂得量力而行，不但不是不思进取，反而是一种莫大的智慧。”
好一阵激动过后，方均终于沉静了下来，开始仔细通读《通脉神功》。
他读着读着，产生了一种熟悉的感觉，自己在哪里见过这种功法，或者听谁介绍过。
脑中灵光一闪，方均突然记起来路凝曾说过：
“有一种名叫《通脉神功》的功法，据说它有特殊的吸纳灵气的法门，引导体内灵气以合适的速度和频率在经脉中流转，从而达到逐渐增强经脉承受能力和通透程度的目的。”
现在他经脉萎缩，的确需要通过增强经脉承受能力来恢复筑基期的境界。
从这个角度看，这门天阶功法的确是帮助他恢复境界的正确方法。
不过，通读一遍《通脉神功》后，方均放下这门功法，脸上有迟疑之色。
这门功法，明确说了“非大毅力者不能修炼”，“其间经历的痛苦，不足为外人道也”。
光这些，方均还不会感到迟疑，但《通脉神功》又说了，“若是无法坚持到最后，经脉可能会尽皆损毁”，原因是这门功法是针对经脉做的一个系统性改造。
这个系统性改造的指导思想是，破而后立，即把体内经脉构造推倒重练。
“破”而后“立”，无论是先“破”还是后“立”的过程，想都想得到，是何等的痛苦。
如果“破”了，却又无法“立”起来，那“经脉可能会尽皆损毁”的后果不难想象。
这门功法显然只适合一小部分经脉脆弱或者出了问题的修士；大部分修士随意修炼它，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方均看懂其中的道道，就陷入了迟疑之中。
难怪杨副宗主会说此功法非常危险，又提醒他，量力而行是一种智慧。
他想起了蓝娇的提醒：“跌落境界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有可能你永远也无法恢复原来的修为！”
他问过蓝娇，除了神剑宗的灵法之外，是否还有别的方法。蓝娇直接回答，如有其它办法，她的父亲不可能藏着不说。
他将境界跌落的事坦白地告诉了李秋长和杨开泰，这两位在整个北冰原都排得上号的人物，也没有说出其它方法。
种种迹象表明，如果方均想要恢复到原来的筑基境界，似乎除此之外，别无他路。
如果他想报仇，就必须得先恢复到筑基境界；如果他想恢复修为，就必须修炼《通脉神功》，并且保证自己能坚定不移地将这条路走下去。
方均面对这样的选择，陷入了犹豫之中。
这一犹豫，就是两天时间。到了第二天深夜，他终于下定决心：不成功，便成仁！
除非他就在炼气期停留一辈子，然后数十年之后化为一抔黄土，也不用去考虑报仇雪恨的事，更不用考虑回到赤武大陆的事，否则，他没有其他选择，只能走这条崎岖艰难的道路。
而且，这条道路，存在让他经脉尽毁的可能性。
然而就在方均犹豫不定的这两天里，青莲峰外陆续来了几个人。
他们看到青莲峰紧闭不开，无一例外地待了一会儿后就选择离开。
方均对外界这些事一无所知。
他现在心里想的是，如何集中全部精力，走过那条崎岖又充满危险的道路，将《通脉神功》修炼成功。
他开始修炼《通脉神功》，最开始的一个月，进展似乎不错，但他知道，完全没有到痛苦的时候。
又过了十多天，一股剧烈的疼痛从他的经脉中传来，仿佛所有的经脉都要被撕裂开来。
他清楚，接下来的修炼，将会是他生命中最艰难的一段时光。
他咬紧牙关，忍受着这股疼痛，心中默念着《通脉神功》所教的方法，一步步地推动着体内灵力的运转。
每一次灵力的运转，方均感觉自己都像是在火焰中穿梭。
他的身体被痛苦笼罩，仿佛被撕裂，被炙烤，他的经脉仿佛被无数微型凿子、铁锹用力凿着。
他的肌肉紧绷，面容扭曲，额头上渗出冷汗。
他的手紧紧握着拳头，指甲陷入了掌心，整个人在痛苦中颤抖，浑身汗如雨下。
忽然，蓝蓝骑着花崽，肩上立着小小白，从灵兽环里钻了出来。
三个灵宠都用担忧的目光看着他。
方均此时已经没有任何余力注意外界任何事情。
即使有人接近他，甚至用剑刺杀他，他在被剑刺中之前不会有任何反应。
“若是无法坚持到最后，经脉可能会尽皆损毁。”
他实在坚持不下去了，突然想到了《通脉神功》里的这句话。
这句话让他产生了一种极大的恐惧，也明白了他已经无法停止或者后退，唯有坚持奋力向前。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熬过去了目前这一关，睁开眼睛。
当他看到花崽、蓝蓝和小小白三位灵宠担忧的目光时，心中似乎增添了不少勇气。
“不用担心，我能挺过去。”他有气无力地说道。
花崽立刻用头蹭了蹭方均的身子，蓝蓝用两只小手保住他的一只手臂，小小白则跳到他的肩上蹭了蹭他的脖子。
方均感到一阵无比的温暖，虚弱的身体仿佛很快又充满了力量。
接下来的半年，方均几乎每个月都会遇到一次类似的痛苦煎熬。
对他而言，每一次痛楚都犹如无尽的针刺和火烧，几乎无法忍受。
花崽、蓝蓝和小小白总是在他难以忍受的时候现身抚慰他，给他莫大的力量挺过去。
半年之后，这种痛苦煎熬的频率由每月一次降低为每两、三个月一次，而且随着时间推移，频率有继续降低的趋势。
到了第二年，这种痛苦煎熬不但频率继续下降，连轻重程度都下降不少——可能是方均的忍受能力得到了大幅度提升。
终于，方均开始修炼《通脉神功》的两年后，他终于基本掌握了这门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