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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播下革命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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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皓早知吴刚不会轻易放弃,现在又拿荣华富贵来忽悠自己,自己岂能着了他的道儿,赶紧回道:“关大哥,吴大哥,我吕皓不是贪图富贵之人,我又何尝不想跟着哥哥们干出一番事业?朝廷不义皇帝昏庸,这都是事实。自己竖起大旗招兵买马,不受那朝廷的鸟气,确实痛快!但是,我有三个问题还需请教吴大哥。请问梁山聚义朝廷是否会放任不管?如果时常派兵来围剿又当如何应付?如果双方交战必然两败俱伤,岂不白白便宜了金人?这乃其一!其二,我们如何帮到岳元帅?不论是给予兵马支援还是只做后方支援,朝廷只需给岳元帅扣一个私结匪党,意图谋反的帽子,就能让岳元帅死无葬身之地,这岂不是害了他?这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聚于一隅终究势单力薄,难成山呼海啸之势。这兵源、武器、粮草、治辖都需要大量的人力和财力,这些从何而来?愿聆听吴兄教诲!”

    这一番话把吴刚说的哑口无言,吴刚的思维和眼界如何能与吕皓这个现代人相比,吕皓作为穿越者,了解各朝代的历史,总结了各朝代的兴衰更迭,农民起义多如牛毛,但成大事者寥寥,不只是科技发展改变了战争的规则,更重要的是思想的解放,尤其是中国近代史,能凭一腔热血与先进的战争机器相抗衡的,只有毛主席领导的共产党做到了,所以如果梁山众人如果连他提出的这三个问题都解决不了,就更别说思想解放的事儿了,梁山注定干不成大事。

    吴刚听闻此言也是低头不语,之前还未从这个角度去思考这个问题,抬头拱手道:“不知此话怎讲?兄弟可有两全其美之策?”吕皓说到:“各位哥哥,你们齐聚梁山,一为的是拥有自己的队伍不受朝廷的约束和迫害,二为从背后协助岳元帅,这个设想是美好的,但现实是残酷的。上辈梁山好汉英雄众多,兵强马壮,朝廷多次围剿都铩羽而归,甚至活捉了高俅老儿。这都是凭着咱们熟悉地形,善于水战。

    请问各位哥哥,自招安后的战役为何梁山会损失惨重?那是因为大规模的战役,不仅仅是马儿弓箭,大刀长枪,还有火炮这样的大杀器。这样的火炮需要矿产,冶炼,锻造,训练等一系列庞大的系统支持,这些咱们都没有,所以陆战咱们跟朝廷比起来会很吃亏,也就是说离开梁山水泊咱们的战力会大打折扣。

    再说曲线救国,背后支持岳元帅,岳元帅现在已经从济州向北挺进,你们是否跟随?你们跟随岳帅,朝廷会说岳元帅私通贼寇,借机将其拿下,这不是害了岳元帅吗?如果不去正面战场,那如何杀敌?只在背后,济州地区已经收复,梁山反而成了朝廷眼中最大的敌人。”

    听吕皓说完,关宏、吴刚以及众位兄弟都不再说话,尤其是吴刚他也只是意气用事,逞匹夫之勇,却忽略了这些现实存在的问题。小打小闹尚且可以,上升到国家层面,吴刚发现自己也是无能为力!随即说道:“还请吕皓兄弟赐教,我等洗耳恭听!”

    吕皓整理了一下腹稿说到:“自古民间大小起义众多,有的因朝廷苛捐杂税民不聊生奋起反抗,有的因遇灾荒之年流民聚集有人揭竿而起,但能成大事者寥寥。只因这些人大部分只是为了活下去,更有人只是打着为民请命的幌子为自己敛财,顺风顺水时大家称兄道弟,一旦战事焦灼,后继无力时都是树倒猢狲散。更有甚者,刚起义朝廷赈灾财粮一发放,这些人就偃旗息鼓了。他们只是知小礼而无大义,重个人轻国家,天子奉天思想根深蒂固,奴性难改难成大事。

    欲成大事必先知未来,欲一呼百应必先解放思想,我们要深刻的知道我们为何而战为谁而战,何时开战何时止战!起义就是勇于革新,修改旧制,统一思想,改变命运,我称之为革命!从内部讲,我认为人人生而平等,不应有人生而为王有人生而为奴,君主和领导应有才能者居之,而非世袭。从外部讲,世界资源有限但国家众多,中国地大物博,是国外列强口中的肥肉,我们要抵御列强,让世界和平。为我民族而战为国家而战,乃是从大义!

    如果想起义,想革命就要有自己的政党,我们的队伍需要有信仰,有了信仰我们才能凝聚战斗力。我们要发动群众的力量,得到百姓的拥护,我们就要废除阶级划分,打土豪分田地,人民自己当家做主,这样才能从星星之火达燎原之势!古话说的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有了百姓的支持和拥护,整个大宋国就有了我们生存的土壤。

    有了土壤我们就可以播下种子,也就是打造自己多个根据地,在根据地里有我们自己的管理体系,所有人各司其职,需要有人教书育人,知识和学问可以推动农耕发展和科技发展,有了科技就可以制造更先进的武器,有了科技百姓可以吃饱穿暖,有了科技我们就能降维打击。

    大宋有广袤的土地和众多百姓,在广袤的土地上我们就有战略纵深,统一乡野然后包围县城,再到各大州府。当我们有了庞大的基础,改朝换代也能轻而易举,这方为上策,虽然不是一朝一夕之功,但利在当下功在千秋!”

    吕皓的一番话越说又激动,声音提高了几倍,所有人都停止了喝酒和喧哗,更重要的是对所有人带来的震撼,很多名词他们都没听说过,只能能理解一个大概,包括吴刚也是低头不语慢慢品位吕皓所说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吴刚一拍大腿,大声说道:“妙!妙哉!吕皓兄弟一席话让我茅塞顿开,看来我的胸怀不如吕皓兄,我的志向不如吕浩兄,愚兄惭愧!”关宏也是一抱拳:“吕皓兄弟,我是个粗人,但你刚给我描述的宏伟目标,我能感受到其中的美妙,俗话说得好,燕雀焉知鸿鹄之志,我等跟你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我等服了!”

    忠义堂内所有人此刻的内心是震惊的,他们震惊于吕皓的文采,他们震惊于吕皓的远大抱负,他们震惊于吕皓的雄心壮志!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人还可以这样活着!他们也知道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但是此刻所有人的思想都好像升华了一些。其实这就是吕皓所说的解放思想,古人并非愚钝而且特别聪明,经吕皓这轻轻的点拨,很多人的认知和看法都有了质的改变,这也是后期发展打下了基础。

    关宏接着问道:“吕皓兄弟,现在人多口杂,今日天色已晚,明日邀梁山众位头领到忠义堂议事可好?”吕皓听闻心中暗喜,现在自己抓住了主动权,结交了梁山,自己的计划执行起来就更加轻松一些,当即说道:“恭敬不如从命!”关宏和吴刚都点头认可,接下来大家推杯换盏好不热闹,众位头领纷纷走到吕皓跟前要敬他一碗,吕皓在前世也是好酒量,五十二度的白酒都能喝上两斤,这低度的白酒,吕皓只感觉喝的撑得慌却无半分醉意。

    就在大家开怀畅饮之时,有喽啰来报,说阳谷县知县张明德求见,这么晚了张知县亲自前来定是要要事相商,赶紧让人请张知县到忠义堂等候。喽啰在汇报的时候,吕皓也听见了,就问关宏阳谷县知县与梁山关系如何?关玲就把张知县的事情娓娓道来。

    阳谷县知县张明德两袖清风,断案公正,是一位百姓爱戴的清官,之所以与梁山有来往,那是其父亲曾经受到梁山前辈的恩惠,张明德的父亲叫张渝,是大名府人,自幼家贫上不起学,经常在私塾外偷听,后来老师看他孺子可教,就招他做了书童。经过老师栽培和自己的努力,经过十年寒窗苦读,终于考中了二甲进士出身。

    因一甲是可以直接当官的,二甲和三甲要入翰林院考试,学习三年再授官职。三年后在翰林院考试中,张渝取得很好的成绩,按律应分配到济州任知州,可惜他命不好,当时的太尉高俅有个远房侄子叫高基同年科考,在高俅的运作下得了三甲进士,为了让他侄子得到济州府的官缺,他借故向张渝索取三千两尊师磨墨钱,但是这个穷书生哪有那么多钱,高俅便以品行不端,为人轻薄,不懂尊师重道为由,贬到济州府阳谷县做了一个七品的县令,受制于高基管辖。

    这高基仗着高俅的裙带关系在济州笼络大批的官员,他们买官卖官,贪污受贿,强抢民女,霸占田地简直无恶不作。张渝本就刚正不阿,嫉恶如仇。就搜罗他的恶行公之于众,他原以为高基会得到调查审判,谁知消息都未传出济州府,高基给他按了个私通梁山贼寇的帽子,将他秋后问斩,我宋江伯伯知道后带领兄弟们劫了法场,闹了济州府,宰了高基。

    这下张渝只能跟着上了梁山,后来梁山好汉受了招安,张渝被平反才又官复原职,但至死也未上升半分,他儿子张明德文采不如他爹,考取功名后又回到阳谷县子承父业做了知县,所以往来密切些。吕皓听闻也是暗暗点头,这倒有助于计划的实施,随即说到:“我可否同关大哥去见见张大人。”关宏回答:“那有何不可,我梁山大计还需要贤弟费心,请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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