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与虎谋皮

    随着车队快速的前进，很快走出了大山，眼前是一片开阔，居高临下能看到大片的村落，在错落的村落中间是一座城池，那就是齐河县城。因为急着赶到济州府，所以老孟轻拉缰绳，打算从北侧绕过齐河县直奔济州府。

    正当大家有说有笑的赶着路，突然从道路两边呼啦啦冲出三四十人，这些人手里拿着钢叉，腰上挂着弓箭和大刀，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大家一看不好，莫非又遇见土匪了！吕皓他们心里又是一惊，这真是流年不利呀，先是猛虎当道，现又有土匪拦路，车上伤势比较轻的几个士兵拿起了手边的木头长矛和钢刀，以防不测！

    正当大家心里不知所措之时，对方队伍里出来一个人走上前来，带着疑惑问道：“你们好大的胆子？不知这山中有虎吗？”大家一听对方如此问，好像不是土匪，领头的孟车夫赶紧回到：“这位壮士，我们是岳飞岳元帅麾下兵卒，因战场上受到伤残不能再上阵杀敌为国效力，现奉元帅之命送这些伤兵返回家乡，不知这位壮士将我等拦下有何贵干？”

    领头的人一听是前线退下来的士兵，心里倒是少了一丝疑惑：“哦！原来是我大宋的将士，大家不要慌张，我等不是歹人。我是齐河县的捕快，前几日有人汇报说卧牛岗突然出现了猛虎，我等奉知县老爷之命前来擒虎。既然如此你们赶紧走吧，免得被老虎伤了性命，我们集合好队伍就要进山了。”

    众人一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县衙的捕快带着猎户要进山猎虎，领头的老孟一听是这么回事，心中大定，用略带骄傲的语气说到：“那你们算是赶上了，大伙也不用进山冒险了，这两只猛虎已经被我们擒住了。”说着用手一指后边的马车。

    捕快听闻此言心中大骇：“什么？竟然有两只猛虎？还被你们抓住了？”说着赶紧上前查看，当看到这硕大的老虎，吓得他也是连连后退，真是太吓人了，他何时见过如此大个的老虎，即便是已经死掉的老虎，也是余威犹在，捕快看完心中大骇，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颤抖的问道：“这么大的两只猛虎，你们是怎么抓到的？”老孟就把抓虎过程说了一遍，捕快听到他们是使用了套索陷阱，心中不免有些嫉妒，他们前前后后忙活了一个多月，挖了很多陷阱机关，不仅没有抓到老虎，还被老虎偷死了好几人。

    这帮人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使用马车做诱饵抓到两只猛虎，老爷可是先前有话，抓到了老虎那是重重有赏，现在功劳被被人捞了去，他心里有些愤愤不平，心想着：“这帮人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们抓到猛虎，我们怎么办？一文钱也没捞着，还有几个受伤的弟兄不能白受伤啊！”想到这里，他就盘算着怎么把这老虎搞到手。

    原因是济州府知府大人王韬的老父亲得了咳血病，需要虎心下药，给周边各县都发了帖子，让他们帮着购买或者抓一只老虎，这可是巴结上司寻求迁升的好机会，但是齐河县是丘陵地带从未有过老虎，而且这老虎又不是鸡鸭可以花钱买到，这可愁坏了齐河县县令蔡文，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有百姓到县衙报案，说卧牛岗出现了老虎，而且还吃了几个人。

    蔡文心中一喜，这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心想事成鸿运当头。当即他就派自己的心腹带县里的猎户去抓老虎，去时信心满满，但结果却不尽如意。老虎可能年久成精，每次都能躲开他们的围捕和陷阱，而且还搞偷袭咬死几人，一个多月过去这些人也都越发的急躁。一来老爷催得紧，办不好谁要受惩罚。二来这死者总需要抚恤，这钱从哪儿来？

    现在这帮人既然抓到了老虎，那就得想办法给他们要过来，他走到老孟跟前：“这位老哥，一看您就是这里的管事，那我就跟你说，这猛虎是出现在咱们齐河县，而且伤了好几条人命，县老爷命我等早日擒虎归案，好给死者家属一个交代。现在你们既然已经擒住了老虎，那就把老虎交给我吧，好让我回去复命。”

    老孟听着前半截没什么毛病，但是后边的就听不明白了，什么叫交给你带回去复命？自己这些人舍命抓住的老虎，凭什么拱手送人？所以就冷下脸来：“这位官爷，你说的我不太明白，这老虎是我们用命换来的，按照规矩，我们为齐河县除去一害，本应有奖赏，而且猎户狩猎，猎物归猎户所有，这老虎价值几何，您也应该有个大概，我们这些伤兵可是靠着老虎换些银两回家安置，怎可恭手送人。”

    那捕头听老孟这么说，有些气急败坏，他冷哼一声说到：“按大宋律例，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齐河县的老虎吃了人，理应将老虎抓捕归案，给死者家属一个交代，你们不愿交出凶手是何道理？难道你们为虎作伥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土匪？再者你也说了，猎户狩猎猎物归猎户所有，你们是猎户吗？你们可在县衙做了登记？不要忘了，你们现在都不是朝廷的官兵，你们只是白身，老虎没吃了你们算你们命大，但是你们没有资格处理这些老虎，你们还想拿老虎卖钱？是谁给你们的狗胆？敢把朝廷缉拿的罪犯占为己有，这这是窝藏罪犯，罪加一等！”

    好家伙，这捕快红口白牙给人扣帽子真是有一手，几句话就把老孟这些人说成了十恶不赦的土匪和窝藏罪犯的大逆不道之人。气的老孟脸色煞白，哆嗦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他指着这捕快：“你~你~你血口喷人，你这是强词夺理，你这是强取豪夺，我要报官！”“报官？老子就是官，你个不知好歹的刁民，来人，把这些土匪给我拿下，交由知县老爷发落！”这捕快话音一落，身后哗啦冲上来二十几人，有衙役有猎户上来就动手拉马车，要把两只老虎拉走。

    吕浩等人坐在马车上可是把所有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竟然要强取豪夺，把猛虎占为己有，这衙役们跟土匪有什么区别，所以大家也都抄家伙跟这些人打了起来，虽然吕皓这一方面都是伤兵，但那以前可都是岳飞从宗泽老元帅十万兵马中精心挑选，优中选优的精兵。个个膀大腰圆武艺高强，要又不是他们都受了重伤没有恢复，哪轮得到这些小卡拉米叫嚣。

    虽然没有刀枪，但是还有棍棒，不出三个呼吸，这些捕快和猎户也都趴满了一地，一个个蜷缩在地上哀嚎。吕皓本想制止，但是怎奈他有伤在身，劝阻的慢了些，这些人再怎么说也是县衙的衙役，现在大家都是白身，这殴打衙役可是重罪，弄不好是要坐牢的，现在可如何是好。

    还不等吕皓想好怎么做，又感应到从远处跑来二三十人，吕皓见形式不好，赶紧喊大伙儿赶紧先离开这是非之地。众人刚才也是被气晕了头，现在出了恶气也都傻了眼，听吕皓这么一喊，都赶紧赶上马车朝着相反的小路而去。老孟此时也反映了过来，用马鞭狠狠地抽打在马屁股上，马车急速狂奔，只要能逃出这齐河县的管辖，他们应该就能安全脱身。

    当他们走到了天色变黑，大约赶出去五六十里路大家才放慢了步伐，让马儿歇息一会，此时已经绕过了齐河县，进入了济州的地界，现在这些人又开始发愁，这两只老虎怎么办？带着有点太招眼，扔了实在是可惜。大家都一筹莫展，吕皓想了想说到：“兄弟们，刚才大家有点太冲动了，那衙役不讲理就应该让他拉走，我们可以到县衙去报官，这县老爷就是再糊涂也不至于如此袒护手下，现在事已至此，我们只能动手把老虎开膛破肚，留下虎皮、虎骨、虎鞭等，那些老虎肉就直接扔掉吧，现在城门已经关闭，今晚得在城外过夜了，我们找个小河边，方便我们露宿。”

    大家都有点愧疚，刚才确实有些冲动了，但是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他们把车赶到一条河边，按照吕皓说的准备给老虎开膛破肚。吕皓被刚才一路颠簸，搞得头痛欲裂，现在终于可以休息片刻，就昏昏睡去。不知过了多久，吕皓被阵阵马儿嘶鸣吵醒，他抬头一看，自己这些人被一队人马包围了起来，吕蒙等人手持棍棒严阵以待。

    这时从马队中走出一骑，他大声喝到：“各位兄弟不要惊慌，我是齐河县的捕头蔡坤，你们不要惊慌，我不会为难你们。刚才你等与我县衙役打架一事，我已经了解清楚，这错不在你们，是我管教无方，让手下拿着鸡毛当令箭，他们被打那是活该，我已经惩治了他们。你们擒住了猛虎，为齐河县除了一害，知县老爷先前有领，凡是能擒住猛虎者，赏银二百两，上缴老虎者赏银一千两，而且作为打虎英雄，还要披红挂彩游街示威，美名远扬。大家跟我回去领赏吧！”

    原本大家伙儿还都紧张到极点，这蔡坤如此一说，大家总算都松了一口气，看来这齐河县知县和捕头都还是明事理的人，这是老孟站出来向蔡坤道谢，而大家一听可以到县衙领赏都很开心：“就是嘛，咱们帮着除了一害，就该得到奖赏，这才是咱们的父母官嘛！”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同意了跟着会齐河县。但是吕皓总感觉有些担心，赶紧喊来老孟：“孟哥，我老感觉不对劲儿，这捕头面相可不善啊。我怕咱们这是与虎谋皮，别没落到钱还惹一身麻烦。”

    老孟听完说到：“原本我也有担心，但是这捕头说的也在里，咱们又没犯法，再说打了一顿也没有下死手，大不了咱们少要点钱，他们没有道理为难咱们，再说咱们这十几人也不是吃干饭的，他们也不能把这些人怎么样。”吕皓听着有理也就没在说什么，大家上了车跟着一块儿往县城走。